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讓段雀樓放手攻擊時,卻忽然心念一動,既然他已經稍微摸索到了自己異能的攻擊方式,為什麽不趁機試驗一下呢?“先別動手,讓我試試。”就在白鳳竹治好李介江後,人魚也終於把蓋臉的海草全部撕扯了下來,他吸取了教訓,將頭發間所有海草都清理掉了,隨手扔掉了地麵上,然後徹底被激怒一般,兇狠地朝玩家們發起了攻擊。姚溯盯著人魚腳邊的海草,開始屏氣凝神準備發動異能——凡有生命的物種,你即可與他建立聯係,從他身上吸收生命力,修複你的身體,治愈你的疾病;凡有生命的物種,你即可與他進行生命交換,使他恢複生命力,煥發生機……電光火石之間,姚溯忽然靈機一動,他為什麽不能先吸收人魚的生命力,然後再用人魚的生命力來給這些海草提供生命營養呢?說幹就幹,他心念一動,一邊隔空吸收起了人魚的生命力,一邊迅速將這股生命力轉移到了海草上。隻一轉眼間,人魚原本烏黑濃密的發絲便開始褪色變白,而他腳邊那些雜亂的海草則瞬間生機勃勃狂野生長。似乎感覺到了生命力的流失,人魚頓時一臉恐懼地鳴叫了起來,但他腳邊的海草卻生長得越發旺盛,瞬間便長到了一米多高。與此同時,它們似乎察覺到了人魚正是它們的生命之源,營養之根,竟齊齊朝著人魚撲了過去,藤蔓一般攀爬纏繞在人魚身上,就像吸收獵物血肉生命的惡魔之草——幾秒之後,人魚無力地倒落在地上,而那些纏繞在他身邊的海草卻已經徹底長成了,足足有好幾米高,幾乎長到了大劇院挑高的天花板頂上,海草叢鬱鬱蔥蔥,迎風飄揚。王明明看著眼前這一幕,目瞪口呆,張嘴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天後,他才一臉震驚地看向姚溯:“臥槽!姚老師你這……這……要不是咱倆認識,我差點以為你才是這個副本的大boss呢!”別說王明明了,其他玩家在親眼見到姚溯的攻擊方式後,表情都有些警惕和害怕,這種攻擊方式也太妖邪了吧?!好在這些惡魔海草在吸幹了人魚之後,沒有再繼續攻擊其他人,要不然他們就要先發製人直接動手攻擊姚溯了。姚溯:“……”其實他也是萬萬沒想到,他隻是嚐試著模仿宋蘭馨的木係異能,想要控製海草生長攻擊人魚而已,誰知道海草得到人魚的生命力後瞬間不受控製甚至直接殺死了人魚,就像忽然獲得了自我意識一般,別說其他玩家了,就連他自己也是一身冷汗呢!察覺到其他玩家警惕的目光,他也隻能在心裏暗暗叫苦,他能說他也是第一次嚐試用這種攻擊方式嗎?誰知道這異能這麽好使啊!他錯了,他不該說自己的異能雞肋!就在此時,姚溯忽然晃悠了一下,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幸好被段雀樓一把拉入了懷裏。……這就是異能過度使用後遺症嗎?見姚溯釋放完異能後變得有些虛弱,其他玩家才暗暗放下了少許警惕,如果姚溯用了那麽妖邪的異能後還活蹦亂跳的,那就真的邪門了,不過完全放下警惕當然是不可能的。姚溯軟綿綿地倒在段雀樓懷裏,有種身體被掏空的無力與虛弱感,顯然短時間內將會喪失戰鬥力,同時一陣陣強烈的疲憊和困倦迅速襲來,這讓他稍微有些不安。但就在他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打量四周時,卻忽然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不管是那些觀眾也好,還是實驗品也好,甚至那對連體人兄弟都不見了……整個大劇院裏隻剩下了他們這些玩家,空蕩得有些嚇人。段雀樓的懷抱溫暖而用力,他的聲音溫柔且低沉。“……睡吧。”姚溯忽然鬆了一口氣,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沉入了夢鄉。