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在心中積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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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王爺是為了何事……和她有了糾纏?”蘇墨冷冷的問道。


    尉遲寒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沒有注意到蘇墨的冷然,隻是徑自緊蹙了劍眉,心扉傳來刺痛。


    “孩子……”尉遲寒風沉痛的說道,臉上更是淒涼一片,是這個孩子將他們聯係在一起,也因為這個孩子……他們之間有了再也無法彌補的裂痕,她的狠心讓他心寒!


    她說……隻有愛了,才會心甘情願的要孩子!


    他愛她,可是……她卻不愛他!


    尉遲寒風垂了眸子,臉上的淒涼在波光粼粼的反射下,讓人深感沉痛,隻是……這樣的痛,無人能夠看到。


    如果當初知道自己會後悔,就算她不愛他,他也……他也不會強迫與她!


    蘇墨腳下一個踉蹌,向後退了一步,臉色頓時變的蒼白起來。


    “王爺的意思是……”蘇墨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緊抿著唇角的問道。


    尉遲寒風掩去臉上所有的情緒,變迴了以往的淡漠,他轉過身,看著蘇墨臉色有些不對,關心的問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本王喚人去傳大夫!”


    說著,尉遲寒風就欲去喚人,卻被蘇墨製止,她緩緩說道:“我……我沒事……”


    蘇墨平複了下,緊緊盯著尉遲寒風的眼睛早已經失了冷靜,她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心,高高的懸著!


    明明早已經知道了那些事情,為什麽還要去問,為什麽還希望他說一遍,她非要自己將傷疤撕開,非要讓自己血淋淋的……


    尉遲寒風扶蘇墨坐了下來,疑惑的看著她,頗為擔憂的問道:“真的沒事?”


    蘇墨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沒事,隻是聽王爺的故事,聽的入了神……”


    尉遲寒風一聽,不免嗤笑的自嘲一笑,思緒又拉到了那個夏夜,幽幽的說道:“本王需要她生孩子,開始的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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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雪在膳後換了夜行衣,吩咐莫離拖住小婉,他匆匆的閃過府中暗衛,飛身出了府,這些日子,府裏的暗樁他早就已經摸清,虧得是兒時頑皮,這王府中沒有一處是他不知曉的。


    西門雪飛快的閃到了白日裏探知的關著寶珠等人的大牢,他環視了周遭一眼,嘴角冷漠的一笑,足下輕點,飛身入了大牢。


    “埃……我說老哥兒,剛剛……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啊?”獄卒甲擰著眉,嘴裏喏喏的說著,眼睛卻到處瞟著。


    獄卒乙斜睨了一眼獄卒甲,漫不經心的說道:“什麽不對勁啊?”


    “我怎麽感覺……好像有個人影閃過了一樣……不會有人來劫牢吧?!”獄卒甲眉頭緊的更深,緩緩的說道。


    獄卒乙吐了一口,說道:“你見鬼了吧……”


    說完,一副受不了的神情,接著說道:“這裏麵關的都是沒權沒勢的下人,不要說劫牢……這連個看望的人都沒有!我看你小子就是每天晚上去賭錢不睡覺,然後慌神呢吧你!”


    獄卒甲一聽,偏著頭想了想也是,他在這裏幹了好些年了,確實是連個探視的人都沒有,怎麽有可能有人劫牢……


    想著,也就安心了些,隨即嬉皮笑臉的說道:“老哥,你先盯著,我去牆角窩會兒去,等下來換你!”


    說著,就急忙轉身離去,獄卒乙一見,又是無奈,又是生氣,卻也沒有辦法!


    大牢內,西門雪快速的穿梭在泥濘的過道上,這個大牢關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防衛鬆不說,更是破爛的好似隨時會塌一樣。


    西門雪突然停住了腳步,人往後退到了剛剛穿過去的一個牢房,他站著外麵,借由著月光看著裏麵的人,輕輕的喚了聲:“寶珠?”


    寶珠正迷迷糊糊的窩在土牢房的牆角,聽聞有人叫她的名字,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隻是身子僵了下,並未曾動彈,快三年了,已經快三年沒有人喊過她的名字了。


    “寶珠!”西門雪又一次輕聲的喚了下。


    寶珠“騰”的一下,猛然坐了起來,淩亂的頭發上沾著碎草,她怔怔的看著牢房外的黑影,月光將他修長的身影拉的很長……


    她緩緩的坐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木柵處,她一臉的汙穢,身上的囚服更是髒的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寶珠怔怔的看著勞外的人,漸漸的,瞳孔慢慢的放大,她張著嘴,“啊啊”了半天,都未曾說出話來,眼睛卻瞬間被淚水遮去了視線……


    “噓!”西門雪從懷中拿過絲帕,輕輕的為寶珠逝去臉上的淚水,擰著眉看著她,緩緩說道:“寶珠,你受苦了!”


