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讓我親一親、摸一摸,我舒服了,就讓你們離開。”保安隊長笑著對白月說道,聲音很小,臉上揚溢著猥瑣的笑容。


    他故意在混亂的時候說這樣的話,除了白月和孫安外,別人都聽不到,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白月則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這人是精明的,主持碰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別人是在街上碰,就算碰到鐵板了也可以跑,他在這固定地點,跑都跑不了,還在幹,說明還沒出過事,難能可貴;他又是糊塗、遲鈍的,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攤上大事,或者說已經必死無疑了。


    這麽想有點不公平,畢竟誰也無法預料自己的死期,就連孫安也隻知道自己一分鍾後會死,處在同樣的情況,大概也和保安隊長也沒什麽區別。


    問題是現在該怎麽辦?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可能簡單的脫身,圍觀的人在散,但還有很多人在往這邊看,仍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還是把沈叔叫過來好了。”白月這樣想到,沈世忠是跟隨白誠最久的人,很可靠,處理這些問題很有經驗。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手被往後拉,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和孫安牽著手,臉上又微微有些發燙,退到了孫安旁邊。


    就見孫安拿著手機晃了晃,裝迴口袋裏,笑著對保安隊長說道:“剛才你說的我都錄下來了。”


    保安隊長臉色一變,一步跨到孫安麵前,揪著他的衣領叫道:“交出來!”


    “冷靜點,還有人看著呢,動手你就理虧了。”孫安微笑著說道。


    “那又怎麽樣?”看著他臉上可惡的笑容,保安隊長繼續大吼,“這裏老子說了算,被看到了又怎麽樣?不交出手機,我打得你媽都認不出你來。”


    “呃……我媽十年前就認不出我來了。”孫安歎了口氣,很是辛酸。


    保安隊長愣了一下,轉頭確認手下都圍過來了,拿起橡膠警棍捅向孫安的肚子。


    “哼。”


    孫安一動不動,默默承受了這一擊,腹腔裏發出了一個怪聲。


    白月嚇得驚唿一聲,忽然想到了孫安先前說的話,急忙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卸下了“拷”,往旁邊退去。


    “嘿……”


    孫安馬上抬手抓住了仍抵在他腹部的橡膠警棍,往旁邊一拉,往後麵一扯,左腳往前邁半步,右腳猛的抬起來,膝蓋重重頂在保安隊長小腹上,放開警棍,左手用力往上一勾,手肘挑在了對方鼻梁上,在保安隊長被挑得仰起脖子的時候,一掌切在他脖子上,雙手齊出,猛的一推,把保安隊長推倒在地。


    最後,他抓起白月的手,鑽過圍過來的眾保安,衝進了一家商店裏。


    保安們立即衝過去堵住了商店門,那幾個碰瓷的也站起來跟了過去,最後是一瘸一拐的保安隊長,捂著喉嚨和腹部追進商店裏。


    真打起來了!被趕開的圍觀群眾重新聚過來,想看更大的熱鬧,可惜他們看到的是那家商店的店主逃出來,而保安一擁而入,“嘩啦”一聲拉下了卷簾門。


    …………


    門一關,店裏陷入了一瞬間的漆黑,不過燈馬上就被打開了,孫安靠牆站著,白月由縮在了角落裏。


    “媽-的,自己跑進這死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保安隊長沙啞著嗓子,眼睛裏滿是血絲,滿頭大汗。


    “對我來說,死路通常是活路。”孫安看了看四周,從櫃台下麵撿起把榔頭來,又道,“瓷是很脆弱的,要碰,就要做好碎的準備。”


    “上,把他全身都給我打腫。”保安隊長一聲令下,眾保安一擁而上,舉起警棍就要抽打孫安。


    “啪!”


    領人牙酥的斷骨聲響起,榔頭橫著打在一個人肋部,敲斷了兩根肋骨,並且震得肺部發出了“空”的聲音。


    肋骨不和關節連接,對行動的影響最小,可骨折的疼痛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那名保安捂著左肋就歪倒在地,尖叫著,站不起來了。


    孫安留手了,和昨天晚上一樣,他的“留手”僅僅是不把對方殺死,而不是減輕對方的傷勢,骨斷的聲音接連響起,有的斷了手,有的斷了腳,有的被敲壞了盆骨,有的被砸碎了鎖骨。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所以保安和碰瓷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每個人身體裏都有碎骨,像是摔碎的瓷器。


    還剩下受傷的保安隊長,他靠在卷簾門上歇息,腹部的疼痛還沒消、喉頭的火焰還在燒,他的手下就倒了一地,提著榔頭的孫安正歪著腦袋看著他,背對著那盞用電線吊著的燈,光暗差使得保安隊長隻看得到一個黑影,但他能“看到”孫安臉上笑容,不再可惡,而是可怕。


    顧不上疼痛了,保安隊長用力把手中的警棍砸向孫安,以一個胖子不應有的速度衝向白月,隻要製住這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那個年輕的男人就一定不敢再攻擊他。


    孫安轉身看著保安隊長,沒有急著去攔截,隻是走著跟過去,根本不可能救到白月。


    保安隊長生平第一次跑得那麽快,離白月越近,他的心跳就越快,隻要不被攔下來就能扭轉局勢,而且這個小姑娘仍會是他的,那些手下……重新招就是了。


    衝到近處,已經可以伸手夠到她了,保安隊長卻猛的停下來,剛抬起來一半的手定在空中,仿佛經曆了時間停止。


    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槍頂在他的額頭,槍口陷進了額頭上的肉裏,頂得有些發疼,手槍套筒上寫著“26gen4”的字樣,正是第四代glock26袖珍手槍,槍沒什麽花哨的地方,主打小巧、實用、可靠,很符合格洛克這個牌子的傳統。


    “你剛才說什麽來著?等你舒服就放我們離開?為什麽不考慮別人舒不舒服?為什麽我們就一定要離開?”白月冷冷的問道。


    保安隊長額頭上的汗珠被冷汗替代,接著,一個冷冰冰、硬綁綁的東西壓在了他的頭頂上,自然,是那個鐵榔頭。


    “嘿……”


    身後響起了那種讓人心跳漏拍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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