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年下了,宮裏已經有了許多過年的氛圍。朝歌很喜歡,她都冷清了二十多年了,突然這兩年變得有人關心和疼愛,她怎能不歡喜?


    不得不說,這古代的年味兒就是比現代強,不過要守的規矩也是真的多。


    罷了罷了,總不能魚和熊掌兼得吧?現代倒是沒什麽規矩,可這年味兒也徹底沒了。


    朝歌這幾日正琢磨著炸雞。她其實非常喜歡吃炸雞,隻是在現代每次吃完都要多運動消耗熱量。縱使古代這飯再可口,也架不住朝歌對垃圾食品的想念。


    “宛芹,咱們宮裏還有生雞肉嗎?”


    “有,和其他的東西放一起呢,都是禦膳房剛送了來的,新鮮的很。”


    “走,跟我研究點好吃的去。”朝歌咂咂嘴,歡快的從軟榻上跳下來,拽著宛芹往廚房奔。


    朝歌歪著頭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該放些什麽來醃這些雞肉。她憑借著自己對炸雞滋味殘存的印象,放了胡椒粉、鹽、白糖、花椒、生薑也就是了,又加了花雕酒去腥。


    接著她用雞蛋拌了麵粉,讓醃製好的雞肉在裏麵滾了一圈,下了油鍋,讓它們自由自在的遊會兒泳。


    宛芹好奇的看著,不時打個下手。她知道自家主子又要做一些新鮮玩意兒來吃。隻是看著朝歌生疏的樣子,她真的會做?


    炸雞新鮮出爐了。


    滿院子都是香氣撲鼻的炸雞味兒,很多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朝歌抽抽鼻子,聞著味道感覺應該不會差,起碼毒不死人。


    她端著盤子,伸向眾人:“那個......你們誰來試一下?”


    眾人都猶猶豫豫的不敢下手,還是雙葉膽子大,伸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裏。


    “好吃!”


    眾人一哄而上,很快就將那盤子炸雞搶光了。吃過的無一不讚歎,朝歌看著空了的盤子,目瞪口呆:她都還沒吃呢。


    還是宛芹給她搶了一塊,她放進嘴裏,雖然說比不上現代的炸雞好吃,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沒辦法,她隻好又炸了一些。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炸出來果然好了很多。她特意囑咐宛芹,裝些給白錦森送去。


    看著宛芹雀躍的樣子,她忍不住笑起來。想想自己也是在十八歲的年紀,遇到了現代的他。


    可能真的是她見過的世麵太少了,才會如此輕易就被他蒙騙,以至於分分合合這麽多次,隻是因為自己舍不得他對自己的好。


    她又想到了奕若,既然芸棋把奕若交給她,那她就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能讓她走上自己的路,因為別人對自己的一點好,就感激涕零。


    下午時,白錦森提著空的食盒來了。


    不是一個,是好幾個。


    都是宛芹之前送出去的。


    朝歌正在吃自己做的炸雞,宮裏的生雞肉都快被吃完了。她看著白錦森:“呦,我以為您把我這裏的食盒都拿去賣了呢,原來您知道還迴來啊!”


    白錦森讓宛芹把食盒拿走,兩人不小心碰到手,宛芹忙收迴來,嘴角帶笑眼中含情的跑走了。


    “嘖嘖嘖嘖嘖。”朝歌吃著炸雞,毫無形象的咂嘴調戲白錦森,“有進展呀。”


    “去你的。話說你這炸雞真是有水平,嗯,在這裏能吃上炸雞,我也知足了。”


    朝歌將盤子遞給他:“怎麽就知道吃。不是我說你啊阿森,這都快兩年了,你跟我們宛芹怎麽一點進展都沒有?你到底喜不喜歡宛芹?”


    白錦森低下頭:“喜歡吧。”


    “什麽叫喜歡吧?你這麽大人了,喜不喜歡不知道?讓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有什麽呢。”


    “誰要跟你有什麽?呸。”白錦森佯裝唾棄,又道,“我也怕辜負她。”


    朝歌默了,岔開了話題。她自己都已經這樣了也就算了,難道還要拉白錦森和宛芹下水嗎?


    還是等哪天,白錦森真正沒有顧慮了再說吧。


    ......


    今年過年整的很熱鬧,朝歌旁邊就是南書,南書旁邊是南繪。隻是最前邊,皇上身邊屬於皇後的位置,是空的。


    朝歌早知道皇後不會來。皇後臥床不起,病體纏綿,如何強打精神來宴席之上歡歌笑語?


    前幾日她還和溫貴妃一起去看了皇後,朝歌還帶了炸雞,可皇後隻嚐了一小口就沒胃口了,那些炸雞都進了孩子的肚子。


    不過皇後雖然纏綿病榻,人也消瘦憔悴不少,但還是對她露出了笑容,誇讚她手藝精進不少。


    除夕夜宴雖然簡辦,但總體而言還是不錯的。歌舞升平,欣欣向榮。


    南書是後進宮的,對宮中之事不甚了解。她悄悄問朝歌:“姐姐,那個一身草原裝束的人是誰呀?”


    “哦,那個是今年才迴來的一個王爺吧好像,是碩郡王。他一直在很遠的草原住,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是才迴來的,我也是第一次見他呢。”


    “哦哦。”南書點點頭,很乖的自己吃飯,不時瞅兩眼碩郡王。


    碩郡王從草原迴來的,難免有一股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氣。皇上對他雖然算不上親近,但到底也算客氣。


    他站起身問:“臣弟在外,想念皇兄與皇嫂。今日皇嫂因何未到?”


    “皇後身體抱恙,你不必掛心。”


    碩郡王點點頭。


    又到了輪流敬酒的環節,碩郡王飲著酒看著,覺得這些女人都是俗物,也就姣妃進獻的舞姿能讓他眼前一亮。


    終於輪到最末的博答應了,博答應站起身端起酒杯,吟了一首詩:“北風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歲除。半盞屠蘇猶未舉,燈前小草寫桃符。除夕夜宴降雪乃祥瑞之兆,臣妾願皇上福壽安康,萬歲萬萬歲。”


    皇上再不待見她,也不願在除夕夜宴上拂了她的麵子,隻好附和兩句,讓她坐下了。


    這幾句詩讓碩親王眼前一亮。他長期生活在草原,很難遇到這麽有才華,這麽詩情畫意的女子。他之所以一直未娶親,就是因為他並不喜歡草原女子奔放的做派。


    相比之下,博答應的才情很對碩親王的胃口,而且長相很柔和,弱柳扶風的,一下就戳中了碩親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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