    寶珠的淚越湧越兇,她默默的搖著頭,壓著聲音,嘶啞的說道:“奴婢沒有想到……今生……今生還能再見二少爺一麵……”


    西門雪平日裏的邪佞被一抹沉痛取代,他靜靜的看著寶珠,緩緩說道:“小雅異常聰明,當時……怎麽會那樣不小心?”


    寶珠一聽,頓時臉上浮上了濃濃的憤怒,三年來,她每日都在迴想著當日發生的事情,小雅絕不會做那麽衝動的事情……


    “二少爺,當日的情形是這樣的……”


    西門雪孤身的身影走在帝都的大街上,寶珠方才的話迴蕩在他的腦海中,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眸光陰柔的看著遠方。


    大家都藏了心思……是嗎?


    好!


    那我們就一起玩,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都藏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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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賞花亭內,蘇墨緊張的看著尉遲寒風,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曾經……她有想過,對於孩子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太過衝動,也許,也許事情並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樣……


    “嗬!”尉遲寒風嘴角的自嘲越發的深,他無奈的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最初目的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最終……本王還是沒有了那個孩子!”


    蘇墨擰眉,嘴張了張,終究是沒有問出口,隻是……置於膝上的手,死死的攥著衣裙。


    “本王愛她,可是……她的心不在本王身上!”尉遲寒風冷峻的臉上一片淒涼,想起那時候的種種,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墨兒自己狠心將孩子拿掉,也許……這也是上天在懲罰他最初的動機!


    蘇墨的心狠狠的收縮著,她沉聲說道:“王爺又怎麽知道她的心不在王爺身上呢?王爺如此高傲的一個人,怎麽會對一個心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上心……”


    蘇墨痛的幾乎無法唿吸,他是有目的的,是啊,說那個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真的是有目的讓她生孩子的!


    “一旦放任愛了……又怎麽能說不愛就不愛?”尉遲寒風反問道。


    蘇墨嗤笑一聲,漸漸的恢複了冷靜,悠悠的說道:“是啊,情字最**,愛恨難取舍!所以……王爺選擇了恨?”


    尉遲寒風微微一怔,看著慕芸那張酷似蘇墨的臉,怔神了好一會兒,方才點了點頭,沉痛的緩緩說道:“是,她越是對本王不上心,本王就越是要讓她記住本王……最終,釀成了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錯誤!致使紫菱的慘死……”


    蘇墨的手死死的捏在一起,那個夜,她求他放過紫菱,可是……他沒有!


    就在三年前的今天,她親手送紫菱離去,她曾說過要好好保護她,可是……她卻親手殺了紫菱!


    “那……黎王妃又是怎麽死的呢?”蘇墨平靜的問道,看著尉遲寒風的神色也冷漠了幾分。


    尉遲寒風菲薄的唇角噙著絲沉重,幽幽的講述著過往,話說開了,仿佛也就沒有那麽難以啟口,那些堆積在內心的往事,就這樣一件一件的,好似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傅雅的入府,柳翩然的欺淩,蘇墨的倔強……卻未曾提及那些過於沉痛的事情……


    “既然王爺愛她,又怎麽會任由別人欺淩?”蘇墨冷漠的問道。


    尉遲寒風狹長的眸子微抬的倪了眼蘇墨,緩緩說道:“因為……本王想讓他求本王,可是,她高傲的……就連來求本王都覺得不屑!”


    “王爺又何嚐不是?”蘇墨冷冷的說道:“王爺的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起的!”


    蘇墨的話猶如一隻利箭射進了尉遲寒風的心,痛的他幾乎忘記了唿吸。


    “尉遲寒風,你的愛……我要不起!”


    那年的冬天很冷,可是,蘇墨的話語卻比那天氣更冷了幾十倍,瞬間將他的心冰凍的徹徹底底。


    “是啊……本王的愛太過沉重,所以……不再愛!”尉遲寒風說著,起了身,走到欄柵處,微揚了頭看著天上的明月,悠悠的說道:“本王的心……空了,被墨兒帶走了!本王的思緒是滿的……滿滿的墨兒的記憶!”


    蘇墨起了身,她眸光冷漠的看著尉遲寒風的側影,她的心……是涼的……


    正當二人思緒陷入自己的深淵中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子嬉鬧的聲音,尉遲寒風拉迴了眸子,眸光陰鷙的射向那遠處的閃著光亮的地方。


    蘇墨亦迴了神,隨著尉遲寒風看著的方向看去,不免冷嗤了聲,說道:“這……王府的夜色很是招人愛啊!”


    尉遲寒風暗暗蹙眉,倪了眼蘇墨,這時,那邊的嬉笑聲竟是又大了幾分,他皺了劍眉,頓時冷了臉,向那個嬉鬧的地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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