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廖以玫別的沒有感受到,對於傅裏鄴的武力值倒是感受的清清楚楚。簡直可以說是他走過的地方,千軍萬馬片甲不留。見到神明們被壓迫著勤勤懇懇拉貨,敢怒不敢言,廖以玫索『性』也不再費力氣。她爬到貨箱之上,側眸看向北邊。……會是誰呢?“是他。”聽到身邊的男人開口,廖以玫一愣,扭頭看過去,隻能看見傅裏鄴的側臉,看不清表情。原來她剛剛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口了……不過傅裏鄴是怎麽知道那個人是誰的?剛想到這裏,廖以玫眼神一凝。她看見傅裏鄴喉結上下輕輕滾動,緊接著,就見到這人搭箭上弦,一箭衝天際。光亮縈繞著箭支,在黑夜裏尤其明顯。像是在交相唿應一般,北邊索橋大動,沉沒的速度忽然加快,片片海域瘋狂沉淪。卷積海水,歡唿雀躍著,在迴應著。再低頭時,就見到傅裏鄴輕輕勾唇,語氣極其篤定:“是他,也隻能是他。”廖以玫明白了,這個‘他’,說的是盛鈺。合則攜手並肩,全然放心的將後背交給另外一人。分則各自為王,將神明的世界攪動的天翻地覆以後,再用這種能讓人會心一笑的方式傳遞著——我還安好,你呢?廖以玫撐著臉笑了笑,看了眼傅裏鄴的背影,又看了眼遙遠天際的北邊索橋。一南一北相隔甚遠,即便不在一處,也好像始終都未曾離開過彼此。她忽然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挺配。第73章 末日方舟(七)抱抱將近一千米的路程, 盛鈺跑的越來越快,到後來幾乎跑出了高考百米衝刺的速度。腳下踏的索橋一直淩駕在海麵之上,前方就是輪船的接貨口,越靠近那裏, 冷意就越來越明顯。隻不過盛鈺置身於海麵之上, 根本考慮不到這些細節,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跑。要跑的再快一些。南邊箭光時不時大亮, 那些光影好像也和他保持有同一速度, 跟著一齊到達輪船南北兩側。運貨口比玩家們的取貨口顯然要小一些,盛鈺彎腰低頭,趕在索橋徹底沉底以前, 咕嚕嚕的滾到輪船裏。進去的時候後腦勺還被入口的門檻杠了一下,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極度寒冷的地方,凍的四肢發麻動彈不得。開始還以為是被門檻打懵了, 等緩過來再打量四周的時候, 這才發現不尋常的地方。他現在, 在一個製冷庫裏。上方開了幾個圓形黑『色』孔洞,那些空洞此時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散發冷氣。四麵八方都是碼的整整齊齊的貨架,貨物擺在貨架上,有小標簽貼在上方, 交代每一項貨物的名字。順著兩側貨架前行, 整個製冷庫空無一人。原本盛鈺想著,既然北邊索橋是運貨通道, 並且島嶼上有專門的二級守衛把手運貨口。那麽輪船這一側應該也有神明才對。隻不過他想著神明受到副本規則限製無法攻擊玩家, 這才膽大的直接闖了神明的老巢。然而直到這時,盛鈺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他怎麽就忘記了呢……神明就算不能主動攻擊,也會有千百萬種折磨人的法子。就像礁石路上, 神明借用副本規則的漏洞致使他多次掉落海底,這次也一樣。走了好一段距離,盛鈺凍的眉『毛』上都開始發寒,兩邊太陽『穴』像是有電鑽在鑽一般,不遺餘力的向內挖肉,挖的腦神經也跟著一跳一跳。一開始他還有餘心去觀察貨物的外貌以及與其相對應的名字。可是走到後來,他隻顧著尋找出口,根本來不及顧及其他。這裏麵就像是一個偌大的『迷』宮,一但向前踏出步子,就找不到迴路。盛鈺已經在冷庫裏耗了有一個多小時。要是一開始不離開原地,借助貨物出入的閥門還能感受到海上氣溫。雖然也是寒冷的,但好歹比製冷庫裏要好上太多。但現在想這些顯然已經遲了。他已經走出了太多,即便這個時候再往迴走,也隻會看見天明以後關閉的閥門。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絕望。隻能向前。步伐逐漸沉重,用手去『摸』臉,都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再『摸』眉『毛』,上麵好像已經凝結起一些細小的冰霜,指尖能感受到刺骨的濕意。他隻能一直向前。中途坐下來歇息,貨架上有不少酒,還有食物。隻不過酒和食物凍得像千萬年前的化石一般,別提吃到嘴裏,就是放地上踩也踩不爛。胃就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墜在身體裏。足底浸的水也已經凝結成了冰,每次往前踏出一步,腳底就像踏在了刀鋒之上,刺的生疼。太冷了,從小到大沒有這麽冷過。正常世界哪裏會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關在冰庫裏,也隻有21層樓才會出現這麽離奇的事情。關鍵是這份離奇,在21層樓好像也不過尋常。盛鈺經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以至於他現在就算身處冷庫,也沒有太大的感覺。除了冷,感受不到其餘情緒的發散。不知走了多長時間,走到後來力氣逐漸抽離身體,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他總算看見前方出現微弱的亮光。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亮光也變得越來越強盛,越來越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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