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什麽也沒發現,可是村長突然來嘲諷我,就是個重要的發現。”孫安順著獵人的話頭說道。


    “這算什麽發現?我不過是想教訓教訓現在的年輕人,別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至少先學會聽長輩的話,年輕人不訓是不行的。”村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沒人聽長輩的話,不就是因為你這樣的長輩太多了麽?”孫安揉了揉鼻子,“說正事吧,剛開始我也以為你隻是來我身上找優越感的,直到你開始訓兒子,以你的性格,真要訓兒子也會關起門來在家裏訓的,你帶他來隻是為了看我一眼,至於看我的目的是什麽,還無法確定,不過我已經有了兩個想法。”


    “好啊,你說說我為什麽要帶皓涵來看你。”村長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他已經將很多髒水潑在了孫安身上,根本洗不掉,現在全村的人都認為孫安是殺死狗蛋的兇手,根本不需要在意孫安說什麽。


    “這個等會再說,先說說你很帥氣的離開之後,發生的事吧,徐公子說的話是我決定正式開始調查這起失蹤案的起因。”孫安需要說服的不是村民,而是獵人,獵人拿著獵槍,可以輕易對他造成傷害,甚至將他打死。


    村長似乎不知道這事,看向了徐皓涵。


    “村長大人剛才說什麽來著?‘扯狼人的事,想讓你們上當’,也就是說你認為這座山上——也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狼人的,可是徐皓涵說了什麽呢?”孫安也跟著看了過去。


    徐皓涵臉色微微發白,沒有說話。


    孫安隻好替他補充:“他大意是說他相信狼人的存在,否則那麽多年,那麽多人失蹤解釋不通,讓我繼續查狼人的事,這就有點奇怪了,大家都不相信狼人是存在的,他卻讓我去查狼人的事,目的明顯是要讓我白忙一場,然後铩羽而歸,換句話說,是想讓我把目標定成不存在的東西,而忽略已經存在的東西,為什麽這麽做?這對他有什麽好處?村子裏的人繼續失蹤下去,總有一天整個村子都會消失,對他,對村長隻有壞處沒有好處,為什麽還要幹擾我的調查呢?”


    所有人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是啊,村民們減少,對他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覺得這事不應該讓外人查,要自己處理,把孫安趕走就行了,為什麽要指個錯誤方向?


    “呃……因為……”徐皓涵想要解釋些什麽。


    “原因很簡單,因為失蹤案和你們有關。”孫安打斷了他的話,“想通了這一點,我就開始調查村子的事,知道了這裏的習俗,那麽問題就好解決了,既然不是狼做的,那就是人做的,我開始調查人為綁架的可能性,剛才村長也說了,我在小芳家院牆外麵找到了半個腳印,是蹬牆上去時留下來的,之後天黑了,隻靠煤油燈也沒辦法再找下去,於是我就問了問村裏的特殊規矩。”


    他一直是對著獵人在說的。


    “村子裏的特殊規矩裏有一條,不許對孩子出手,這個規定是合理而且正確的,可是喜歡孩子,特別是小孩子的人怎麽辦?”孫安再次看向徐皓涵。


    “胡說八道!”徐皓涵大義凜然的挺起胸膛,“我根本不喜歡孩子。”


    孫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猜這些規矩,村子裏的特殊習俗都是村長弄出來的吧?我不評價這件事,我也認為在不發生交惡的情況下,大家多做些喜歡做的事,對身心都是有益的,畢竟是願打願挨,所有人都得到了滿足,好事,可是世人為什麽會對這種事表示反感呢?就因為玩得多了,就膩了,失去興趣了,可早就對生理方麵刺激上癮,又停不下來,怎麽辦?人就會想別的方式來滿足自己,隻好瞄向那些不被規則允許的獵物。”


    獵人抬著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其餘的村民也臉色發白,看向其他人的眼神有了些改變。


    孫安笑了笑,又說道:“其實出現這情況,也和村裏的規矩有關,不許吃醋,不許鬧矛盾,就是矛盾所在,爭風吃醋、因妒忌而大打出手,無論是對局外人還是局內人來說,都是件有趣、刺激的事,既然大家都是參與者,那麽鬧鬧矛盾,讓人際關係混亂,對村子這個習俗反而有好處,可惜規定不許,而人又是有著強烈占有欲的動物,大家心裏有不爽也隻能憋著,憋久了,人就憋出問題來了。”


    “你扯這些幹什麽?證據呢?你說有人對孩子出手,有什麽證據?”村長企圖把話題拉迴正軌,把話題從徐皓涵身上拉開。


    “大家都是在說沒證據的事,為什麽我說的時候就要亮證據,你說的時候就不用?哪有這個道理?”孫安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叫狗蛋的孩子的屍體,抬起頭來說道,“從獵人那裏,我聽說一些人不喜歡村裏的規矩,離開了,這件事同樣滿是疑點,村長是個控製欲很強、把村子牢牢握在手裏的人,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讓那些人離開,村子的這個大秘密就不可能保得住,為什麽還允許人離開?原因就是那些人是絕對不可能真的離開,在走出村子之後,他們就會出事,有的野獸吃掉,有的摔下懸崖,有的在樹林裏迷路,總之,沒一個離開的。”


    “這就更扯了,人家要離開,我們也不可能阻攔得住。”村長冷笑著說道,在這一點上,孫安更不可能有任何證據。


    “你當然不行了,可是徐皓涵可以,誰能想麽村長的兒子有著那麽強的實力,能夠輕而易舉的用飛刀殺人?獵人說徐公子有時候會去鎮上做生意,但是大多時候呆在村子裏,你們仔細迴憶一下,他去鎮上做生意的時候,是不是都在有人離開的時候?有時提前一點點,有時推後一點點,而且他很少在村子裏露麵,你們都不知道他到底真是去做生意了,還是躲在地下室玩解剖。”孫安重新把話題拉迴到徐皓涵身上。


    村長冷冷的說道:“你要是再這麽胡說八道下去,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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