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空空微笑:“就是染藍頭發,之前說我們隊打團戰像在演《葫蘆兄弟》的那個soft。”教練沉默片刻,點頭:“……那應該不是。”其他的不說,這小子得罪了這麽多人,如果真招進隊,以後ttc的每場比賽不都成複仇戰了?簡茸單獨試訓了一周。教練團給他換了很多對手,5v5打了很多場,solo也打過,忙碌到簡茸到夢裏都在打自定義模式。周末下午,簡茸再一次贏下solo賽,丁哥給了他一份合同。“隻是初版,你先看看,有什麽要求可以提。”丁哥說。簡茸點頭,問:“我通過了?”“後麵一周還是試訓期。”丁哥不置可否,說:“繼續保持。”簡茸拿著合同出來時,撞見了正要進會議室的路柏沅。路柏沅看了眼他手上的東西,並不意外:“恭喜。” “謝謝。”簡茸頓了下,“隻是初版,還不是正式合同。”路柏沅“嗯”一聲:“合同要仔細看,別被坑了。”仿佛遞出這份合同的不是自己的俱樂部。簡茸:“應該……不至於。”路柏沅剛要說什麽,會議室的門打開,丁哥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朝路柏沅招手,示意他趕緊進來。簡茸剛要往旁邊讓讓,路柏沅就已經側著身從他身邊走過,兩人短暫地碰撞了一下。他聽見路柏沅說:“去訓練吧。”於是簡茸這一練,從下午練到了晚上十點,中途隻花十分鍾吃了碗麵。小白吃完夜宵迴來時,正好看到他結束一場遊戲,遊戲界麵暗了幾秒,彈出了晉級到鑽石二的窗口提示。當簡茸進入下一局對局,小白終於忍不住小聲感慨:“他怎麽這麽猛啊?從早上試訓到下午,又從下午排到晚上,一天天都這麽勤奮……顯得我很懶似的。”pine低頭喝飲料:“你就是很懶。”“噓!你小點聲!”小白反駁,“我哪裏懶了?我今天也打了兩小時排位的好嗎!”“嗯,看到了,鑽四晉級賽又失敗了。”pine說,“還不如偷懶。”“…………”小白氣得頭發都快豎上天了,剛想動手搶pine手上的飲料,就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袁謙一臉慌張地走進訓練室。簡茸耳機音量極小,聽見動靜也下意識往門口瞥了一眼。“他迴來了。”袁謙沒頭沒尾地丟出一句。小白問:“誰?”袁謙說:“kan。”小白一怔,pine從手機中抬頭,訓練室裏安靜得隻剩下簡茸的鼠標聲。“我看著他下車的。”袁謙看著地麵,“瘦了挺多,剛進門就被丁哥叫去會議室了。”這下誰也沒心情訓練了。小白本來已經開了遊戲客戶端,聞言直接關了電腦,拽著pine去離會議室最近的客廳坐著,想隨時掌握會議室的一舉一動。袁謙也鴿掉晚上的直播,跟著他們去了客廳。訓練室隻剩簡茸一個人。又是一局遊戲結束,石榴在語音裏問:“你要下了是吧?”簡茸重新進入房間,開麥道:“不下了,繼續。”“不是說累了?”石榴一愣:“你最近怎麽了,衝分衝這麽猛?”“沒什麽。”簡茸說,“這分段隨便贏,打起來沒意思。”石榴:“……”您以前在黃金分段虐菜時不是過得很快樂嗎??簡茸一直打到深夜兩點。訓練室門沒關,他聽見了會議室的開門聲,聽見丁哥趕他們去睡覺,聽見其他人上樓迴房的動靜。直到客廳燈光熄滅,他才跟石榴道別,下機迴房。基地暖氣很足,簡茸打了一天遊戲,又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時隻覺得腦袋昏沉,連空氣都是悶熱的。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決定去外麵的陽台透透氣。陽台窗簾虛掩著,落地窗沒關緊,窗簾被風帶出一層浪。一股淡淡的煙味竄進簡茸的鼻腔。“對不起,隊長。”男人的聲音裏摻著微弱的哽咽:“對不起。”簡茸剛想拉開窗簾,就被陽台傳來的聲音叫停了動作。這聲音他在賽後采訪聽過,是kan。kan低著頭,抬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臉,很久以後才繼續說:“我真的隻做過一次……”“隻有半決賽那次,我跟他們說好了,隻做兩局……其中一局是人頭大小盤,絕對不影響勝負,決勝局我本來想好好打,但是你把我換下來了……我,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對不起。”“他們找了我很多次,我才答應幹這一迴,我以為……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對不起,隊長。”“我沒有真想讓戰隊輸,我想贏的……”“你是世界冠軍。”kan碎碎念了大半天,另一個人才終於開口。路柏沅嗓音低沉,聽不出什麽情緒,平靜得像一個局外人。他問:“值嗎?”ttc身為lpl的豪門戰隊,光是年薪和代言費都是一筆大錢。對方給kan開的價格加在一起,不過他是兩年的收入。 “……你知道的,我已經沒有下一次s賽了,隊長。”kan眼中含淚,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這兩年我打得不行,全網都在罵我,丁哥也已經在找新中單,不打算跟我續約了。我平時直播效果又不好,離隊以後直播平台給的底薪也不會有多高……隊長,我有三個妹妹,我爸媽都是失業人員,我爸今年還得了腎病,全家靠我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