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越猜越沒勁,”我摸摸她的小妹妹,“是這個!”善美雙腿一縮,罵道:“該死,下流的東西,凡是帶色兒的你就來勁,你說的是你老婆,我可是白板,白虎星,克死你!”

    “怪事,你怎麽白得一毛不生?”

    “我哪兒知道,我那8號球員從不敢碰我。他說,白虎配青龍,否則性命難保!”

    “傻呀,傻瓜一個,我才不在乎白板還是黑板,隻要鍋裏有煮的胯裏有杵的!”我趕緊躲開。

    “混蛋,你越說越色兒,就像賈母罵璉二爺,不管髒的臭的都往家裏弄!我問你,”善美拽我,“我不在家,你到底做沒做於連,你跟那雇你當孩子她爸的少奶奶有沒有貓膩?她是黑是白?”

    “我告訴你,你千萬別惱,”我摟著她,“她真是一個漂亮寶貝,她的下身是金色的,一堆閃閃發亮的金黃色!”

    “你又惹我生氣,”善美爬上來,又捶又打,“中國女人哪有金色的!”我捉住她一雙手,繼續說:“女為悅己者容,她為我染成了金色!”

    “王八蛋!”善美甩開我的手,“你不氣死我不罷休!”她翻身立起,踢我一腳,然後打開門,哼了一聲,摔門走了。

    善美迴到家給小發君把了一泡尿,然後洗澡,上床,閉上眼睛。我推推她,說:“開個玩笑你也認真,往後咱們幹脆板著臉過日子好了!”

    “你不說你的話噎人、氣人!我困了,”善美動一動,掃開我的手,“我是白虎星,掃帚星,你去找那個金色的女人過吧,你們是金童玉女!”

    “哪有金色的女人,”我把善美扳過來,“我愛白白淨淨的趙善美!”

    “你愛趙善美?瞧你在床上那股子瘋勁,我就知道你重色輕情!”

    “沒有色,何來情?情色難分家。你以色事人,我如果不發瘋,你作為女人的價值從何體現?再說,烈火燒著了幹柴,難道隻怪烈火嗎?”

    “你這張歪嘴子就該抽!我的價值靠你體現,放你娘的狗屁!”

    “就算我放我娘的狗屁,但夫妻無隔夜之仇,你轉過來,莫非要我用熱臉貼你的冷屁股?”

    “你不配!”

    “誰說我不配?我就配白板趙善美,我還配出了聰明的小發君——你沒白嫁給我吧?”

    “你怎麽變得死乞白賴沒個羞恥,你還算人嗎?”善美坐起,“我警告你,今晚別招我,當心我跟你急!”

    善美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可見惹不起了。媽的,生了一個兒子,有什麽了不起!母以子貴,也要看我買賬不買賬!我下床來到書房,擰開台燈,順手抓起桌上一支碳水筆,在大熊貓的臉上狠狠塗了兩筆,然後從口袋掏出那封信,信封沒封口——不看我會被冤死的,我抽出信文,上麵寫道:

    趙善美,千刀萬剮的臭婊zi、狐狸精,老娘把你當女兒疼,你竟敢勾引老娘的丈夫,害得老娘不得安寧。他現在到處尋找你的鬼魂,你為什麽對老娘恩將仇報!今天算你命大,但不管你身藏何處,老娘一定會找到你,幹掉你這披著狼皮的羊!你的仇人

    這個“深宮怨婦”準氣糊塗了,“披著狼皮的羊”應作“披著羊皮的狼”。這隻已脫下羊皮,兇巴巴的狼,此刻就在我的床上,我氣得也想幹掉她。我太了解她了,一旦她說出‘我跟你急’,你就得‘肅靜迴避’裝孫子。不過時間不宜太長,最恰到的火候是她開始傷心抹淚,這時,你必須拿出誠惶誠恐的樣子,如同賈府裏的奴才給鳳丫頭迴事,垂手侍立,直到她下狠勁一喝:“滾!”

    你頭一莫滾,因為事情會越滾越大,你盡管大膽地上去摸這個燙手的山芋,摸到不燙手了,好,鹹魚翻身,該爺我,使出韓國男人的威風了。我撅著嘴不理她,善美笑嘻嘻臉皮比我更厚,她嗲聲嗲氣,必以似水柔情淹死我——善美總是先發製人,我樂得後發製人,我們雙方誰也不敢破壞這個規矩,這是我和善美百玩不厭的閨中遊戲。

    善美讓我收服了她。我去書房取來那封信,她看後苦笑道:“真是冤家路窄,果然是她!叫我怎麽說呢,我一輩子感人之恩,懷人之德,唯獨在這件事兒上忘恩負義,因為款爺的老婆做得實在太絕!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四年前,不,應該是五年前了,8號球員提出與我分手,我接受不了,成天要死要活。那天晚上,我萬念俱灰,吃了半瓶安眠藥,恰巧款爺來找我起草一份緊急文件,我是他的秘書。他發現我的房間開著燈,卻無人應門,於是叫人撞開了門,把我送到醫院急救——”

    “難怪,那次我在你的折扇上抄寫袁才子的‘四年前贈扇頭詩’,你看了差點兒暈過去。善美,以後我要對你好一些,我沒料到你遭了這麽多罪!”

    “這都是命中注定,沒什麽好傷心的,我不是被救過來了嗎?‘莫非命也,順受其正。’好像是孟子說的。款爺一天到晚陪著我,大獻殷勤,我想,我的命是他撿迴來的,肉體又算什麽?我與他暗中交往了幾個月,畢竟,紙包不住火,他老婆察覺後,跑來把我鬧得無處安身,最後款爺才把我從青島遷到長沙。他順路來看過我幾次,沒有一句交待,金屋藏嬌,我嬌個屁,終日以淚洗麵,以寫作打發長日。”

    “善美,上天把你托付給我,我一定好好珍惜,不讓你再受委屈!”我擦幹她的眼淚。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幸虧你出現在我麵前,像上帝那樣給我吹了一口氣兒,否則我真會窒息而死。可是,‘親不間疏,先不僭後。’我又覺得對不起你老婆,對不起珊珊,你們本來可以團圓,現在讓第三者一插足,你老婆豈不萬念俱灰!”

    “話不能這樣說,我們離婚在先,日子確實過不下去了,是你救了我,救了珊珊!”

    “自從我意識到你和你前妻情未了,我就一直在琢磨,為什麽一個人的快樂非要建立在另一個人的痛苦的基礎上?我們的愛,能不能像媽媽給孩子分配點心那樣平均分配?我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夫妻之愛不同於父母之愛,說到底,愛情的自私是為了穩定家庭,而穩定家庭又是為了共同撫養孩子,這樣社會才能一代一代延續。也許隻有愛情和生育脫鉤,人們才會想到,其實不用把自己和對方吊死在同一棵樹上,‘恩恩’不必‘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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