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根羊腿嗎,丟了就丟了,還說得煞有介事的好像是啥天馬的腿似的,那肉痛的…而且,這壓根也不是啥羊腿不羊腿的問題,關鍵是這羊腿就是個兇器!


    鮮大通心裏好一陣抽搐,臉皮不住地抽動。他還沒見過有人就用這麽跟破羊腿,把一個堂堂太乙真仙砸成重傷的。雖然砸的是囂張的淩天保,鮮大通心裏很是有一陣快意,恨不得是自己砸的。可他更震驚於楊開那深藏不露的修為。


    現在鮮大通是明白了,他真是走了眼,比剛才走得更離譜。


    淩天保滿臉滴血地站起來,強忍住痛楚,不住地運轉仙力想要迅速修複傷勢。一邊用他那雙已經看不太真切的眼睛,噴著恨意,盯著楊開,還怒咆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你敢這樣羞辱我,這樣傷我,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楊開神情一狠,連續踏過幾步,強橫的羅天上仙氣息爆發開來,仙威凜凜,直接就將淩天保帶來的手下震翻,一個個地在飛沙走石之中飛出了鮮衣莊。


    強橫的仙威摧枯拉朽地轟在淩天保身上,又一次將他彈飛,楊開再度追出去,氣勢如虹地喝道,“再說一句我聽聽,瞎了你的狗眼。管你什麽人,再敢囉嗦,老子現在就活活撕了你,信不信?”


    “羅天上仙…”淩天保驚駭地喊了一聲,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又是個滿嘴啃泥,狼狽不堪。


    在樊界,在黃甲仙國這種小地方裏,一個羅天上仙已經非常牛掰了。要知道整個黃甲仙國的大羅金仙也才十個。這種實力,拿到仙界去跟有仙王坐鎮的大宗相比,都要遜色不少。就像那萬華仙宗,人家楚氏、萬氏、蕭氏隨便一族,大羅金仙都不止十個了。


    楊開顯露出來雖然隻是羅天上仙,不值一提。可在這同洲,那就是一等一的超級存在。要是黃甲仙國專門列個高手榜的話,羅天上仙都能排到前一百名。


    淩天保仗著曾經是黃雲樹的奴才,自詡朝中有人,手眼通天,平時牛掰得不得了。但其實也隻是嚇唬一下一般人,真遇上大高手,他那僅有米粒般的膽子立刻就暴露了。


    淩天保嚇慘了,從地上爬起來,半句話都不敢多說。直接就衝出了鮮衣莊。


    帶著那群手下,逃也似地跑了很遠。見沒人追過來,才停住。先用仙力恢複了一下受創的麵孔,餘驚未歇地顫抖了兩下,眼中才又重新迸發出兩束刻骨的恨意,拳頭捏得緊緊的,怒咆道,“混蛋,混蛋…鮮大通那個畜生,他竟然敢跟我玩這種暗算。他以為他是什麽東西,勾結了一個羅天上仙就可以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嗎?做夢…做夢,做他媽的春秋大夢!”


    淩天保真是恨意熊熊啊!


    本來找上鮮衣莊,就不僅僅是要抓人,還要借機敲一下鮮衣莊的竹杠,剮上鮮大通幾兩肉的。誰知道事情變成這樣,什麽目的都沒達到,反受了這麽大的羞辱。


    一個手下等淩天保發泄夠了,才湊上頭來,小聲問道,“家主,接下來咱們怎麽辦,少主的仇不能就這麽算了吧?可是,羅天上仙也不好惹啊…”


    “放屁,什麽羅天上仙不好惹…”淩天保聞聲再度激怒,“我告訴你,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少主的仇了,還有我的恨。羅天上仙又怎樣,我惹不起嗎?哼,等上兩天,我便要叫那羅天上仙跪在我麵前給我舔鞋子,我要親手收拾了他。”


    旋即,淩天保怒氣衝衝地飛走。


    而在鮮衣莊,淩天保走後,鮮大通就按捺不住叫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楊開麵前,興奮地要說什麽。但似乎又有些忌憚,話到嘴邊又強行憋住,憋得滿臉通紅。


    楊開見狀,頓時樂了,揶揄地說,“嘿,我說鮮大通,你這是在跟我玩變臉嗎?別玩了,就你那張老臉,憋得再紅,那也變不了猴屁股。人家猴屁股的肉可比你的臉嫩…”


    “狗屁!”鮮大通一聽就跳了,也不管什麽羅天上仙不羅天上仙了,當場喊道,“什麽猴屁股,你怎麽能拿我的臉跟猴屁股相提並論?”


    楊開一怔,然後滿臉歉意地說,“啊,是啊,是我錯了,你這張臉確實不能跟猴屁股相提並論…”


    “對啊,就是嘛!”鮮大通沒多想,下意識地接口,話禿嚕出去才意識到不對勁,這不是自己把自己給罵了嗎?


