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怡、尤小萍、方麗群,都在何靈珊家裏,在弄火鍋,我來的時間很巧,已經差不多弄好,可以開始吃。


    我徑直走到曹方怡麵前說:“曹方怡,我有話和你說。”


    “說什麽?”正在掰玉米的曹方怡淡淡應了句,看都沒有看我。


    “能進房間說嗎?”


    “有什麽話不能這麽說?進房間說,想非禮我?”


    “是,我想非禮你,進麽?”說完,我自己先進房間,大家都莫名其妙看著。


    在客房裏,我點了一根煙抽著、等著,我相信曹方怡會進來,事實上她最後真進來了,坐在床上淡淡道:“有話快說,我餓了,要開飯了!”


    “上個星期淩倩給我打電話讓我幫一個忙,我去了,她帶我去買東西,衣服什麽的,穿的很正式,然後帶我去時裝發布會,我看見許多她的同學,有男有女,都是些普通人,而且還都不太知道淩倩的背景。那個時裝發布會是一個名設計師辦的,那個設計師你也認識。淩倩打扮成青春玉女的模樣,我第一次見她那麽打扮,開始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才知道是因為那個設計師。再後來淩倩讓我先離開去找一個人,是公安方麵的人,然後一起等電話,最後到一個酒店裏抓那個設計師,那是淩倩的陰謀,冤枉設計師嫖娼,抓的時候淩倩說不認識他,而且一出酒店門口就很多記者去拍照,那個事情登了好幾天報紙。”


    “你說完沒有?”曹方怡臉無表情,“說完我出去了,我不愛聽故事。”


    “我隻是想告訴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設計師是淩倩的同學,淩倩知道他的為人,當時看見你那樣……她其實是想幫你。”


    曹方怡站起來,蹭蹭蹭走向我,居高臨下看著我道:“淩倩給你吃了什麽藥?你竟然幫她來騙我?”


    “我說的都是實話。”是的,在這件事裏我相信淩倩,所以我也理直氣壯,“或許你會覺得難接受,但曹方怡,希望你可以靜下心來想想。”


    “說什麽呢?”曹方怡很大聲,“你以為我為一己私利而至基地於不顧嗎?陳熙,我不需要你教訓我,我自己在做什麽我非常清楚,大不了不幹,有什麽了不起?你愛信淩倩你信個夠,反正我不相信。”


    “你要怎麽才相信?”


    “我永遠不相信。”


    “那麽你能信我嗎?”


    曹方怡忽然笑了:“我能信你,但有個條件。”


    “你說。”


    “你欠著我的,以後我找你幫忙的時候,不能拒絕,行嗎?”


    我能說不行嗎?隻能咬著牙先答應下來。


    出了房間,我點了根煙抽著出門,下樓,迴到淩倩的車裏。


    “怎麽樣?”淩微的表情很鬱悶,求人,我想她就這麽一次,高傲的性格,要低聲下氣,很難為她,不過從某方麵說這是她自己造成的,需要去承擔後果。


    我說:“行了,我們上去。”


    淩倩懷疑的口吻:“你就這麽容易說服曹方怡?”


    “曹方怡不是那麽蠻不講理的,她們都不是,其實她們很好,我覺得你是用錯了策略,如果我是你,我會對她們好點。”


    “可笑,等你變成我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不會那麽容易。”


    “你別這樣跟我說話,為了你這個事情,我過了最莫名其妙的一天。”說完,我下了車……


    淩倩也下了車,跟著我走,一句話都沒說,她的表情無法分析是怎麽樣,她內心怎麽想,或許有點兒忐忑,我非常佩服她的是,一到何靈珊門前立馬就能換過個表情,不是那種求人的表情,而是比較高傲的,或者說是平等談判的表情。


    隨著淩倩走進屋子裏,原本很熱鬧的氣氛化為了烏有,大家都沉默寡言著,除了何靈珊,因為她是房子的女主人,她很禮貌地對淩倩說:“淩總,好久不見,你光彩依然啊。”


    “彼此彼此,你家不錯。”淩倩找了個位置坐下,“我來到這裏可能影響了你們的氣氛,所以我不想逗留太久,我們談正事吧!”哎,這麽說話,我聽著都感覺一額頭冷汗,你就不能裝弱勢點嗎?這方麵淩微就做的非常好,不會仗勢淩人……


    果然,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曹方怡說:“談什麽正事,大家都餓了,你要是不介意就一起吃,要是介意,自己坐一邊去,我們沒空招唿你。”說完,曹方怡拉著尤小萍的手走到餐桌那邊坐下。


    何靈珊想說話,被我用眼色製止了,我覺得這要淩倩自己表態,曹方怡已經表過態,到底是敵是友全憑淩倩的選擇了!那短暫的一刻,我非常緊張,因為我已經付出很大代價,如果淩倩放棄,拍案而走,那麽我就白費心機了。


    幸好,淩倩沒有令人失望,她笑了笑,站起來說:“好,我也餓了!”


