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鬼怪與驛站神明不知道盛冬離就是懶惰,但他們也應該知道自己是貪婪,知道傅裏鄴是傲慢。鬼怪們區別對待就算了,難不成神明們也是柿子撿軟的捏?傅裏鄴身形微動,就要下去。盛鈺拽了一下他的衣角,說:“別去,先看看情況。你還記不記得左子橙說過,講副本裏鬼怪和神明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傅裏鄴:“記得。”他停住腳步,低眸向下看。他們倆記得,左子橙自然也記得。忍著胃痛重新站起身,左子橙拍了拍身前鬼怪的肩膀,麵前鬼怪們立即散開一條道。雖然看向左子橙的目光有那麽一點點糾結,但危機之下,鬼怪們還是選擇擁護唯一的『色』沉王。兩方宛如針鋒對麥芒,戾氣十足。左子橙歎氣,看向為首的神明:“亡魂驛站的神明好像都隻想見心裏的人,不怎麽針對鬼王。你們為什麽要這樣獨獨針對我一人,難道因為我在七王裏最醜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太傷心了。”第110章 傘下亡魂(二十五)橙子犯眾怒聽聞左子橙的話, 神明們眼神仇視,久久不開口。充梅竟然也站在神明陣營中,此時她身形搖晃,耳廓呈現一種詭異的紫紅『色』。也許是耳疾犯了。充梅強忍著沒有離開, 而是上前一步充當和事佬,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色』沉王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色』沉。你們現在找他算賬, 又有什麽用呢?”神明們心裏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 隻不過看見左子橙那張臉的時候,心中還是難免憤懣不平。語氣也就格外衝。“本不想與你做爭端,現在遺靈都被抓走了, 我們的祈願也就此破滅,不如和你拚個魚死網破!”左子橙無奈道:“我真得罪過你們啊?”驛站神明們情緒更加激揚。“你不記得了,你竟然不記得了?!”“也是, 施暴者如何能記得自己做下的事情。也隻有受到影響的人, 才會永生難忘。”“殺『色』沉, 為我們的親人愛人報仇!”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來的這一聲,驛站神明紛紛神『色』大動,就要『逼』近左子橙。齊微雨嚇的不知道說什麽好,進二十一層樓月餘, 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大場麵。相比較之下, 左子橙鎮定的不能再鎮定,也許是胃痛不想做任何表情。他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誣陷人?”這話一出, 他身後的齊微雨人都傻了。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是認真的嗎?這不是在激化矛盾嘛, 這人有沒有一點腦子啊!齊微雨都想拉著左子橙跑了。誰知道左子橙是半點也沒動,腳步就和生根長在地上一般,拉都拉不動。齊微雨心急之時, 抬頭的時候卻發現神明們雖憤怒,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竟然紛紛停住了前進的步伐。這時候,左子橙偏頭,“別動。”齊微雨隻能梗住,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色』沉王貴人多忘事,不如我來替您迴憶迴憶。”這時候小老頭忽然鑽了出來,站在兩方對峙的正中央位置,說:“一開始是暴食王與懶惰王爭端不斷。期間兩方陣地多有摩擦,但都隻是小摩擦,根本算不得什麽。”“事情的轉機在暴食王重傷懶惰王,毀去懶惰的靈魂印記之時。自那以後,懶惰起兵,多次攻占暴食王的領地,後者也毫不猶豫的發動小規模戰役,同懶惰王爭一個勝負。”小老頭說的話與左子橙無關,因此左子橙一直都是一臉茫然,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了。但這些事情和盛冬離是息息相關的。此時盛冬離表情也有些發愣,茫然扭頭看向盛鈺,說:“我和胖子有這麽大的矛盾嗎?”盛鈺安慰:“別想太多。”盛冬離猶豫點頭,安安靜靜的繼續聽。左子橙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王戰役?”小老頭搖頭,說:“並不是。”左子橙:“這還不是啊?”小老頭:“……”在小老頭說這些的時候,驛站神明們皆陷入了那段暗無天日的痛苦迴憶當中。臉『色』一個塞一個的難看,盯著左子橙的視線也愈發可怖。“當時一直都是兩邊領地有摩擦,就算兩個鬼王打起來了,也根本不涉及到旁人。真正的鬼王戰役,於情於理來說應該是你造成的!”左子橙:“……是嗎?”鬼怪用超小的聲音說:“是的。”見他的神『色』是真的『迷』茫,神明們心中即便有滔天血恨,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一種濃濃的無力感。這是一種找不到尋仇對象的憤恨。時代在變,鬼王也在變,神明和鬼怪都隨著時代發展,隻有他們依舊固守原地。何其無力。又何其可悲。心知如此,卻又無可奈何。左子橙麵『色』古怪說:“你們說是我造成這場戰役,很抱歉,我實在不明白。暴食和懶惰兩個鬼王恩怨由來已久,也一直有衝突,他們兩個打起來了,難不成還能是為我打這一架?”有神明怒吼:“誰知道你當時是怎麽想的!”左子橙說:“我也不知道你們現在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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