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可搖頭:“我沒有事情要問你,看你過的好,我很安樂。”


    “嗬,這話應該我對你說,看你過的好,我更安樂。”想了想,發現話有點曖昧,淩微在車廂裏呢,所以我轉而問陳俊,“陳俊,你把我伴郎的位置都搶了,伴娘是誰啊?有換沒有?之前是葉冰那邊找的,現在……還是麽?”


    陳俊說:“一樣啊。”


    我繼續說:“你女人要吃醋了。”


    範寧寧說:“這個倒不會,至少不會當麵表現出來,隻會迴去收拾他……”


    聊著笑著,很快到了一個酒店,他們訂了包廂吃早餐,吃完才正式出發,去郊區,因為婚禮在郊區進行,在林頂陽老家的村子,葉冰那邊怎麽樣我就不知道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葉冰是不是港海人。


    城市裏,婚禮都喜歡在大酒店舉行,農村不一樣,就在村子,活動中心、祠堂之類擺上酒桌,雖然環境比不上酒店,但村子人多,來來往往,尤其是小孩,氣氛非常棒。關鍵是,能夠放鞭炮,然而很別扭,不知道是什麽規矩,但凡有參加婚禮的客人來,一下車就放鞭炮,所以,我們下車的時候被嚇了一大跳。


    由於到之前打過電話,林頂陽出來接我們,鞭炮就是這家夥放的,放完手都沒有擦幹淨就過來抱我:“靠,這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那麽久沒有見。”


    我說:“你都結婚了,你想告訴我,你非常想我?而且,你能不能洗幹淨手再抱?我西裝新的呢。還有,你今天結婚,能不能別說髒話?”


    林頂陽切了一聲說:“結婚不能說髒話嗎?誰規定的?要是結婚不能說髒話,還結毛啊?”


    我有點受不了他,趕緊躲開一邊,點了根煙抽著,看著他一個個和他們握手。淩微握最後一個,他第一次見淩微,所以話多了點:“這就是傳說中的淩微,終於見著了,嗬嗬,聽的多了,見十次陳熙,有十二次他都要提起你,當然,說的都是好話。”


    淩微笑道:“陳熙那麽無聊麽?”


    “他三歲開始就那麽無聊,嗬嗬,我一般不撒謊,就是說話客氣,這邊請。”


    淩微說:“我先送你禮物。”淩微把從美國買的名表遞過去,“新婚快樂。”


    林頂陽把我們帶到他家裏,一棟小別墅,兩層半,葉冰就在二層,還有伴娘,以及幾個不認識的美女,看見我的時候,這個準新娘可高興了,因為我有為他們的愛情出力。


    聊著笑著,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十一半了,林頂陽從外麵走迴來說:“天啊,比預計中多人,酒桌不夠用,你們等第二次吧!”


    何靈珊問:“公司的人來了沒有?”


    “剛來,二十幾個,我得和我老婆出去招唿,還有伴郎、伴娘,你們自便,別糟蹋我家就行。”


    新郎新娘,伴郎伴娘都出去了,剩下我和淩微、何靈珊、方麗群、譚文祥,以及林可可姐妹、範寧寧。方麗群問譚文祥:“譚董事長,你什麽時候娶我家靈珊?”


    譚文祥啊了一聲說:“怎麽變你家靈珊了?”


    方麗群虛張聲勢道:“廢話,當然是我家的,不然是你家的?暫時還不是。”


    “你們……是同學吧?”


    方麗群伸出一根潔白的手指,晃動著說道:“此言差矣,那就是我家的,你想啊,陳熙是靈珊的弟弟對吧?弟弟家不就是姐姐家嗎?而我和靈珊的弟弟住在一個家裏,你按這邏輯好好想想,靈珊是不是我家的?”


    天啊,我太佩服方麗群了,這歪理說的那麽義正言辭。當然,譚文祥也很佩服她,笑道說:“好好好,是你家的靈珊,那你覺得我該什麽時候?”


    “還是廢話,當然越快越好,靈珊還比我大幾天呢,我都快生孩子了,她還沒有結婚。”


    我插話道:“你是未婚媽媽,就別攙和了,你倒是想想你自己什麽時候結婚,還去關心別人,真夠無聊的。”


    方麗群說:“我關係別人不行嗎?我還關心你呢,你和淩微什麽時候?”


    淩微坐在我的傍邊,方麗群說上麵那句話的時候,我發現淩微一下笑不出來了,明明一秒前還在笑。哎,其實說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內心是什麽感覺,我倒希望和淩微結婚,我嚐試和她談過結婚的問題,無奈第一句說出口,她就找借口溜掉了!


    當時,我很難受,都說真正的愛情其目標一定是婚姻,真正相愛的兩個人也絕對不會害怕婚姻。所以婚姻是愛情的終極目標,是愛情的墳墓,隻有進了墳墓的東西,才會真誠相守,永不分離。淩微不想和我談婚姻的問題,難道我們之間的不是真正的愛情?


    或許,淩微不一樣吧,而且,淩倩真的沒有騙我,淩微有婚姻恐懼症。


    方麗群發現苗頭不對了,沒有再繼續說,不過,她繼續糾纏譚文祥,那非常逗,因為何靈珊總是一句話都不說,就是聽著,我還發現,期間她給方麗群打了一個眼色,這到底是幹嘛了啊?何靈珊授意方麗群試探譚文祥的嗎?


