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時了,雨仍然在下,我很鬱悶,因為餓了,沒有吃鍾中午飯,而且由去到擎天集團總部到離開的兩個多小時都非常大精神壓力,和林華鬥智鬥勇,吵鬧、動粗,做的都是消耗體力的事情。現在,都不知道雨什麽時候能停,什麽時候才能有飯吃。或許,我很欠扁吧,淩微要走了,我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每一分一秒都變的彌足珍貴,而我卻在想肚子餓的問題,天啊,我真賤人。


    又過了一小時,淩微問:“陳熙,雨不停了,怎麽辦?”


    我說:“我們衝下去吧!”


    淩微很無辜的看著我:“衝下去?”


    我點頭:“對,反正留在這兒也是浪費時間。”


    “那……衝吧。”


    淩微站到外麵,我也站到外麵,說一二三準備衝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手,她並沒有甩開我。


    雨太大了,衝到山頂,衝到山下,我們全身已經濕透,而且非常髒,尤其是淩微,她的白色裙子變成彩色,到處都是泥巴。不過,我覺得她非常美,跑起來很美,身材很美,各方麵都很美,除了她的短發淋濕以後變形了不好看之外,她在我的眼裏是完美的。


    我拉著淩微先衝到她的車裏,停下了,淩微卻說:“糟了,我的包包還在上麵。”


    我很無語。


    淩微說:“我去拿吧,你先走。”


    我掏出我的車鑰匙:“我去拿,你上我的車躲躲。”


    淩微接過鑰匙,我隨即往山上衝,其實我應該去向管理處借把傘子。


    一個人很餓很累的時候真不要跑太急,腳步不穩會容易栽倒。我就栽倒了,跑到半山腰的時候,右手手掌擦出幾道血痕,還有我的臉和額頭,被種在路邊的植物劃了幾下,雨水滲進去,感覺很痛。不過,我還是迅速爬了起來,繼續跑,拿到淩微的包,再往下跑……


    迴到我的車裏,我接連打了幾個噴嚏,要感冒了。


    淩微問:“你摔倒了?”


    “沒事。”我把包包遞給她,“你趕緊迴家吧,不然要病了!”


    淩微接過包,嘴皮動動,想說些什麽,最終卻沒有說出來,而是下了車,迴到自己的車裏,很快開了出去。我也跟著開出去,一直一前一後的開,兩輛相同的車,就是不同顏色而已,都算個壯麗的風景了。


    一進市區我們就分別了,各自迴家,我迴的是方麗群的家,她在客廳看電影,看見我渾身濕透髒兮兮的走迴來,她一臉擔憂道:“陳熙,你沒事吧?”


    我搖頭道:“沒事,我先去洗個澡,等下再和你說。”


    等我洗完澡,方麗群已經看完電影,不過她還是坐在沙發裏,令我覺得感動的是,她幫我倒了一杯開水,還給我拿了感冒藥,我一出來她就說:“趕緊吃藥,不然不是你照顧我,而是要我照顧你了,你知道,我很懶,我也不太會照顧人。”


    “我用得著你照顧麽?”我爽快地把藥吃了,坐在她的傍邊說,“你是不是有事問我?”


    “當然,今天的會議很精彩吧?”方麗群笑著說,“何靈珊告訴我了,不過說的不清不楚,但有個驚喜的事情,尤小萍不壞,隻是用的方式不一樣,嗬嗬,這個就不說了,說你,你瞞著那麽多人,到底是怎麽弄的計劃?你自己一個人弄的麽?你還能和林華討價還價,還能成功錄音,我覺得這事情有點神。”


    “神個屁,幾乎要失敗,現在贏了,但不是我贏了,是董事長贏了,我們都輸了,我輸了,淩微、淩倩都輸了!”


    “你贏了,淩董會給你股份。”


    我說:“對,不過我拒絕了,讓我當總經理,年薪三百萬,我也拒絕了!”


    方麗群瞪大眼睛說:“陳熙,你有病啊?不要?為什麽不要?那是你的勞動所得,你在擎天集團都經曆了什麽事情?牢都坐過,你竟然不要,你怎麽這麽白癡啊?”


    我笑道:“那是看守所,不是牢房。而且,我現在肚子非常餓,我去煮東西吃,先不和你說了。”


    方麗群隨手拿起沙發上的雜誌砸向我,同時罵道:“滾,我被你氣死了。”


    我知道,她們都覺得我吃虧了,覺得我應該要,覺得那是我應得的,我不那麽想,我要來做什麽?分錢嗎?我相信我好好經營藍龍,一樣會賺錢,我又不等錢用,賺的快賺的慢有關係嗎?況且,方麗群能罵我,能那樣說話,證明她的心情很不錯,我該高興,不然她哀哀怨怨,我會抓狂。


    我跑進廚房,翻冰箱,很幸運地翻到半個飯,應該是何靈珊打包來的,方麗群吃了一半後放進冰箱。我實在是餓,也顧不了那麽許多,拿出來,倒進碟子,放進微波爐裏加熱……


    吃了半個飯,方麗群已經不在客廳,迴了房間吧,我巴不得見不到她,所以立刻也閃迴了自己的房間,找煙,我有囤積煙的習慣,有煙,但打火機隻有一個,濕了,半天打不著,後來我睡了過去,大概是吃了藥的緣故吧,再後來是被電話吵醒,曹方怡打給我,那時候是晚上七點。


    我按了聽鍵,那邊的曹方怡隨即說:“陳熙,你在幹嘛呢?”


