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迴到原來的地方竟然見不到淩倩,我冷汗都出來了,那可是淩倩啊,醉的有點不省人事的淩倩,如果被路過的壞人弄上車,帶去……不敢想象,她不殺死我,我自己都會內疚死。這不是危言聳聽,新聞就沒少播報,酒醉被某某男人弄迴家怎麽怎麽著,隨便百度下就一大堆,如果淩倩成為其中不幸的一個呢?


    當下,我很心急找了起來,整條馬路跑了三遍,連草叢堆都找了,就是沒找到。


    “淩倩,你在哪兒?”又迴到原來的地方,我大吼了一聲。


    沒反應,就是有路人奇怪的看著我。


    最後,我返迴酒吧,那時候已經打烊,在搞衛生,我問那些服務員停車場在什麽地方?他們告訴了我,就在酒吧後麵,可是我沒有看見淩倩的車。迫不得已,我再次衝迴酒吧問有沒有第二個停車場,他們告訴我後麵停滿以後停車場保安會叫車主停到對麵馬路。


    我稍微想了想,好像我第一次買礦泉水時在對麵馬路真看見一輛紅色的跑車,不會就是淩倩的吧?


    謝過酒吧服務員,我立刻衝出去,衝過對麵馬路,看見了,果然是淩倩的車,淩倩就蹲在車邊,腦袋埋在雙腿間,秀發幾乎掛到了地麵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蹲在一傍,喘著粗氣道:“淩總,我被你嚇死了,你不會在原來的地方等嗎?”


    淩倩說:“腦袋暈,別和我說話。”


    我把紙巾和礦泉水遞給她:“擦擦,再洗洗。”


    淩倩有反應了,知道接去和紙巾,轉了個方向洗了把臉,那會兒我在掏她的車鑰匙,不過翻了半天,發現不在包包裏,我隻能問:“淩總,你車鑰匙是不是在你身上?”


    “不知道,別問我。”淩倩繼續蹲著,我隻能蹲在傍邊觀察,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個袋子啊,莫非剛剛追小偷的時候掉了?或者我迴頭的時候掉了?


    我很為難,想去找又不放心淩倩,不去找卻又無法上車,更無法送她迴家。


    最後,我決定帶淩倩到指揮部,反正哪兒是套間,有房間休息,然後我再出來找鑰匙,把車開迴去。想好了,我開始注意路過的車輛,等了十幾分鍾才攔到一輛出租車,把淩倩扶上去……


    到了指揮部那個酒店,我扶著淩倩走,因為我經常出出入入,酒店裏的人都認識,所以過來幫忙,把淩倩弄迴房間。


    我在客廳喝了杯水,立刻折返,出租車還在酒店門口等我呢!


    返迴酒吧門外,我按照追小偷的路線一路仔細找過去,花了有一個小時,最後在抓到小偷那個地方的一個暗溝裏找到。當然,小偷早已經不在,那家夥真倒黴,什麽都沒有搶到,反而吃了大虧。


    把車開迴酒店的停車場,進電梯,到了樓層,一走出去,眼前吊著一根線,嚇我一跳,抬頭一看,是一隻氣球,把監控攝像頭遮擋住了!


    誰放的氣球?


    坦白說,我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當下飛快走到房間門前,掏出卡感應了一下,然後慢慢把門推開。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我離開的時候明明開著燈的,這會兒燈是滅的。


    我沒有關門,甚至整扇都打開了,然後開燈一看,客廳被翻的亂七八糟,文件散落一地,不過沒有人在。我想也沒多想,立刻拿了一隻煙灰缸在手裏,悄悄走向淩倩的房間,輕輕推門,燈光我之前也是開著的,此刻亦滅了,我不免有點心慌,小聲喊道:“淩總。”


    淩倩沒有給我反應,我繼續走,才進了兩步,還沒開燈就有人攻擊我,撲了過來。我被撲倒,煙灰缸掉了,我以為那個人會掐我的脖子,甚至打暈我之類,但是沒有,他想離開。


    能讓他走嗎?不能。


    我抓住他的腳把他掀倒,他踹我,我閃開,一直往裏麵拖,他翻了個身站起來繼續撲向我,這次我學乖了,閃開後從側麵推他,他撞上液晶電視,轟一聲,電視掉了下來,他則不動了,我以為他昏了,走過去想拖他出客廳找東西綁起來,才走近,他就忽然撲了起來,我後退幾步摔在了床上,感覺砸到了淩倩,她哼了一聲……


    我脖子被掐住了,一雙很強很有力的手,借助客廳折射進來的燈光,我看見他一張猙獰的臉。我掙紮著,雙手抓他,抓不到,不過我摸到淩倩,我用力掐,她睡著的,喊了一聲痛,忽然坐起來。掐我那家夥愣了下,分神了,我用力推開他,他撞到掛電視那麵牆上,摔下來,又不動了,這次是真的昏了過去……


    “那誰?你們幹嘛?誰掐我?”淩倩問。


    我喘著粗氣說:“不知道,賊吧!”


    “吵死了!”


