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由於太好奇,而且天黑了,我就開著車去醫院。令我驚訝的是,我除了看見四個軍人守著病房門口外,竟然還看見淩微,她站在窗邊看著裏麵的情況,由於是側麵,我看不見她目光的內容,到底是憤恨還是痛惜。


    我走過去,站在傍邊說:“什麽時候來的?”


    淩微說:“半小時前。”


    我有點驚訝:“你已經站了半個小時?”


    “奇怪嗎?”淩微轉過臉看著我,“她始終是我妹,不對,裏麵的不是我妹。”


    莫名其妙的,自相矛盾,什麽意思?


    可惜我並沒有機會問,淩微已經走了出去,而且走的飛快。等她背影消失,我才把目光轉迴到病房裏麵,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淩倩,我真有點服了她,是怎麽裝的?一動不動,而且迴來速度太快了吧?不對,淩微說來了半個小時,而半小時前淩倩明明和我在遊泳館。


    我情不自禁在玻璃裏吹了幾口氣,然後擦幹淨,幾乎貼著玻璃往裏麵看,可是沒有發現問題,那確實是淩倩,天啊,到底怎麽迴事?


    想不明白,我甚至有點發抖,隻有撞鬼了才這樣吧?


    事情太怪了,我自己都不理解,淩微說那句怪話,我都不覺得有問題了,但仔細想想會不會淩微看出了問題?


    反正我看不出來,不過等我走出醫院打小靖電話的時候,我忽然想明白了,那裏麵的是小靖,不是淩倩。小靖原本就和淩倩相似,隔著玻璃,又頗遠的距離,再刻意化化妝,就很神似了!


    事實證明,是那樣,小靖關機。


    淩倩真會做戲,關鍵是這個事情不可能那麽急做出來?如果不是預謀好的,怎麽可能與醫院合計?那肯定是之前就做好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恐怖,如果這一切是淩倩設計好的,那麽指不定那個小偷真與淩微無關。可惜我現在已經無法聯係到淩倩,甚至想想,她關機會不會就是因為知道我會發現?當然一切隻是猜測,在得到實質證據前,工作我還是必須去做的,誰讓我答應了她呢?


    我上車離開,開出一段路,卻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最後給林頂陽打了一個電話,剛好他有空,就約一起吃飯了。


    吃飯,當然在我們的老地方,那個熟識的大排檔,是我先到的,我點完菜林頂陽才到,一坐下就說:“我這港海越來越多車了,下班往後一個半小時都是龜速。”


    我鄙視他:“你說這話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有車開,我隻能走路?”


    林頂陽很欠扁的說:“是,你怎麽知道的?”


    我懶得理他,也沒有時間理,那會兒服務員已經端來一瓶啤酒,放下就走,要我們自己倒……


    和林頂陽混了一個小時,我離開了,看見我上了對麵馬路的車,那家夥張著嘴巴,我開動,留給他一個中指。不過其實我開曹方怡的車很別扭,甲殼蟲,這女人夠奇怪的,竟然喜歡這樣的車。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床,把手提電腦帶上,去把存檔的方案文件全部打印出來,然後去遊泳館。方案我昨晚已經根據遊泳館的情況修改過,效果不錯,不然鍾經理也不會一聲不吭,立刻就拿著方案聯係去了,我就在休息室裏等,他很快找來做工程的,當場談。


    一個半小時後,我帶著愉悅心情離開遊泳館,開車往曹方怡家的小鎮而去。又要當護花使者啊,我昨天就應該自己坐汽車迴來,去接都算了,接完迴來還得和她一起工作,這才是最悲劇的事情,我恨不得自己懂分身術。淩倩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為毛就不給我安排個助手呢?我要工作,還要暗中進行,有多少雙手?


    由於開的快,又是中午路上車少的緣故,一個小時我就到了小鎮,在一個小商場門口見到曹方怡,她穿的很性感,紫色小西裝、短裙、高跟鞋,手裏提著一個淡青色的包包,路過的人群都把目光投在她身上,當然包括我,她開門上車的時候我的目光都沒有一刻離開過她。


    “看什麽呢?趕緊開車。”


    “曹方怡,我必須說,像你這樣的就是妖精,最妖精的是,看著很美,一聽你說話就受不了。”


    曹方怡表情變了,變的溫柔:“人家也可以溫柔的哦。”


    “我不和你說這個,說你爸,怎麽樣?出來沒有?”


    “出了。”曹方怡思考著說道,“這事很奇怪,莫名其妙的,本該不會發生,但是發生了,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冤枉我爸,不會最後說出真相,不冤枉呢,但之前又想冤枉。”


    “會不會這個事與你家被放蛇一樣,是差不多的警告?”說出這樣的話我自己都吃了一驚,如果是,那麽是誰做的呢?淩微?淩倩?或者另有其人?