    “睡覺。”


    “趕緊出來吃飯。”


    “和誰?”


    “我,你姐,尤小萍、葉玲瓏、amy……淩倩,你帶上方麗群過來。”


    我想了想說:“我不去,不舒服,感冒。”


    “感冒而已,要死人嗎?別廢話,趕緊來,在嘉華酒店的荷花包間,我們現在過去了,淩倩已經在等。”說完,曹方怡迅速掛斷了電話,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去嗎?不知道,很明顯,我不想去,因為那樣的人員組合,絕對是談工作的,關我屁事啊?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有amy,淩倩知道amy的身份,為什麽不掃走amy?難道打算反利用?


    哎,算了,反正我猜不透淩倩,更何況已經不關我事。


    不過,我還是得去,不然曹方怡要殺了我。


    匆匆爬起床換衣服,準備去叫方麗群,一打開門,發現她舉著手準備敲門,嚇我一跳,她還笑著說:“嗬嗬,真巧。”


    我說:“我被曹方怡吵醒了!”


    “幹嘛?”


    “吃飯。”


    方麗群笑道:“也好,我還準備敲你的門讓你給我去買飯呢,不用買了!”


    十分鍾後,我和方麗群出門了,她坐我的車,往嘉華酒店而去。


    到了嘉華酒店,在外麵的停車場,我看見許多輛熟識的車,有點惡心的是,我停在葉玲瓏的巡航艦隔壁,但想起那次我開何靈珊的車,她把我當成是何靈珊而說的那些話,知道是我後的那個表情,我又想笑。往事曆曆在目啊,才過多久,一切都已經變了。


    進了包間,確實看見曹方怡所說的那麽多人在,全部都是女的,除了我。不過,我不會覺得有什麽不習慣,大家都那麽熟了,何靈珊是我姐、曹方怡和我最好,尤小萍、amy被我上過,我還和方麗群住在一起,就是淩倩……不知道該放到什麽位置。


    我坐下喝了杯茶,淩倩說:“今天最主要不是吃飯,而是有事情需要談談。表麵來看,我們兵不血刃把林華趕了出擎天集團,但其實損失很大,尤其倉務部方麵,還有那些子公司,都要很小心的善後,應該改變的就改變,無論是經營方式、員工福利、規矩製度,各方麵都要與時俱進的同時,又要符合擎天集團的文化。可能,我過去沒少得罪大家,但那已經是過去,未來,還希望大家齊心協力。”


    我們都非常吃驚,淩倩竟然用那麽平和的口吻和我們說話,腦袋進水了嗎?想了想,我很快就已經想明白,估計是淩董事長和淩倩說了些什麽吧,否則以淩倩的性格,如此和我們說話,可能性是不大的。


    看大家都沉默著,淩倩繼續說:“各自表個態吧,心裏有什麽想法都說出來,我們一次過把問題解決掉。”


    曹方怡說:“倉務部我會弄好的,但需要時間,最多一星期,就能完全恢複正常。我唯一的要求是,淩總,不是你擅長的事情你少點管,因為本來就做的好,你一插手弄的大家都不高興,一不高興就帶氣,多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我就這個要求。”


    淩倩說:“好,倉務部以後你說了算。”


    曹方怡點頭,不再說話。


    淩倩問何靈珊:“你呢?能迴來嗎?”


    何靈珊搖頭:“我有自己的公司了,我幫自己工作。”


    淩倩轉而問方麗群:“你呢?”


    方麗群想了想說:“請假三個月行嗎?如果行就行,不行就離職。”


    “行。”淩倩點頭,接著問尤小萍和葉玲瓏:“你們能放下私人恩怨嗎?”


    尤小萍和葉玲瓏都不說話,淩倩又問了一遍,她們才勉強給出答案,但誰都能看出來那是言不由衷的迴答。這麽看,之前的和睦都是貌合神離啊,現在淩倩用那麽平和的口吻來問,她們要說真話時就猶豫。當然,淩倩沒有繼續逼她們,而是轉向amy說:“你要迴美國還是要留下來?如果留下來,給我當秘書,如果迴美國,我就不說了!”


    amy看了我一眼,緩緩道:“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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