    楊開已經哈哈大笑,走迴了貴賓閣。


    鮮大通呆了半天,啪,自己給自己一嘴巴,惱怒地說,“叫你老糊塗,叫你糊塗蛋。走了眼把羅天上仙當小子,叫你自己罵自己…我就是一大傻帽。”


    鮮大通匆匆進了貴賓廳,楊開已經又吃上了。淩天保那麽一鬧,好像並未破壞到他的心情,反而讓他胃口大開似的。見鮮大通進來,還張口招唿鮮大通一塊吃,那語氣,那神態,好似他才是主人,鮮大通隻是意外撞桌的客人…


    鮮大通氣得胡須直飄,走到了邊上,一屁股坐下,“我說,楊前輩,你雖然修為高絕,但你不能這麽耍我啊!我並沒有得罪你。”


    “怎麽能這麽說話呢?老鮮啊,咱這是有緣,怎麽能說得罪不得罪的話呢?你看看…這桌好吃的好喝的,可還是你請我的。咱就算再渾,那也不能耍你不是?剛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這麽不經逗嘛。”楊開邪笑道。


    “我又不是小姑娘,你逗我幹嘛?要逗你應該去逗我那寶貝女兒,你要是能把她逗走,那我還感激你十萬八千年呢!”鮮大通嘿嘿一笑,居然打蛇隨棍上,直接打起了賣女兒的主意。


    楊開當場噗的一下,把嘴裏的酒肉噴出來,倒黴的鮮大通,被噴得滿臉都是。


    “啊,抱歉啊…不是有意的。”楊開快速地說了句,接著道,“老鮮,可不帶這樣的啊,我不缺女人,你那寶貝女兒可是個爺們,我對爺們沒興趣。”


    “放屁!楊前輩,你這麽說的話,我可就跟你急了!就算我打不過你,我也得跟你拚了。我那寶貝女兒怎麽就爺們了,別的女人有的她有,別的女人沒有的她也有…你說她是個爺們,要不是你眼瞎了,就是你侮辱人。”鮮大通漲得滿臉通紅,氣唿唿地說,好似乎還有點要與楊開拚命的意思。


    “得,你別跟我來這一套。老鮮,我可不騙你。你別看我現在孑然一身,但我真不缺少女人。我要把我的女人都集中起來,能把你這鮮衣莊填滿了,嚇都嚇死你。看你疼女兒的樣兒,你忍心把你女兒往我的女人堆裏送?你就不怕,我女人太多,照顧不過來,哪天連她的名字啊,模樣啊都忘了…噢,對了,你那女兒我好似還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我寶貝女兒叫鮮花,她就是萬裏挑一的一朵花,我這輩子最疼的最寶貝的就是她了。”鮮大通傲然地說,語氣忽而放緩,神色也沉鬱起來,“唉,我夫人因為生她,而丟了姓命,臨死前交代我,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照顧好。我答應了,我向我夫人保證,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鮮花兒受半點委屈,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保護不了她了,我就是拚盡姓命,也要將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楊開不知不覺笑容僵住了,本來咀嚼的美味的肉塊,也停止了。


    也許,之前他還因為鮮大通的粗獷而有些促狹心思,可見鮮大通這副模樣,說出的深沉的話,那些促狹心思就消失了。他覺得似乎不應該拿鮮大通的寶貝女兒來說事兒…


    楊開心裏翻動著,他在想用些什麽話來說說。


    可他萬萬沒想到,鮮大通居然撲通一下,就朝他跪了下來,“楊前輩,你說咱們有緣,我也覺得是這樣。我想請您看在這萍水相逢的緣分上,答應我,你把鮮花兒帶走吧。把她帶離黃甲仙國,帶離樊界。”


    鮮大通跪得太快,楊開都沒反應過來。不覺眉頭高高地皺起,揮手將鮮大通扶起來,鄭重其事地說,“鮮大通,你這是何意?你滿口說鮮花是你的寶貝女兒,豁出去命也要保護她?你這會兒就把她當成尋常物似的,就往我這裏送?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了解我嗎,你知不道我要真帶走了她,你這一輩子估計都見不到她了?”


    “我雖然不知道您是什麽人,但我相信我的眼光,我能肯定你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鮮花兒跟你走,才能逃離魔窟,才能逃離淩家的魔掌。”


    “淩家的魔掌?”楊開不由一陣冷笑,眉頭一挑,不屑的意思溢於言表。


    “是!就是淩家的魔掌,剛才您已經看到了。淩家有多麽的囂張。那淩天保已經找我說過三次了,非要我把鮮花兒許配給他的兒子。我已經沒法推了…而淩天保此次被您所傷,迴去之後一定會請出黃雲樹來的,我希望您趕緊走,帶著鮮花兒走,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我這老臉什麽的都不要了,隻求您趕快走,您是羅天上仙離開樊界成功去到別的地方的幾率要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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