    一點鍾,終於到我們吃飯,我以為那個時間人會少許多,但一踏進祠堂,天,有一千個平方,幾十個桌子,全部爆滿,這林頂陽家親戚也多的有點離譜吧?反正,我非常慶幸我沒有當伴郎,因為,看見陳俊跟著林頂陽一桌子一桌子敬酒,一杯接一杯的喝,我就想死。


    敬到我們一桌的時候,我問陳俊:“還頂得住嗎?”


    陳俊不是很理解我的話:“什麽?”


    “喝那麽多啊。”我笑了笑,繼續說,“是不是覺得很鬱悶,別人結婚卻要你喝那麽多酒,那不是瞎湊合嗎?我是發現了,感情當伴郎就是當苦力。”


    陳俊無語,林頂陽說:“你說什麽風涼話?罰三杯。”


    我爽快拿起酒杯說:“沒問題,反正就三杯,你一起喝,陳俊也一起。”


    喝完三杯,林頂陽和陳俊,新娘、伴娘,去下一桌,範寧寧對我說:“陳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結婚的時候就是你還債的時候。”


    “切,到時候再算,我要結婚,我去旅遊結婚,不擺酒,你怎麽耍我?你看,滿地都是骨頭,這種結婚方式多不環保,我這麽環保的人,肯定不要這樣。”


    範寧寧無語,方麗群則拿筷子敲了我一下,何靈珊則給我一個關乎淩微的眼色,我看了淩微一眼,發現她非常沉默,什麽話都不說。其實,我知道,自從剛剛方麗群問了結婚問題後,淩微的狀態就一直不怎麽樣。當然,還有另外一些原因,就是她不太習慣我們這種生活方式,比如一大堆人可以聚在一起開玩笑,打鬧,淩微從來不打鬧。


    往深了說,雖然我不太願意承認,但那很明顯,淩微融入不到我們這種生活狀態,這個問題令我很煩躁,不知道如何處理,我甚至不能對淩微說,因為那會造成我們的愛情危機。


    吃完飯,由於陳俊還得跟著林頂陽忙碌,我們還不能離開,要等,所以方麗群他們迴了別墅二層,淩微說想到處看看,我陪她去……


    林頂陽家住的這個村子,風景還不錯,村子後麵是個大水庫,水非常清晰,但因為冬天的緣故,水位很低。我和淩微,就在水庫裏麵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淩微說:“陳熙,我第一次參加婚禮,還是這種形式的。”


    我說:“感覺如何?”


    “還可以。”


    “你沒去過我家,其實差不多,不過,我家比這兒要差許多,窮許多。”


    “你不迴去看你媽嗎?”


    “過幾天我們一起迴。”


    “可能不行,我……”猶豫了幾秒,淩微才接著說,“不知道,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見你的家人,下次吧!”


    我傷心嗎?難受嗎?當然有那麽一點兒,但我沒有灰心:“好,等你做好心理準備再去。”


    “嗯,我們說說正事。”淩微話鋒一轉道,“袁巧雲找我說過,倩兒自己也說過,需要一個人去擎天集團頂替,我們都想你去,你覺得呢?”


    我靠、我靠、我靠,讓我迴擎天集團?我完全沒想過這方麵,所以內心感到很驚訝,過了有二十秒才平靜下來道:“葉玲瓏不是處理的很好嗎?”


    淩微說:“你離開前說那些計劃才剛開始執行,葉玲瓏明顯不是那種段數,倩兒都不是,我覺得你迴去也不錯,我已經答應下來。”


    我又愣了十幾秒:“你答應了是什麽意思?替我答應?”淩微幫我答應這個事情?這是她的辦事風格?怎麽變成淩倩式了?還尊重人嗎?我自己有公司,幹嘛迴擎天集團?“淩微,你這樣不對,你至低限度要問問我的意見吧?你竟然幫我答應?如果我不去呢?是我失信還是你失信?我怎麽覺得你是在逼我?”


    淩微說:“就算我逼你吧!”


    我靠,剛剛是驚訝,現在簡直是震撼了,淩微這樣說話,第一次,雖然不同於淩倩那種迴答方式,比在淩倩會這樣說:是的,我就是在逼你,你咬我嗎?咬我嗎?敢嗎?敢咬嗎?但淩微這種更傷人,因為那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我和她還是情侶關係呢?


    有點想和她吵架的衝動,無奈實在吵不出來,最後我歎了一口氣道:“淩微,你到底怎麽啦?”


    淩微搖頭:“沒怎麽,我和你說正事,擎天集團有麻煩,倩兒現在這樣,無法管,我則不想管,倩兒也不會讓我管,隻有你適合,就當幫幫忙行嗎?”


    我有點懷疑,忐忑著問:“就這樣,僅此而已?”


    “你想多了,就這樣,畢竟擎天集團還是淩家的,我還姓淩。”


    “我考慮下吧!”


    “我答應了,管到倩兒迴來。”


    “好吧!”有點鬱悶,如果淩倩永遠不迴來,我不要管一輩子?


    我答應了,淩微沒有露出我想象中的喜悅表情,反而整個人顯得更加惆悵,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問她也不說,就那麽幹坐著,坐了一個小時,何靈珊打電話讓我們迴去,才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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