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利欲之心,當他的一顆心全都被欲望填滿之後,就再難有別的東西裝進去。鐵房孤就是這樣,如果是平時的他,稍微轉下頭腦,也會想出應敵之策。可是,他對洪飛已經有了依賴性,根本就沒有去想洪飛到底是什麽心思。

    “你可願意讓他們聽我指揮?”洪飛眯著眼睛,眼神中散發著精光。

    “當然願意!”鐵房孤沒有半分的猶豫。

    洪飛大手一揮,立即改變戰術,將六家幫派的聯盟軍分成三批,同時進攻。一批衝殺正門,一批衝擊後門,都是通過樓梯間向樓內殺。另外一批,也是鐵房孤精挑細選的一批精銳,秘密爬上二樓,從窗戶,涼台進入,進行偷襲。

    這一下,聯盟軍的攻擊就變成是立體式了。

    聯盟軍三劍齊發,打鬥最激烈的不是正門,也不是後門,而是在二樓。洪飛這一手,確實很出乎南幻嶽等人的意料。由於準備不足,在二樓防守的人員並不多,加上被打個措手不及,光頭黨的人被突然衝殺進來的聯盟軍殺得連連敗退。南幻嶽聽聞消息,立刻將正門的指揮權交給光頭黨的頭目,他帶上十幾個光頭黨的人迅速趕往二樓。這下,雙方的廝殺進入了白熱化,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睛,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再殺!

    洪飛看了看時間,都已經攻打了半個多小時,聯盟軍的死亡人數不斷地增加,但是他們人多,死一個,就會有另外一個人占據他的位置,繼續搶攻。可是,光頭黨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來到北京,隻不過是為了營救南幻嶽,總共才五十多個人,沒有更多的人手。小洪門的場子全都被吞並,南幻嶽的身邊就剩下了黃文錦和傅香君兩個人,也沒有多餘的人手。相比較聯盟軍,他們的人死掉一個,人數就少一個,漸漸地,人手開始不足,抵禦起來也有些吃力了。

    洪飛低唿道:“鐵門主,看來我們發動總攻的時刻到了,越快越好!”

    鐵房孤彷佛已經看到了他成為六家幫派之首,有些激動地說道:“洪堂主,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去殺個痛快!”他擎著開山刀,邁開大步就衝入了人群中。樓道口,有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光頭大漢,雙手緊握著大砍刀,揮舞起來霍霍帶風,竟然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他的攻擊。在他的麵前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具屍體,每具屍體的身上都帶著血淋淋的刀傷。

    殺!鐵房孤睜著雙目,大吼一聲,猛衝了過來。

    周圍的那些聯盟軍還沒明白怎麽迴事,鐵房孤已從他們

    身邊穿過,迎向那個魁梧的光頭大漢,雙手握刀,運足臂力,惡狠狠斬了下去。那個光頭大漢連忙橫刀阻擋,隻聽“當!”的一聲脆響,他受不了鐵房孤強大的衝擊力,身子飛退,重重撞在牆壁上。等到他再低頭看手中的刀,已扭曲得成了弧線形。

    他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等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銀光一閃,接著,周圍的景物天旋地轉,原來,他的腦袋也被鐵房孤隨後的一刀幹淨利落得削掉。鐵房孤並不停頓,斬殺一人之後,提刀殺入光頭黨陣營中,瘋狂的砍殺。

    又連續砍倒幾人之後,鐵房孤發現已經陷入了敵群中,暗暗皺眉。正在這時,聽到走廊裏端有人正在大聲叫喊道:“上!快上!(俄)”

    鐵房孤心中一動,正想查看,前方又壓來兩把砍刀,他身形一側,避開鋒芒,奮力地將手中的開山刀劃出。刷!這一刀,又急又快,在衝過來的二人頭頂掃過,雖然沒取了他們的性命,卻將他們的頭皮削掉好大一塊。

    “啊……”二人驚唿痛叫,滿麵是血的連連倒退。趁著他們倒退的時機,鐵房孤就見到在走廊正中間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脖子上帶著金項鏈,光頭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他正在指揮左右人員作戰,顯然是光頭黨的頭目。俗話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鐵房孤鎖定了目標,想要快速結束戰鬥,就得先把此人斬殺。

    鐵房孤又是一聲大喝,直向那個光頭黨頭目殺去。要知道,鐵房孤身為鐵血門門主,一向以勇猛見長,再加上緊隨其後的聯盟軍,讓他沒有了後顧之憂,減輕不少的壓力,衝殺得更是兇狠。

    那光頭黨頭目也發現了向他衝來的鐵房孤,心頭一震,指揮周圍的手下人,喝道:“快去攔住他!快!(俄)”

    鐵房孤的勇猛,給聯盟軍灌入了強大的精神力量,他們紛紛地叫嚷著,衝入了光頭黨的人群中,展開了廝殺。鐵房孤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光頭黨頭目,開山刀上揚,狂吼道:“禿驢,不在你們俄羅斯帶著,跑我們中國的地方來撒野,是來送死的吧!”

