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淩天氣息沉冷,身上瞬間便爆發出屬於高級武王之境的威壓,且金紫兩色混元之氣頓時化作兩條氣勢淩然的巨|龍,在其身周盤旋環繞,龍威赫赫。


    雖是一言未出,但隻這一行動,便已經能表明他此時對這位三番兩次想置他於死地,而他又幾番將其放過的親生兄長的態度。


    若說這世上除了爹娘之外,還有誰是他牧淩天的逆鱗,那定然是北淵景。


    他牧淩天可以受傷,可以狼狽,可以在與兄長的博弈中如何為之都好,卻唯獨不能牽扯上小景。


    前兩次小景的受傷,便已然讓他心中愧疚難當,也對這位兄長生出了殺意。若非還顧忌著爹娘,他又怎會將之性命留到現在?


    現下,他即使依然沒法在見到爹娘之前將其性命留下,卻也不會再放任這位六親不認的兄長再出來給他添亂。


    危險,不是將其盡早扼殺,便是將其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他早該醒悟過來的。


    即使不待見這位兄長,他也應該將其捆縛於自己的麵前,日日看著,如此,還怕他使出什麽鬼蜮伎倆嗎?


    這麽一想,牧淩天也不待與牧淩翔多費一言一語,一個閃身,便已經出現在了被其氣勢所攝的牧淩翔身前。


    右手往前一探,便要將其擒住。


    卻在中途,一條骨節分明的手掌,呈五爪之勢,將其抵擋住。


    牧淩天略微抬頭,冷哼道:“找死。”話音落,左手兀然出現一柄泛著深紫色光芒的短匕,寒光森森。


    雷旗一驚,不待牧淩天發作,便已然快速後退了兩丈,順便將渾身發軟,已是不能自主行動的牧淩翔猶如拎小雞般拎在了身側。


    “二少宮主,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不過幻月宮的一叛徒,二少宮主又豈是你能叫的。”牧淩天雙眼冷芒電閃,短匕被其換至右手,又快速的以飛刀的形式朝雷旗抓住牧淩翔的手掌電射而去。


    同時人也如一道殘影般出現在雷旗的左側,手裏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一柄長劍。


    “今日我便替爹娘清理門戶。”說著,長劍毅然如雷霆般朝著雷旗狠刺過去。而兩條混元之氣凝聚而出的巨|龍也昂首一聲龍吟便聲勢浩大的由上至下的俯衝而去,方圓十米之內的混元之氣都因此而震蕩不止。


    遊米陽有些驚愕,隨即便明白了主角這是想幹嘛。感受了一下身體裏的混元之氣,也不再多想,又將混元之氣輸送於手中的禁製空間環裏去。


    龍景凜也一個閃身朝牧淩天那處奔去,並傳音讓手下將困陣布下,並保護好遊米陽及殷歌玄二人,以防暗中還有其他手段。


    牧淩翔身體顫抖,滿眼的怨恨及恐懼。憑什麽他現下如同廢人一般活著,而他那本該是廢人的弟弟卻實力已經如此強悍?


    為什麽爹娘偏心至此?


    幻月宮有他一個少宮主難道還不夠?


    他一定要牧淩天死,隻有他死了,他才能活得更好!牧淩翔雙眼怨毒的盯著牧淩天,如果可以,怕是恨不得自己能親手將其殺死。


    牧淩天自是不知道自己這位哥哥心裏的想法,他現在一心想要將牧淩翔從雷旗的手中搶過來,順便清理門戶。


    當初他那麽狼狽的逃亡,這個雷旗居功至偉。


    本該是他牧淩天的忠心侍衛,卻竟然背叛於他,背叛於他也就罷了,最後竟然還參與追殺他。


    若不是他逃得快,最後又遇上小景,怕是已經命歸黃泉。


    想到此,牧淩天全身的混元之氣鼓蕩不止,雙手的速度更快,手中的劍也再讓人看不清。


    遊米陽在一邊有些擔憂的看著這邊,牧淩天的氣息變化,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結合著剛才的對話,再迴憶起小說裏的劇情,便也推測出了差不多的真相來。


    不過這個是主角的事情,他現在也不可能去幫他。


    雷旗身為牧淩天的專屬侍衛,其本身的實力便就不俗,加上這幾個月的一些機遇,現在的武者境界竟然與主角不相上下。


    一時之間兩人便都得旗鼓相當。


    牧淩翔一張臉兀自黑沉難看,嘴裏也在嘀嘀咕咕的喃喃著什麽,雙眼更是不時閃過一道血紅的光芒,看起來竟好似走火入魔般。


    牧淩天雖然看似好像全副精力都在與雷旗的打鬥上,實則分出了一絲注意力在牧淩翔身上。


    自從被這個哥哥迫害後,他便從來沒對這個哥哥放心過,也對其更加的警惕。哪怕是在他廢了他的混元之氣之後,他也完全相信,這個哥哥還能從其他的地方給他弄出殺招來,且比以前會更狠毒。