……姚溯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迴到了酒店裏,正躺在房間的床上。看著眼前雪白的天花板,他差點以為時間又迴到了今天早上,直到耳邊忽然響起了李羽翔的聲音:“你醒了?你剛剛忽然暈倒,嚇了我一跳!”姚溯從床上爬起來一看,李羽翔正坐在對麵床上,手裏捧著一個水果罐頭吃著:“是不是沒吃早餐低血糖了?趕緊起來吃點東西吧!”姚溯看著李羽翔遞過來的黃桃罐頭,下意識問了一句:“哪來的?”“你那兩個朋友給的,他們一直在房間裏守著你,剛剛才走呢,也算夠意思的了……”李羽翔感慨了一聲,“不過你看秀看到一半昏倒了真是可惜啊,後麵還來了好多明星名人,羅鶯也來了。”姚溯頓時一愣:“看秀看到一半昏倒了?”“是啊,你不記得了?”李羽翔納悶地看了姚溯一眼,“我們之前在看連體人時裝秀,看著看著你就忽然昏倒了。”這和姚溯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他抿了抿唇問:“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李羽翔道:“中午十二點多,現在是休息時間,其他人都下去吃午餐了,下午是自由時間,不過晚上我們還要看一場魔術表演。”姚溯暗暗計算了一下時間,他居然昏過去幾個小時了,看來他那個異能雖然很厲害,但一旦發動則有幾個小時的極度虛弱期,別人隻是虛弱脫力,他卻是當場暈倒,這要是沒有隊友在旁邊,他就直接原地去世了。姚溯一邊吃黃桃罐頭,一邊試探了一下李羽翔,最後他發現李羽翔直到那場連體人時裝秀之前的記憶都是和他一樣的,今天早上試圖藏在旅遊大巴行李車廂逃離海螺灣的事也沒忘,就是忘了時裝秀上發生的那些詭異之事,包括連體三胞胎、連體龍鳳胎以及那些人牛人馬等等。在李羽翔的記憶中,他隻是普普通通地看了一場不太普通的連體人時裝秀而已,整個秀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姚溯心下了然,吃完黃桃罐頭後,便站起身來:“我去找我的朋友,和他們報個平安,你待在此地不要走動。”“聽說其他人都打算下午再去逛一逛整容一條街,反正我是不打算去了,我準備一下午都待在酒店裏……”李羽翔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姚溯,“你晚飯之前記得迴來,導遊警告過我們今天晚上誰也不許遲到。”姚溯笑了笑:“不會遲到的,放心吧。”離開了房間之後,他敲了敲對麵的房間門,卻發現無人應答。姚溯想了想,又跑去敲了李介江的房間門,這下終於有人來開門了,果不其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玩家幾乎都聚集在了這個房間。王明明一看到姚溯,立刻湊了過來:“姚老師你終於醒了?你昏迷好幾個小時了!”段雀樓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深深地看了姚溯一眼。姚溯察覺到其他玩家的眼神還是有些警惕,便笑了笑道:“你們發現沒有,其他npc好像都‘失憶’了。”嶽雲婷率先開口道:“我覺得他們不是失憶了,而是同一時間和我們進入了不同的空間,或者同一時間線上出現了兩條分叉,但後來又合並迴來了,總而言之,剛剛在同一時間點發生了兩件走向不同的事,其中一部分人經曆了a事件,另外一部分人經曆了b事件,所以在我們這些b事件經曆者看來,a事件經曆者好像都失憶了。”不少玩家一下子就被嶽雲婷整懵逼了,雲裏霧裏的,李介江忍不住皺眉質問:“你搞這麽複雜幹什麽?說不定是他們出現幻覺了呢!”嶽雲婷反問:“那為什麽不能是我們出現幻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