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來看看啊!”就在此時,外麵忽然傳來了王明明的唿叫聲,姚溯便停下了動作,拉著雙腿發軟的李羽翔一起離開了這個房間。……就在兩人離開後,玻璃箱裏的人忽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姚溯找到王明明的時候,段雀樓和嶽雲婷也趕到了,五人站在王明明發現的房間門口,看到了一排又一排的人體玻璃箱。王明明大驚失色道:“他們居然真的搞器官販賣,而且還直接搞了個人體儲藏室!”“……等等你們怎麽一點都不驚訝?”姚溯聳了聳肩:“我們剛剛也找到了一間人體儲藏室。”段雀樓淡淡道:“同上。”嶽雲婷叼著煙道:“我也找到了。”王明明:“……好家夥!原來你們都找到了啊!所以這一整層樓都是人體儲藏室?!”“應該是這樣,看來這一層沒什麽好搜的了,我們直接上二樓吧。”姚溯總結道,眾人紛紛點頭。這期間,又有幾個護士從金屬大門後進來了,幾人連忙躲了起來,等到護士走了之後,他們才進了電梯。這個電梯和地麵上的電梯一模一樣,就連按鍵以及上麵的數字都一樣,隻是按鍵上的數字前麵多加了一個“-”。姚溯按下了“-2”,很快,電梯開始下沉。比起負一層,負二層似乎更冷了點,走廊上一片空蕩蕩的,完全沒有半點活人存在的氣息。他們搜了一圈,發現二樓也全部都是人體儲藏室,無奈之下隻能繼續下負三樓。負三樓總算和負一樓負二樓不一樣了,電梯一開,他們就看到了幾個護士的身影,連忙各自就近躲了起來,好在護士們行色匆匆,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姚溯壓低了聲音道:“看來這一層有點東西。”那些護士提著保溫箱進了不同的房間,片刻之後,又陸陸續續提著保溫箱出來了,進入了電梯裏,迴到了地麵上去。等護士一走,姚溯立刻帶頭衝進了其中一個房間,推門而入的瞬間,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看清楚房間裏的一切後,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比起負一樓和負二樓,這個房間才更像是醫院,有手術台有各種醫用儀器,手術台上還躺著一個病人——隻不過這個病人已經麵目全非了,他的臉上一片血肉模糊,鼻子已經被活活割下來了。然而,這個人還活著,雖然唿吸微弱,但胸口的確仍在起伏。就在此時,這個手術台忽然自動九十度旋轉挪開,露出了裏麵的一個金屬通道口,隨後手術台便自動升了起來,朝金屬通道口九十度傾斜。那個虛弱的病人便從手術台上滾進了金屬通道裏,等他消失之後,金屬通道口便自動合攏了,手術台也緩緩挪到了原來的位置。目睹了這一切,所有人都震驚了,李羽翔更是目瞪口呆:“這是在幹什麽?這是在幹什麽!”沒有人能夠迴答他,就連姚溯也隻是在皺眉沉思,這些醫院果然在販賣人體器官嗎?但這些人體是從哪裏來的?難道是之前的遊客?但如果是大規模的失蹤案,海螺灣不可能十年都沒有引起外界的注意和警惕,當然也不可能是海螺灣的鎮民,因為海螺灣第一醫院的檔案記載了海螺灣這十年來死亡率為零,那種檔案又不是公開的,沒有騙人的可能和必要。王明明也忍不住罵罵咧咧了起來:“瘋了!這些人真的瘋了!為了賺錢幹出這種事,居然還同類相殘,簡直不是人,一群沒心沒肺的禽獸!”嶽雲婷皺了皺眉,隨後冷靜地說:“既然這個金屬通道是往下的,說明它通往負四樓,我們去負四樓看看剛才那個人怎麽樣了。”眾人一致同意,不過他們還是先把負三樓搜了一遍,其他房間的情況都差不多,這一層樓似乎是專門用來取器官的手術室,而且每一張手術台下麵都有通往下一層樓的金屬通道。“好家夥!他們還是全自動化運作啊!護士取完器官之後,手術台就自動翻轉,把人丟到樓下那一層……”王明明簡直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怎麽有種屠宰場流水線的即視感?”姚溯眉頭緊皺,雖然他沒有進過屠宰場,但也可以想象,這家醫院的人完全不把人類當同類看,而是把他們當作隨意宰割的畜生,他忍不住一陣後背發涼,哪怕是之前撞鬼的時候,他都沒有現在這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其他幾人表情凝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比起鬼殺人,當然還是人殺人更可怕。一片死寂之中,姚溯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走吧,我們去負四樓看看。”就在此時,手術室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人來了。眾人同時一驚,下意識四下找起了掩體,然而手術室內毫無遮擋物,就在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姚溯忽然在手術台附近找到了一個機關。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姚溯連忙按下機關,手術台立刻旋轉挪開,露出了裏麵的金屬通道口,不過這個金屬通道沒有台階,下麵也不知道有多高。但此時也輪不到姚溯猶豫了,他一咬牙便率先鑽進了金屬通道口,其他人也立刻緊隨其後。就在外麵的護士推門而入的瞬間,手術台自動挪了迴來,悄然迴到了原來的位置。護士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進入手術室後,她按下了手術台旁邊的一個開關,很快,上方的天花板便出現了一個大洞,一個透明的圓柱狀玻璃箱緩緩降落,最後穩穩地落到了地麵上。如果姚溯他們還在的話,肯定能一眼認出這個圓柱狀玻璃箱正是他們之前在負一樓負二樓見過的。玻璃箱內漂浮著一個人,這是一個長相極美的女人,隻是雙眼緊閉,唿吸微弱,比起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像一個美麗的標本。護士熟練地按下了手術台旁的另外一個鍵,下一秒,玻璃箱內的水位瞬間下降了,隨著那些透明液體蒸發不見,玻璃箱緩緩開了一道門,釋放出了那個女人。女人渾身無力地往後一倒,正好倒在了手術台上。與此同時,玻璃箱的門關上了,緩緩升迴到了天花板上,天花板再次裂開了一個大洞,將空的玻璃箱迴收了。護士拿起了手術刀,在女人的眼睛旁邊比劃了起來,她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這麽漂亮的眼睛,一定要好好取下來。”“啊——!!!”“啊啊啊啊!”姚溯伴隨著王明明和李羽翔的大叫聲一路下滑滾落,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正臉著地時,卻忽然雙眼一黑,陷入了一大團軟綿綿的黏膠狀物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