    我舒了口氣,何靈珊也舒了口氣。


    大熱天吃火鍋挺有創意,但氣氛就糟了,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吃完,何靈珊收拾,我和淩倩、方麗群、曹方怡、尤小萍,坐在客廳裏,淩倩先開口道:“這次的方案我們要談談,它關乎我個人的生死存亡,是否能在擎天集團站下去,也關乎到你們,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希望我們能夠一致對外,各自有什麽意見就說說吧!”


    大家都不開口,淩倩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我停職,沒有發言權。”我目光投向尤小萍,“你說吧,我之前沒有問過你,該你說說了!”


    尤小萍說:“都坐上一條船了,沒什麽好說的,下了船再算吧!”


    淩倩問:“你打算什麽時候下船?會中途換船嗎?”


    曹方怡插話道:“淩總,這應該問你自己,如果不是有人逼我們,那種一隻腳踏兩條船,中途換主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所以你今天上來,其實沒什麽實際意義,你不會害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害你。”


    淩倩笑道:“我沒有害過你們。”


    方麗群冷笑:“何靈珊呢?”


    “我就不要說了!”何靈珊跑了出來,“這次主要是說你們的事情,我已經離開了,就不要再說。”何靈珊反應有點激烈。


    曹方怡說:“靈珊,你幹嘛呢?現在不是問清楚嗎?”


    “不要問了!”


    “我表個態,我沒有害何靈珊。”淩倩說,“或許總有一天事情會水落石出。”


    曹方怡說:“好吧,我們都拭目以待,但是淩總,如果要我們合作無間,我有個要求,陳熙的事情你要盡快給個公道,我需要他幫忙,我們都需要,否則沒開戰就已經宣判失敗。”


    “這個事情我已經托人在查,但短期內可能不會有結果,有阻礙,到處都有。”淩倩歎了口氣,“我老實說吧,這個事情比我們想象中要嚴重,我不知道你們察覺沒有,我認為,陳熙保持現在的停職立場最好,一但迴去,或許會發生更嚴重的事情,我們的對手太強大了!”


    大家都沉默,包括我,都覺得淩倩說的有道理吧!


    往下,談的是方案的事情,整個操作流程都談一遍,然後是周密的分工,淩倩主要負責協調,以及處理突發事件,曹方怡負責選址,場地裝飾,一切的籌備,她都需要根據方案去細致安排。曹方怡負責聯絡賓客,以及後期的主要接待工作。至於方麗群,是活動的,負責采購添置,她的本行,所有關乎錢的事情都要管。


    聽著她們分配,我總是覺得有點問題,都在忙這個方案的事情,各自部門的事情呢?要同時兼顧,如果淩微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會抱著一團死。然而,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我並沒有提出來,或許我覺得她們都會想到,又或許不願相信淩微會那樣吧!


    淩倩先離開何靈珊家,然後是曹方怡,方麗群因為要拿迴車,所以要和我一起。我呢,我有事情要問何靈珊,我把她拉迴房間:“靈珊姐,淩倩剛剛說的什麽意思?你的反應,當初市場部總監的位置是不是有還些什麽秘密?那不是淩倩通過詭計騙來的嗎?”


    “能不能不要問這個事情?先過了這關再算吧,分清楚什麽是重要的,什麽是不重要的。”


    “好吧!”白問了,哎,我現在想想,她和尤小萍到看守所看我的時候,好像一切事情都是尤小萍說的,她並沒有說,到底事情是不是那樣,真不好說。


    “去吧,走吧,開我的車,然後明天過來接我,我們一起去工作。”


    我嗯了聲,拿了鑰匙離開房間,帶著方麗群離開。


    剛上車,方麗群說:“陳熙,你有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這次的事情好像是故意把我們拉到一堆的,如果說這是淩倩所為,那麽目的卻是好的啊,這就說不通了,如果不是淩倩所為,怎麽可能猜到淩倩怎麽想呢?我一直都糾結這個問題。”


    我搖頭:“我也是,希望不要出什麽問題吧!”


    “其實沒事,出就出吧,不就一份工作嗎?反正我沒有股份,我和尤小萍都沒有所謂,關鍵是曹方怡。”


    “自掃門前雪的想法。”


    “誰那麽主動誰先死,我何必和你們去得罪人?如果不是曹方怡,我才不管你們那麽多。”


    我無語,一直無語到把車開到何靈珊新公司附近的一個停車場,拿迴方麗群的車,才說了一句再見,然後各自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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