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雲爬出了叢林坐在路邊,看著飛奔的車輛一次又一次攔截。車輛從他遠處而行,仿佛他就是一尊瘟神。血在滴落,地麵上幹裂處還有血腥的痕跡。他手握樹枝上掛著衣服,衣服上六個血腥的大字“送我黑市,謝謝。”血紅的字體在微風中飄過,似乎他就是破爛王,誰看到誰在遠離。汗珠滾落著刺裸的上背,上背一道道血痕驚目。一隻眼睛紅腫半個臉上高浮,人是奇醜,行路間幾人看到,車輛差一絲出車禍。苗雲坐在那裏一次次高舉“對著行來車輛不停彎腰道謝。”車已遠,人在此。苗雲望著,沉寂望著過往不下百輛,“難道我是瘟神?還是訛詐一族?難道我是那種人?”他又一次寫出“我有急事,多謝!”車輛遠去,他已經失望。如果我是惡人還能坐在路邊?我當攔車在前。難道是我壞事做多?讓人看了厭煩?好人是什麽樣?壞人又是何形?他又爬進叢林,所有的上衣撕成布條,在這叢林裏找來半節斷木。斷木不短不長,他一次次用布條捆綁,青紫的大腿一根斷木相連他一次次艱難地走出。有腿時,行走方便就像是雙手的靈活。現在終於知道失去腿的麻煩。長長地孤道,飛奔的車輛看著古怪的人,這是世上最滑稽的小醜。卻沒有一輛車輛停下,苗雲已經不指望那個好心人過來幫他。仿佛他與這個世界各個不入,隨手擦拭著高浮的臉還有一隻模糊的眼睛,一隻絕望的腿。忽然間他笑了“我是世間蒼涼的小醜,走過擂台拿過血的成就,瀟灑過一生,多少個姑娘愛不走。為了金錢,拚命出頭,所有的夢,所有的熱情化著一地無憂。”他又一次哈哈大笑,看著碧綠對他的嘲笑,看著孤道對他的無理取鬧。他的雙目中沉寂的很深,似乎一些都入夢幻。他想到一切過往還有那些*的人影,還有一個癡癡不忘的身影。人生真她媽奇怪,“我有錢時,身邊從不缺人,我是小醜,卻一人皆無!難道這就是世態炎涼?還是人心隻為錢愁?”他隨手丟掉手機,手機已經碎裂被一腳踢的酥碎。路道上血痕點滴,在他過往去滴落,這是一條長長血路,印上他的足跡。蒼白臉色執著的眼神,執著的走著。他已經忘記了多遠,隻有默默地走去。他的心已經麻木,人已經麻木,心裏隻有前行的路,隻有不屈的人,隻有不屈的這點痕跡。忽然一道車輛停下,停在他的身邊“要不送你一程!”“我去黑市!”“你神經病!”車已遠去瞬間迴頭“黑市隻有尋死!你還是去醫院!”苗雲看著迴身的身影“謝謝!我要去黑市!”車已遠去,孤獨的人,孤獨的路,仿佛走不完,走不出的盡頭。為什麽說黑市找死?他心中明白,隻有黑市見不得光,那些拚命的人不過生命的小醜如他這般。台上的光榮不過幾聲興奮的嘶吼!仿佛看到一雙沉寂的目光望著黑市的愁緒,他在愁緒什麽?誰能懂他?世間千行職業,那一行算是優秀?苗雲不知道,選擇了不能退縮,仿佛命運之輪早已對他轉起。這一刻他在艱難地走著,默默地默默地。雙目更加沉寂仿佛看到城市的一角,看到繁華的距離。他笑了“沒有人的地方一樣可以走出,孤獨的地方總有默默腳步,不管再遠再遠隻有走過那些不是孤獨。”四周看著奇怪的身影,奇怪的形狀,露出驚目與驚訝。無數人像是看小醜般遠遠地走去,他仿佛隨時訛人,隨時隨地倒在某人的身邊,讓誰都難以承受的結果。苗雲看著身前的身影,眼中沒有繁華的喜悅,隻有內心的孤冷,雙目被染上冰霜。繁華的世間冷漠的人心,冷漠的對望還有什麽不是冷漠?難道這炎熱的風,火辣的陽光暖不熱得冷漠?他看到黑市一角,眼中不知道是笑意還是苦澀,忽然四小肚跑來看著苗雲“你這是?”“還有說被人修理!”“對極對極!不管是修理還是警告!”“那還不動手?”“快些,四人一起!”忽然四人雙手齊動。“我們該送誰哪?”“段公子,隻有段公子才能解決!”“為什麽不是黃峰?”“對極對極,為什麽不問問苗雲!”“你說你問!”“難道我提出問題就要我問?你腦袋進水了?”“對極對極,腦袋不但進水,問題也不會想。”