    當然,那個頭目聽不懂鐵房孤說的是什麽,但是他看到了鐵房孤充血的眼睛,再看著泛著寒光的刀鋒,心知肚明是怎麽迴事兒,嘰裏呱啦地叫了幾句,跨前一步,將砍刀橫掃,架住了鐵房孤的開山刀。當!火星四射,兩個人各自倒退了兩步,都感到戶口發麻,手指縫中流出血水。

    幹掉這個人是成功的第一步啊!鐵房孤大叫著,連續的劈斬著開山刀,而那個

    頭目也不想讓,不斷地揮舞著砍刀,一連串當當聲,砍殺得甚是激烈。看著,他們是沒有什麽花俏的動作,卻是兇險萬分,誰要是頂不住,腦袋就會立即被劈開。

    又劈斬了幾下,鐵房孤的額頭滲出了汗水,豪氣反而更是被激發了出來,剛要再次衝上去,被斜插過來的一道身影擋住了,隨之飄來了懶散的聲音,“洪堂主,我來給你頂著,你快往樓上攻。”

    “洪堂主,多加小心啊!”鐵房孤也沒有猶豫,邁開大步就往樓上衝。其實,在一方麵,他也是有些心寒了,這個禿頭黨的頭目很有股子力氣,想要幹掉他,肯定要付出點代價。再想想,明天,他就會有六家的場子,何必冒這個風險呢?有洪飛替他更好一些。

    那個頭目見麵前換上了一個年輕人,身材比較消瘦,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什麽力量,他蔑視地望著洪飛,嘰裏呱啦地又叫了幾句,神情中,盡顯狂妄之態。

    靠!欺負老子聽不明白呀!洪飛的身體猛地竄了出去,片刀閃出一道驚鴻,直劈那個頭目的腦門。速度太快了,那個頭目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刀鋒就已經到了他的麵前,嚇得他連忙倒退腳步,揮刀橫掃了出去。可是,沒有聽到刀鋒相碰撞的聲音,他就感到小腹一陣劇痛,一把片刀已經插入了他的身體裏麵。刀尖穿透過去,從後背露了出來。

    緊接著,刀光一閃,又劃過了他的脖子。他的眼睛看到的最後一刹那,是一張俊朗秀氣的麵孔,嘴角掛著微笑,眼神中卻是透著股股的殺氣,讓他看上一眼就不會忘記。可是,他已經再沒有別的念頭,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啊?!看到己方的頭目被殺了,那些光頭黨的人的精神支柱也隨之崩塌,哪裏還敢再去拚命?紛紛後退,往樓上跑。這有能跑到哪裏去,處處都是人群,處處都是刀鋒,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就全都被砍殺。

    洪飛不緊不慢地走到二樓,看了一眼之後,連他都微皺了一下眉頭。地麵上躺著幾十具屍體,幾乎都沒有完整的,缺胳膊少腿的,沒有頭顱的……

    不過,這些屍體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身上全都是傷口,血水浸透了整個二樓的地麵,由於天氣的緣故,有的地方已經有些凝固,腳踩在上麵,發出啪嚓啪嚓的聲音,聽起來分外的恐怖。在拚殺的幾乎全都是聯盟軍的人,他們緊緊地將南幻嶽、黃文錦和傅香君等幾個人圍在中間,狠命地砍殺著。南幻嶽的胳膊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砍掉了一隻,他們的身體全都是鮮血,也看不出來是他們身體

    上流出來的,還是殺人的時候飛濺到身上的。

    “啊……”一聲慘叫傳出,黃文錦的身體連中了幾刀,他沒有立即倒下去,而是迅速前撲,狠命地揮舞著片刀。他自知自己是沒有辦法逃脫出去了,不要命的廝殺,頓時將幾個聯盟軍的人給砍殺倒下,可是他的身體又中了幾刀,撕裂般的聲音喊道:“門主,香君,你們快走!”

    黃文錦將僅存的力量全都灌注到了刀鋒上,橫掃了出去。他倒下了,包圍的人群,竟然被他給砍殺出來了一道縫隙。南幻嶽瞪著雙目,連續的翻轉著圓月彎刀,喝道:“香君,快跟緊我。”可是,還是晚了,畢竟對方的人太多,他們從這裏衝出來,又陷入了另外的一個包圍圈。

    傅香君的身上全都是鮮血,頭發淩亂,揮刀的雙手也沒有了什麽力氣。她沒有倒下去,完全是一種精神力量在支撐著她。她又哪裏知道,在她的身邊,一直有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盯著她,盯著她挺拔的乳峰,盯著她平坦的小腹,盯著她圓翹的屁股,這個人正是鐵血門門主鐵房孤。

    洪門中有兩朵花,號稱絕代雙嬌,分別是傅香君和楚穎,傅香君擅長醫術,楚穎擅長情報,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們垂涎三尺。當然,他們隻不過是動動心思,卻是不敢付出行動,任誰都要掂量一下腦袋,是否結實。可是如今不一樣了,鐵房孤吞了幾下口水,連續的兩刀,劈掉了傅香君的彎刀,身體迅速前衝,抱住了傅香君的嬌軀。