    我去打開燈,淩倩又睡了,這就是個神經病,我都不確定她到底醉到什麽程度。當然,現在我沒有空管這個,我必須盡快找東西把這個家夥綁起來。我解下電視天線,從後綁住他的雙手,然後拔掉電話線綁他的雙腳,剛綁好我的後背就被拍了一下,嚇我一跳。


    迴頭看,是淩倩,我說:“我淩總,你到底真醉還是假醉?嚇死人啊!”


    淩倩揉著眼睛說:“你剛剛說,賊?有賊?”


    我點頭,淩倩立刻往浴室衝,幾分鍾後走出來,整個腦袋都是濕的,人精神了,看著我,然後看著那個家夥,緩緩道:“看看他的袋子裝的是什麽東西。”


    我看了一眼,我一直沒有留意,這家夥竟然背著一隻袋子。


    最後,我把袋子裏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是我們那些方案文件,我問:“報警嗎?”


    淩倩不說話,目光怪怪的,稍微想了想,然後拿著手機到陽台外麵打了個電話,迴來以後才對我說:“我報了,馬上就來,你給我泡個茶,要最濃最濃的。”


    我說:“你自己不會去?”


    最後,淩倩自己去了,泡完迴來坐在床上問:“你猜這是誰派來的?”


    我沒說話,不是偷財物,也不是想……非禮淩倩,而是偷文件,還需要問嗎?不是淩微就是譚文祥吧,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但那是最有可能的。


    看我不迴答,淩倩說:“陳熙,鬥爭又要升級了,我們要將計就計。”


    “如何將計就計?你不是喝醉了嗎?你腦袋這麽好使?”


    淩倩翻白眼:“我是醉了,不是傻了,不,我隻是頭暈,不算醉,你少廢話,迴答我。”


    “我迴答什麽?這事情在於你怎麽想,怎麽做,我沒有發言權。”


    “這個小賊我會找人搞定,我們做一出戲,我立刻進醫院,有生命危險之類,住進加護病房,誰來了都不見。我出事,我們的敵人的內部就會相互猜忌,股東會懷疑起來,那麽很可能他們就會解體,他們不是要偷嗎,好,我們就玩一玩。”


    我無語,這不是栽贓嗎?


    淩倩繼續說:“這個事情,必須隻能我和你知道,別的什麽人都不能知道,包括曹方怡,反正我們防不勝防,倒不如不防,將計就計讓他們打起來,隻要失去股東的信任,他們就會不攻自破,最終一敗塗地。”


    “可是,這樣一來慶典不就泡湯了?”


    淩倩否定道:“不會的,我們可以來一個移花接木,不按照原來的計劃辦,卻到另外的地方再辦一個,我們前期做的資料一樣可以用,到了當天你才告訴曹方怡她們,統一通知賓客,這要你暗中去進行,我無法幫你,不過我會給你找個幫手,你記住這個電話號碼……,打這個號碼。”


    我張大嘴巴:“夠時間嗎?而且,我已經和曹方怡忙了那麽久,都成型了,場館已經弄好,你現在說不要,我再去哪兒給你弄一個?”


    “陳熙,你要弄明白,我們在明處,就算你弄的多好都沒用,他們會破壞。還是那句話,防不勝防不如不防,你聽我說,我們要轉明為暗,隻有這樣才可能贏,你知道輸的後果,我們都輸不起,隻能尋找別的途徑,現在有個很好的機會,要放棄嗎?”


    我點了根煙抽著、想著,然後緩緩道:“裏麵那個呢?你如果搞定?他沒傷害你,你有關係對方就沒有嗎?如果見到人,還不知道你的詭計?”


    淩倩冷笑:“絕對不會見到人,這方麵我會搞定。”


    我好猶豫,沒信心,要暗中轉移地點弄慶典,還得瞞著曹方怡她們,我又不是神仙,弄個屁啊?


    “陳熙,給個爽快話,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如果你覺得有難度,這樣,我在外麵有個小實業公司,你去做了,無論失敗,或者成功,我都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我看著淩倩:“真的?”


    淩倩說:“當然,說到做到,這個事情原本就沒你什麽事,卻要你去做,我也不是無情無義的。”


    “那好吧!”


    淩倩露出一個微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對我說:“轉過身。”


    “幹嘛?”


    “我讓你轉過身。”


    我疑惑著,轉了,再轉迴來,看見淩倩拿著一把辦公用的藍色小剪刀對準自己的下腹,我隨即問:“你要做什麽?神經病犯了?”


    淩倩笑了笑:“做戲要做全套,插下腹,但你和她們說,要說心口,記住。”


    “你神的神經病犯了?淩總。”哎,這個狠心的女人,真叫無所不用其極了,為了贏而甘願冒這種危險,“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


    “我給了你好處,你按我說的做,不是問值得不值得。”淩倩笑了笑,看了看時間,然後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手一用力,剪刀就刺進了皮膚,她的表情變的痛苦,強忍著拔出剪刀,血流了出來,她什麽都沒有管,而是把剪刀遞給我,捂住傷口,強忍著痛苦有氣無力的對我說:“擦幹淨我的指紋,然後放到那個賊子的手裏,再解開他,警察快來了,是雷德,他知道怎麽辦,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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