“所以才讓你問!你腦袋好使。”苗雲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糊塗蛋,竟然抬著自己就跑,在路上神神經經,嘮嘮叨叨。“你要去那裏?”“快說!”“我們趕時間!”“對極對極!”“怎麽不說話?”“把你丟掉!”“快說!”“對極對極,不然丟掉!”四人全部丟手,苗雲撲通掉在地上,渾身扭曲,怒目看著四方混蛋。“他的眼神在瞪我們!”“不是瞪我們,他是氣得!”“他為什麽生氣?”“他生自己氣!”“對極對極,臉都腫了,也是氣腫了。”“不對不對,大腿被人重拳打廢!”“是誰是誰!”“今晚生死約!”“對極對極今晚黃峰生死約!段公子讓我不離左右!”“還等什麽?”四人快速抬人遠去,苗雲已經背過氣。四人一陣狂奔,抬人撞進。苗雲被一陣猛擊撞醒,看著四方混蛋“我要殺了你們!”撲通一聲,苗雲又一次落地。“你們為什麽鬆手?”“你們鬆手我就鬆手!”“我們鬆手他到地方。”“你鬆手是為何!”“頭到地方,腳先落地!”“對極對極!所以腳先下來。”黃峰雙目朦朧,兵子與趙飛被生生砸醒“誰?誰個混蛋!沒看正在喝酒?”四小肚聳立在門口,一動不動,似乎這裏與他們無關。黃峰看著染血而扭曲的苗雲“泡妞泡到這個地步你也是人才!”苗雲怒目道:“誰泡妞?我是清白無瑕!潔白如玉。你誣陷我的清白,告你誹謗。”黃峰笑了“隻有狡辯的人才是心虛的人,才是一堆理由的人。”黃峰站起“來來喝一杯,我們慶祝你成功!”苗雲一口氣灌下看著黃峰怒道:“你還在喝酒?”“不喝酒幹什麽?難道發瘋?讓人看著小醜?”“他媽的我就是小醜!小醜怎麽啦?老子活該!”黃峰看著苗雲“你還有什麽委屈?為了一見鍾情變成這樣?不覺得可笑!”“可笑個屁!老子碰到一個使用扶桑拳的高手!把我打殘了!”他的手在解開捆綁的木棍。黃峰雙目精光,他隨手摸去雙目低沉“你真的遇到扶桑高手,一拳致命!”苗雲道:“所以我拚命迴來給你送信。”黃峰雙目沉寂望著“辛苦了!”“辛苦個屁!老子倒黴要死!給我酒!”黃峰隨手遞給,苗雲對瓶狂飲。雙眼一陣模糊,嘴臉抽搐,身影輕抖,瞬間汗珠滾落。兵子一厥起來看著苗雲一臉蒼白“他的?”趙飛一哆嗦“被人打的,隻有打成這樣!他奶奶出手夠狠!”黃峰雙手撫摸著骨酥,這是怎樣的一拳?發出多大暴發力?他能堅持到現在無疑給他送來信息,不然早已昏迷。看著苗雲覺得傻又多了骨裏的義氣,黃峰低沉的思緒他的手在輕動,趙飛瞬間脫下苗雲的褲子,兵子怒色道:“你要幹什麽?”趙飛冷目道:“你看這是什麽?”大腿上一片片青紫,在這青紫處浮腫驚目。兵子道:“你怎麽發現?”趙飛雙目露出驚恐道:“那次天靜,我被人攻擊也是這樣!隻是那人手段把握分寸。”“你在說什麽?”兵子急道。趙飛雙目露出思緒道:“那晚對我出手的人或許能夠贏過對苗雲出手的人。”“你在說夢話?還是醉語!”“我說的是真的!那晚鬼氣森森,仿佛地獄鬼王撕裂一切。我連影子都沒有看到。”“怎麽可能?”“所以我一直埋在心中,一輩子不準備說!”“可是你還是說了!”“這個傷與我的相同,讓我不得不說。”黃峰又一次摸著這次更細,更慢,仿佛在一絲絲感受出拳的力道,出拳的角度,還有狂震的餘力。他心中似乎多少有些明悟,卻有不能確定。似乎給他的拳法相似卻又多了區別。區別在哪呢?他陷入沉思,國人武術博大精深,隻要強身健體,日本的卻走狠辣兇猛之道。兩者雖然都是拳術,卻相差太多,歹毒與平和永遠包含太多。這是兩個民族骨子裏不同的東西。他的眼中明亮“這是鋼猛的陰柔”黃峰似乎多了一點認知,他一聲歎息“生死約!果然是這樣!隻有生死激發人的潛能!或許他也到了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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