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橙笑道:“那就殺了你!”齊微雨一下子垮下臉:“不要哇。”盛冬離身形微動,忽然靠近齊微雨。其餘幾人都不同程度的驚了一下,齊微雨也是臉『色』刷白,還以為自己真的要被滅口了。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小帥哥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又麵無表情的經過她,齊微雨這才鬆一口氣。迴頭一看,盛冬離『摸』黑到了唐豆子身邊。揚手將被子扯開一角,唐豆子聲音嘶啞,又小:“我剛剛一直在說話,你們沒有聽見。”盛冬離說:“我聽見了。”唐豆子在黑夜裏也看不見這人,隻能對著黑暗說:“那要我謝謝你嗎?小舅舅?”盛冬離有一瞬間的愣神,很快盛鈺就黑臉說:“不要『亂』認親戚,我不是你娘親,他也不是你小舅舅。再『亂』叫就丟掉你。”唐豆子帶著哭腔說:“娘親好兇啊。”盛冬離一把將他身上的被子扯開,說:“看來你已經清醒過來了,剛剛不知道是誰哭著喊著說胡話,還要人抱著你睡覺。需要我去點上油燈,好讓你變得更加清醒一點兒嗎?”唐豆子哭腔一頓:“不用,我有正事。”左子橙挑眉:“你能有什麽正事啊?”唐豆子說:“我剛剛聽見你們提及了我的一個熟人,祝三十。”話音剛落,盛鈺先是一愣。對哦,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想到這件事,他下意識看向傅裏鄴。然而黑夜裏什麽也看不清,隻能隱約借著窗戶縫隙透進來的光,看見一個十分模糊的身形。繞是如此,也足夠叫他安定。先前的頭疼頭暈,渾身乏力的困倦感消失的幹幹淨淨,盛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差點忘記了,唐豆子是唐曲承兒子,當年戰場上和祝十五關係匪淺。既然如此,說不定也認識祝十五的親弟弟,也就是祝三十。腦海裏剛浮現這個念頭,就看見唐豆子說:“萬年以前,祝十五姐姐經常提及她這個弟弟,還說祝三十心裏藏著一個人。總是聽她說,導致祝三十對我來說,應該也算是一個非常熟悉的陌生人了。且萬年以後,地下城裏,我見過祝三十,他也被人虜獲了。”“他被虜獲了?”這是左子橙的疑問。充梅卻關注另外一件事,聲線顫抖說:“你說他心裏藏著一個人……”唐豆子說:“對,他說那個人是‘紅門姑娘’。我和祝十五姐姐私底下也是這樣稱唿那個人的。”話音剛落,充梅身形已經搖晃不穩。好歹是左子橙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才沒有讓充梅原地跌坐下去。緩了幾秒鍾,充梅語氣已經帶上了哭腔,哽咽道:“紅門姑娘,紅門姑娘。他從來沒有問過我的名字,見到我總是害羞的滿臉通紅,吃完我做的菜就離開。有一次他說漏了嘴,稱唿我為紅門姑娘,因為我們的大宅子,門就是鏽紅『色』,還漆了一片紅磚。”左子橙困『惑』說:“那祝三十就是你想要找的人嗎?可還是有點奇怪啊,不是說遺靈會自發朝著想要見的那人去,你一直在亡魂驛站裏頭,他卻朝著反方向跑,在市區裏漫無目的的走。”“我換了血,我和我的長姐換過血。”明明已經看見了尋找萬年的希望,這個時候卻宛如淩空一記悶錘,將充梅錘的眼前發黑,麵『色』慘白:“我能找到他,但是他已經認不出我來了,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話音剛落,充梅已經嚎啕大哭,泣不成聲。第109章 傘下亡魂(二十四)表白雖說大批遺靈被擄走, 但還是有部分遺靈見到了自己想要見的神明。那些神明自然讓出了客房,因此今日的亡魂驛站新入駐了一批玩家。還有些神明追尋遺靈,徹夜未歸。許多客房都是空的,左子橙隨便尋了間客房, 入駐睡覺。其餘人也差不多, 房間一多,盛鈺和傅裏鄴自然不用再擠一間, 他們住在隔壁。簡單洗漱後, 盛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也睡不著。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很少見,想來想去, 可能是因為副本內不安全,他才睡不著。黑暗中,眼前又浮現充梅哭的梨花帶雨的那張臉, 看上去又委屈又無助。正思索著充梅那邊改如何收場, 窗戶處忽然傳來‘邦邦’兩聲輕敲。盛鈺倒也沒慌『亂』, 一般來說真有危險的時候,敵人不可能還跑來敲兩下窗戶,提前告知‘我要打你了’。所以敲窗的應該是友軍。披著外套起身,盛鈺推開窗戶。外頭月『色』正亮, 黑霧濃鬱, 三四米開外的景物都已經被罩著黑霧當中,辨認不清。右邊又扔來一個小石子, 恰恰好打在窗戶上。偏頭一看, 是左子橙。這人半個身體都已經探出窗外,臉『色』菜青說:“晚上沒吃飯,我胃病犯了。”盛鈺奇怪說:“二十一層樓裏也會犯胃病?”左子橙說:“不然怎麽解釋我現在胃痛。你也沒吃飯, 你不餓嗎?”盛鈺實話實說:“餓,我也好餓。”左子橙說:“你知道哪裏有吃的嗎?”盛鈺說:“不知道。”左子橙說:“打牌嗎?”盛鈺好笑說:“你居然帶了牌?你是不是來副本度假的,怎麽每次都帶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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