    曹方怡沉默,過了有三分鍾才說:“陳熙,你能想到的我一樣能想到,反正問題複雜了,但不難找到答案,看下午和股東開會,如果股東對我有意見了,把我的方案操作權撤銷,嗬嗬,那麽很顯然有人故意陷害我,拖著我,最大可能是……我不敢說淩微,但必然是淩微陣營的人,因為我退出對她最有利。”


    到我沉默了,問題真的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看不清楚,但很顯然,大部份因素都指明是淩微的陣營所為,哎,如果最終結果真的是,我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她。


    “陳熙,如果真是淩微,你會如何?”


    我搖頭:“不知道,接受吧!”


    “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而是何靈珊,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何靈珊和她一起做生意,懂嗎?如果淩微最終輸了,何靈珊要跟著倒黴,如果最終淩微贏了,那麽有個這樣的合夥人,何靈珊安全嗎?不要說我危言聳聽,這都是真實存在的,還有你那個朋友,五十萬對吧?淩微要踢他們出去易如反掌。”


    “淩微……應該不會那麽做吧?”


    曹方怡冷笑:“誰知道呢,這才麻煩,她贏了不好,輸了也不好,你就煩惱去吧,我是想了一晚,我都已經想通,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怕什麽?惹毛了我,拚了。”


    我無語,一直無語到市區,當然我一路都在思考,真的很複雜,看不清楚,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希望誰贏誰輸,誰真誰假。而曹方怡說的,我必須同意,確實存在那樣一種可能,我手裏的照片事件都沒有弄清楚,那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


    進了市區,車速放慢了,曹方怡說:“吃飯時間到了,先去吃飯,對了,我家弄幹淨沒有?”


    我說:“弄好了,很幹淨,味道都變了,還給你買了許多鮮花迴去。”


    “嗬嗬,送我花呢?是玫瑰花嗎?”


    “令你失望了,是水仙。”


    “沒關係,也是花,去吃飯,轉左,街尾最後一家。”


    我根據曹方怡說的地點開過去,是一個小餐館,就在這兒我們吃了中午飯,然後我載她迴了一趟家,她在房間裏不知道做什麽,整整弄了一小時,出客廳對我說可以走了,我又送她迴去擎天集團總部,那時候兩點多,下車前,她對我說:“陳熙,希望一切順利,不然麻煩就大了,你祈禱吧!”


    祈禱嗎?我要有時間祈禱,曹方怡的背影一消失在視線範圍我就立刻去遊泳館,看他們出工程圖,還不錯,有十幾人在,各舒己見在討論,圖紙我看了,雖然看的不明白,但問問還是非常容易懂的。


    連續看了兩張,我說:“都不是很好,我的意見是取兩張的精華合拚成一張,然後那邊豎一個六個平方的投影機,四周用激光燈襯托,就這樣,出了圖,給我電話,我先走了。”


    離開了遊泳館,我立刻趕去何靈珊的新公司,去到的時候看見一個完整的辦公室了,所有東西都具備,那就是一個營運正常的公司,當然前提是辦公廳裏必須有足夠的人手,然而我所看見的隻有十幾個人,林可可就在其中,看見我,她立刻就微笑跑過來。


    “林可可,你跑起來真性感。”我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過幾天沒見她,見到她忽然有種非常親切的感覺,她是騙過我,但認錯了,現在看起來很好。


    林可可有點臉紅:“是麽?”


    “我姐呢?”


    “在辦公室。”


    “我進去了,你忙吧,我有空再找你。”


    林可可哦了聲,我隨即撇開她,進了何靈珊的辦公室。


    何靈珊正在辦公,抬頭看了我一眼,露出笑容道:“嗬,貴客。”


    我坐在對麵,沒有和她說笑,而是很嚴肅的說道:“姐,問你個事情你能如實對我說嗎?這很重要的。”


    何靈珊愣了下,看著我,然後才說:“你要問什麽?”


    “你先答應我。”


    何靈珊有點猶豫:“好……吧!”


    哎,我心裏不舒服,看何靈珊這表情她真有事瞞住我,或許就是我將要問這個事:“你見過一些關於我們的照片嗎?”我還是問了出來,我目不轉睛看著何靈珊,想從她的表情看出答案,事實上看出了,她真知道。


    “你。”何靈珊有點啞口無言,表情很複雜,“我不知道怎麽說。”


    “姐,這個事情我們得要麵對,你告訴我,是誰做的?淩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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