    “香君,你知道我有多愛慕你嗎?”鐵房孤緊緊地摟著傅香君,走出了人群,向一邊角落走去。地上都是屍體,他深一腳、淺一腳的,都沒有阻止住他的淫心。

    女人終歸是女人!此時的傅香君已經沒有了什麽力氣,雙手軟弱無力地捶打著鐵房孤的後背,反而更是激發了他的獸性。他猛地將傅香君丟在了屍體上,狂笑道:“你喊啊!你叫啊!叫得聲音越大,我就越刺激。”

    嘶!鐵房孤的手抓著傅香君的領口,猛地往下一扯,她的衣服完全破碎,露出了白色粘著血跡的胸罩。那一對兒白皙的乳峰有大半裸露了出來,在燈光的照耀下,看上去是那麽的嬌嫩,那麽的挺拔。淚水順著傅香君的眼角流淌出來,她的雙臂合攏在胸前,尖叫道:“你是畜生,給我滾開!”

    “我是畜生,畜生就是喜歡玩你這樣的女人。”鐵房孤將開山刀丟在了地上,搓著雙手,緩緩地向著傅香君靠近。傅香君的眼神中露出了恐懼之色,此時的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軟弱無力的女人。

    “鐵房孤!你他媽的不是人!”南幻嶽咆哮著,雙腿在地上快速的打著轉,圓月彎刀以他的身體為中心軸,旋轉了一圈。刀鋒向外,等到這一圈停下來的時候,他的身邊的十幾個人全都丟掉了片刀,用手捂著脖子。血水順著手指縫流出,根本就堵不住。一刀,他一刀殺了十幾個人。可是,他的身體也在用這一招的同時,被同時劈中了至少八刀!

    這是南幻嶽的搏命招式,平生隻用過兩次,第一次就是跟隨上一任洪門門主東方未明圍殺蒼狼,他沒有成功,因為他的身體剛剛旋轉起來,就被蒼狼一腳踢中胸口,倒飛了出去。這一生,他以為他再也不會用到此招了,然而,他用了,是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別人的性命。他的身上全都是血水,不住的流淌著,雙眼散發著懾人的寒光,一步,一步向南幻嶽走去。

    周圍的人全都嚇得傻了眼睛,望著如狂獅一樣的南幻嶽,腳步不住的後退,竟然再沒有一個人敢衝上來。鐵房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慌亂地抓著開山刀,聲音顫抖地叫道:“別……別過來呀!我殺……殺了你。”

    南幻嶽什麽都沒有說,依然是一步一步的走著。腳步踩在血水中,發出撲撲的聲音,彷佛是來自地獄裏麵攝魂的戰鼓,敲打著每個人的心靈,他們不住的倒退著腳步,牙齒更是忍不住打著冷戰,發出咯咯的聲音。此時,人們才想起來,他……他就是洪門第一高手,京城最厲害的一個人啊!

    望著越來越近的南幻嶽,感受著他的身體散發出來的越來越重的殺氣,鐵房孤想要站起身子,可是他的雙腿發軟,根本就不聽使喚,連握著開山刀的手都鬆開了,四肢在地上慌亂地爬著,隻希望離南幻嶽越遠越好。可是,無論他怎麽爬,竟然沒有辦法移動半分,因為他好像突然間喪失了所有的力量。

    這幾步的距離,卻是讓南幻嶽走了一個世紀,終於,他站到了鐵房孤的麵前,雙眼充血,僅存的一隻手緩緩地舉起了圓月彎刀。沒有人挪動身體,在他們的心中,彷佛時間都靜止了下來。這一刻的鐵房孤腦海中一片空白,他忘記了一切,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那散發著寒光的彎刀緩緩地升起。

    “殺!”南幻嶽大喝了一聲,彎刀突然落下,貼著鐵房孤的腦門插在了地上。刀把頂在了南幻嶽的小腹上,他的身體依舊是直挺挺地站立著,沒有倒下。

    南幻嶽死了,走這幾步路已經耗盡了他的精氣,他是站著死的。

    沒有人說話,整個樓房裏麵都是靜悄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了傅香君淒

    厲的哭喊聲,她爬起身子,摟著南幻嶽失聲痛哭。內心的痛楚隻有她自己明白,她的父母病死,她成為了一個孤兒,從小就是被南幻嶽撫養長大的孤兒,立誌成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兩個人之間,那是亦父亦師的關係。如果不是南幻嶽,她可能早就已經失去了生命。如果沒有南幻嶽,她也不可能背叛洪門。如果沒有南幻嶽,她不敢想象沒有了他的她會是什麽樣子,可是如今,南幻嶽真的沒有了,傅香君心中的精神支柱也轟然倒塌。

    南幻嶽真的死了?!鐵房孤心中一喜,卻是難以控製身體的反應,一股熱流從兩腿間流了出來……

    他尿了!

    良久,良久,彷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挪動腳步,房間裏麵除了傅香君痛楚的哭聲,再沒有第二個聲音。

    “哈哈!南幻嶽死了。”突然間,鐵房孤狂笑著站起身子,他忘記了他剛才被嚇得模樣,忘記了他剛才尿濕了褲子,他將目光再次落到了楚楚動人的傅香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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