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幾個人的慌亂闖入,破壞了辛武的百年大計。


    竟然將好處都讓李白他們幾個享用了。


    原來岱山派的這個時空輪盤,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幾十年一輪迴,會帶你到不同的時空去。不過要想從那個時空再迴到現實生活中來,則需要一定的機遇。


    所以李白,冷若冰,辰辰,以及藍欣,她們能否再次相遇,這需要命運的安排。


    於是他們經曆著一個又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深秋的風卷起血紅的楓葉,殺意已彌漫在神都的空氣中,在神都的某個角落之中,殺戮悄然降臨。


    神都是九州帝都,位於神州的土地上,也是軒轅神族一脈的所居之地。


    神都每到夜晚,歌舞升平,紙醉金迷,燈紅酒綠,華燈璀璨亮如白晝,故又名不夜城。


    此時的神都,仍是熱鬧非凡,或者說,神都從沒有冷清過。


    百丈城樓之內,是連綿不絕的高樓,勾簷麗瓦,飛閣流朱。


    一條條寬闊的大街縱橫交錯,一棟棟富麗堂皇的樓宇星羅棋布,行人如織,各種物品琳琅滿目,讓人看花了眼,來往人群穿梭,熱鬧非凡,人聲喧嚷鼎沸。


    神都的正中央是九州聖地,也是軒轅神族的皇宮,皇宮又稱皇城,皇宮之大,可與城池媲美,


    皇城外十步一哨,井然有序,守衛鐵甲覆身,目光凜然,讓人不敢靠近。


    皇城外千米範圍內,不管是皇親貴胄還是修行強者,經過這裏都得步行,不可以乘坐任何坐騎。


    而穿過皇城那守衛森嚴的圍牆,皇宮之內正醞釀著一股肅殺的氣氛。


    皇宮朱雀門下,一個少年走過,少年身穿玄色朝服,朝服上繡著精致的三足金烏,而少年頭戴玉冠。


    隻見他神情略微有些異樣,似乎站在那裏很久,又似乎剛剛才站在那裏。


    “我這是怎麽了?”少年隨即晃了下頭,慢慢的朝前走去,這會他心裏隻有自己臨行前,父親跟他說的話。“此行珍重,一切以自己性命為重。”


    少年望著被高高的宮牆圍住的湛藍天空,悠遠而又寧靜,這次可能真的是有去無迴了。


    在朝局洪流麵前,他渺小的如同湖麵上的浮萍,不由自主,就連生死都無法自己決定。


    去澤天殿的路很長,長過他短暫的一生,但是沒想到如此之長的路這麽快就走到頭了。


    天邊的太陽已經幾近日落,殘陽如血將澤天殿染的血紅,很美,但卻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意。


    澤天殿的富麗堂皇無法用言語形容,在夕陽之中仿佛在訴說著什麽,但卻無人傾聽。


    “神帝召您進去。”一個黑衣太監對少年行了一個禮道。


    澤天殿內,金磚鋪地,璀璨的金光閃耀,隻是在漸漸西沉的夕陽下,澤天殿內的光線僅僅靠一排燭火照明,顯得陰暗不定。


    原本這是朝臣議事的地方,如今隻剩兩人,顯的空曠至極,而少年的目光落在高高在上的那人身上。


    少年行了一個規範到無可挑剔的禮,然後道:“陛下召見微臣所為何事?”


    “對於墨家你有何看法?”那個人問道,語氣散漫仿佛漫不經心。


    少年稍稍思忖一會道:“微臣出身墨家,自然是偏袒墨家,若是陛下要聽客觀公正的評價,恕微臣無法給出。”


    那人冷冷一笑道:“你這話說的跟沒說有什麽區別?那朕問你如果墨家犯下不可饒恕的死罪,你是否會大義滅親?”


    少年知道,墨家如今正置身於風口浪尖上,他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將墨家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少年道:“微臣認為,墨家時刻為陛下著想,將陛下置於第一位,不會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陛下切莫聽信小人讒言。”


    那人冷聲道:“但朕已經得到確鑿證據,墨家謀反,想改朝篡位,你說這是不是罪不可赦?”


    少年一驚,跪在地上大聲道:“墨家時刻都為國為民著想,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肯定是哪裏弄錯了!”


    那人冷笑道:“為民?哼,為民著想的事情也要墨家去做?”


    少年不敢說話,就怕言多必失。


    “你是在質疑朕?覺得朕冤枉墨家了?”麵對神帝的質疑,少年身上的汗涔涔冒出,但卻舊選擇沉默。


    這沉默的氣氛令人發怵,燭光跳躍,光線搖晃,澤天殿內昏暗不定的光線普通高高在上的那個人。


    那人的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下來道:“朕知道你是被蒙在鼓裏,相信你不知情。念在你天才年少,在朝中已有官職,且也有貢獻。現在給你一條路。”


    還沒等少年說話,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已經命令道:“你熟悉墨家,墨家謀逆案你也參與查案,罪犯名單出來後,由你監斬。”


    “微臣難道不用避嫌?”少年的聲音中已然沒有了緊張,反而透出一種超脫的鎮靜。


    那人道:“朕信任你。”


    少年此刻已經知道了,他前麵的那個人,根本不想讓他活下來,墨氏一族也不是他能保住的。


    隻是墨氏一族千年基業,就此毀於一旦?他從小就被他的父親灌輸家國天下,為臣之道,他父親這些年的小心翼翼他不是沒見到。


    但墨家仍舊這般走到末路了?


    少年平靜的問道:“墨家會有多少人被處斬?”


    “墨府所有人,墨氏一族除你之外的九族,墨封的黨羽,以及墨家率領的安長軍各大將領。”那人不鹹不淡的說道,仿佛這些他都不所謂。


    確實,他本就無所謂。


    墨府加上婢女侍衛門客外戚等等要六千餘人,墨氏的九族記錄在家譜上且尚在人世的便有三萬餘人,與墨封交情的臣子也有一百多人。


    安長軍共有百萬士兵,其中除去普通士兵,有職位的便有四萬餘人。


    林林總總加起來,共有七萬人。


    七萬條人命,是什麽概念?裏麵蘊含多少個家庭?多少個初生的希望?


    而麵前這人卻要少年去監斬,眼睜睜自己血濃於水的父母兄妹親人死在自己手下來換取自己的苟活?


    不可能!


    少年抬起了頭,絲毫不躲避前麵那人的目光,目光直直的望著他道:“但據微臣所知,墨家從無造反之意。”


    “你的意思是朕在誣陷墨家?”那人冷聲道。


    “微臣是說,陛下是聽信讒言了。”少年不卑不亢道。


    那人笑道:“可事實是證據確鑿,不容否定。”


    少年沒有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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