    “屍傀?”遊米陽一聲驚唿,詫異的看向由遠及近的八道身影。這幾具屍傀怎麽這個時候趕上來了,真是衰。


    這麽想著,遊米陽皺眉,將混元石裏的一套防禦陣法布置在自己身周三米範圍內,又快速給自己身上的傷勢塗上藥效更好的藥。


    牧淩天一個縱身躍至雷旗的右側,接著手上突然向其拋灑了一大捧綠色紫色相間的藥粉,自己則是急速朝遊米陽這邊靠近,在屍傀出現在眼前時,人便已經進|到了遊米陽布置的防禦陣法之內。


    “卑鄙!”雷旗根本沒料到他這個二少宮主竟然會突然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來,一時不查,竟然中招。就算他動作迅速的閉上了唿吸,體|內混元之氣也急速運轉,也無法阻止方才唿吸間已經進|入到身體血液裏的毒素。


    “你丟的是什麽藥粉?該死的,怎麽迴事?”雷旗再也顧不得手中的牧淩翔,將其扔在地上之後,便開始往自己的嘴裏連續丟了好幾顆解毒的丹藥,又連連運轉混元之氣加速血液裏丹藥的藥效。


    不到一刻鍾,便陰沉著臉氣怒出聲,抬頭看向牧淩天的方向,整個人都快要暴躁了。


    牧淩天挑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再次給自己的敵人扔毒有什麽卑鄙的。不過是兵不厭詐而已,再說,對付一個叛徒,需要講究什麽嗎?


    “如何,可還覺得舒適?”牧淩天好整以暇的看著雷旗暴跳如雷,“哦,問我什麽藥粉?不過是魔羅粉跟月夜花粉而已。”


    遊米陽同情的看了眼聽到這個答案後,整個人都怔住的人,在心裏給這位倒黴蛋叛徒點了根蠟。


    他以為主角會跟他公平的對決嗎?


    真是太甜了!


    自從墨翠森林之後,主角他再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了。


    找到能用毒的機會,他絕對會毫不猶豫毫不留情的把手裏得用的□□丟向自己的敵人。


    就連他,都不知道主角那混元石裏有些什麽□□。


    “是魔羅粉跟月夜花粉?”雷旗驚怒出聲,簡直不敢相信。


    牧淩天看了眼團團轉的八具屍傀,直接轉身看向已經將金鱗赤焰鳥叫出來的龍景凜。


    “我勸你還是趕緊找個地方給自己解毒吧,不然後果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的。”牧淩天淡然出聲,右手攬住遊米陽躍上金鱗赤焰鳥的脊背。


    遊米陽看了眼同樣慘狀的牧淩翔,已經不知道該給這位大哥點幾根蠟燭以表示自己對他的同情之心了。


    先是被主角廢了一身的混元之氣,現在又被魔羅粉跟月夜花粉纏身,簡直不能更慘了。當然,比起他對主角當初做的事情,他的同情心剛剛萌芽就已經被自己掐掉了。


    想起魔羅粉跟月夜花粉的藥效,遊米陽不禁抖了抖身體,真是……真是太慘了。


    從血液裏癢到骨頭裏,然後是皮肉,撓不到,抓不了,真是好享受。


    之後?


    遊米陽搓了搓手臂,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也不舒服了起來。


    月夜花粉是奇癢無比,而魔羅粉則是奇痛無比。兩者相加,想一想都銷|魂。


    牧淩天捏了捏遊米陽,好笑的看他臉上表情變化。


    稍微想一下,便知道這人這副表情是怎麽迴事,不禁輕笑出聲。


    魔羅粉跟月夜花粉的效果也僅此而已,除了給人增加痛苦外,是沒法要人命的,他倒是也想扔些致命的□□出來。


    隻是一來致命的□□煉製不易,他手中也不多。二來便是雷旗實力已至武王之境,一般的致命□□對武王以下的武者有效,對武王卻是效用不大。


    而能讓武王之境的武者斃命的□□,他手上則是沒有。頂多也是一些能給這般境界的武者添些身體痛苦的藥。


    多少有些遺憾。


    遊米陽扭了扭身子,見他這樣,便道:“怎麽?”


    牧淩天搖搖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地麵,感慨道:“人的欲|望當真是填不滿的深淵。”就算當他的侍衛好處已經不少,卻仍然是抵不過對更多利益好處的渴望。


    本是與他如兄弟般成長,卻如今……


    當真是世事無常。


    遊米陽抿唇,淡聲道:“親兄弟尚且為利為權為錢互相殘殺,不過一外人,何必在意。”


    牧淩翔身為他的親生哥哥都能對他舉刀相向了,不過一個一起長大的侍衛,很正常不是嗎?


    牧淩天摸|摸他的頭,“不過突然生出的感慨而已。”在意倒是不然,不過有些悵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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