探清楚了外麵的情況,病羊重新把門關上,迴頭向白月問道:“有沒有辦法通知警方別開槍?”


    白月拿起剛撿迴來的手機,找到了梁琛的電話號碼,撥打,卻沒有人接。


    “沒人接,應該是靜音了。”她又換了孫修明的電話撥打,情況也是一樣的。


    警方在行動的時候一般不會聯係上頭,說話會出出聲音,發短信要花時間,都挺麻煩,而任務基本是逮捕——警察當然不會有暗殺任務——並且在自身或路人有危險的時候殺敵,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需要指揮,遇到特殊情況也是打開對講機向上頭請示,手機靜音。


    槍戰中,誰有功夫去看手機,那簡直是不要命了。


    “那就隻好……”病羊看向了沈從義。


    他走過去把綁著沈從義的繩子解開,將他的衣服褲子拉下來換上,往自己身上套。


    病羊不著急行動,說明靜靜沒事,那就有時間處理沈從義的事了,白月將他重新綁好,將鉍立方放在沈從儀身上,自己也摸著,給喬爾打了個電話,讓喬爾開門,但沒有把這裏有孤兒的事告訴給喬爾。


    這樣才能避免沈從義逃脫或是從後偷襲,她不想犯影視、動漫裏常見的錯誤,把沈從義放這裏,呆會迴來很可能隻剩些繩子。


    報仇的事,就在今天完成吧。


    旅館裏麵就有鎖鏈什麽的,重新綁好沈從義,白月出來,正好病羊也穿好了衣服。


    …………


    “別……別開槍!”白月的聲音響起,夾雜在槍聲裏,聽得仍然很清楚。


    警方立即停手了,這邊的人也不再開槍。


    門打開,白月捂著肩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走得很慢,立即就有無數手電筒的光照在她身上,刺得白月睜不開眼睛。


    一把槍頂著她的後腦勺,慢慢跟著走出來。


    “這麽慢,我還以為你被嚇得躲在牆角不敢出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聲音聽起來很滿足。


    真正的人質終於出現了,警察不敢開槍,那麽接下來的勝利就是屬於他們的了。


    白月抬起手擋住手電筒的光,這個動作使得手電筒的光移開來,並且關閉,警方不敢開手電了,因為對方很可能會開槍射擊有光亮的地方。


    “誰敢開槍,她立即就得死!”那個女人朗聲說了一句,得意的從掩體後麵走了出來,其餘的人也跟著她走了出來,靜靜走到最前麵,顯然是被當成了擋子彈的工具。


    除去靜靜外,這裏還有六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槍,其中一個甚至拿著帶榴彈發射器的突擊步槍。


    他們也沒有輕易打開手電筒,以免警方突然發瘋。


    白月繼續往前走,身後的病羊也跟了出來,小房間裏是有燈的,很暗,可能是四十瓦的白織燈,出來之後,他退迴黑暗中,把白月拉迴來點,站在燈光之下。


    可身份還是暴露了,主要是病羊身材矮一些,而且太瘦,沈從義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點大,有違和感,褲子也長,鞋子後跟都能踩到褲腳了。


    “你是誰?”那個女人驚叫了一聲,並沒有急著開槍,畢竟病羊的槍仍指著白月的腦袋,算是他們這邊的人,可自己人的話,為什麽又會穿著沈從義的衣服?


    病羊換衣服的這個舉動有點畫蛇添足了,如果他穿著自己的衣服,用槍頂著白月走出來,隻會被認為是剛才摸黑進去挾持白月的人,換了衣服反而不倫不類,被看出了端倪。


    好在時間雖短,但已經足夠讓病羊了解那些人的位置,子彈打破外衣,從他的懷裏射出來。


    拿槍對著白月的腦袋的是左手,右手就藏在懷裏,還握著一把有消聲器的槍,根本不用抬起來瞄準,直接朝著身側的幾個人射擊,彈無虛發。


    徒弟能在釀酒廠獨自殺死數十人,師父就更厲害了,靜靜還沒有把病羊的本事學完就已經是獨擋一麵的職業殺手,師父的槍法是可以狠吹一把的,槍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子彈像是他肢體的延伸,包括那個女人在內,六個人全部中槍,其中五人頭部中彈,死得不能再死,隻有那個女人離得近,被射中了腹部。


    第七槍,靜靜手裏的槍飛了出去,第八槍,女人舉起的手槍被打壞,病羊輕咳一聲,這才把頂在白月後腦勺的槍放下來,往後退去。


    他不想被警察看到自己,往後退也可以看看是否還有埋伏的敵人,如果有,順便清理了,如果沒有,就此離開,躲到別的地方去。


    白月也掏出了一把槍,是泰瑟槍,直接對準那個女人扣下扳機,電流讓女人顫抖起來,而衝向白月的靜靜身子一震,眼睛終於恢複了焦距。


    “梁警察,這邊沒事了,你們過來吧。”白月朝那邊叫了一聲。


    單是這叫聲當然沒什麽用,警方又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看到地上那些屍體,這才集體從掩體後麵出來,往這邊走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間小房子裏忽然響起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你真的可以確定沒事了?”


    白月被嚇了一跳,雞皮疙瘩從腳背一直起到了頭頂,她扔掉泰瑟槍,掏出一把手槍,指向了房間裏。


    原本沒有人的房間裏,此時站著一個中年人,微笑著看著白月。


    “聽說你是他新找的女人。”中年人笑著說道。


    “你是誰?”白月的食指搭在了扳機上,她已經看到了那人身後的牆壁上有一個人形的窟窿,那人就是從窟窿裏走出來的。


    “我叫張璋,你應該聽說過我。”中年人仍在微笑。


    “呯!”


    槍聲又讓走近的警察重新趴了下去,尋找敵人。


    “沒用的。”張璋在白月開槍的同時,往前稍稍走了一步,子彈既沒有擊中他,也沒有穿過他擊中牆壁,而是直接消失了。


    “呯呯呯呯呯……”


    白月繼續開槍,直到把槍裏的子彈全部打光,她當然聽說過這個人,那是孫安的師父,一個可怕的存在。


    而張璋則在槍響的同時向她走來,子彈打到他身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打光的同時,他也來到了白月的身前。


    白月的手輕輕顫抖起來,她本能的感到害怕,也知道了對方為什麽會如此自信。


    這是連孫安都沒辦法殺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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