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有一日,唐魯立決定自己到市裏去找找童彩雪,當麵問問她做什麽在他給她寫了那麽多次信之後她也不迴複,看看她會怎麽講,以消除或者減輕自己內心受到的感情折磨,因而他最終還是去了市裏。

    到了童彩雪工作的單位,他也不曉得她住哪兒,就找到她的辦公室去。

    那辦公室裏另外有兩個女同誌,一個四十多歲,一個大約是二十來歲。

    “請問你找哪個啊?”那個年紀較大些的女同誌在唐魯立剛出現在門口時,還沒待他開口問話,就先這樣向他詢問道。

    “我找童彩雪,她是不是在你們這辦公室上班呢?”唐魯立詢問。

    “嗬,你找童彩雪啊?她去了下邊基層搞調研,不在市裏哩。”那女同誌一臉同情和關切的樣兒說,表情看著好象認為他是童彩雪以前的男朋友一樣。

    這可就叫唐魯立很失望了,突然煩躁難受,氣息在嗓子眼裏發出蛇嘶聲,隻得告辭離去。

    大約過了三周以後,唐魯立在家裏繼續想著童彩雪,總有一種煩躁難當的感覺,就又再去市區找她。

    在進市教育局大門的時候,唐魯立主動跟門衛說:“我找童彩雪。”

    他這樣講的時候,心裏想著:“讓我進去以後,那我這次到她辦公室,應該就能找到她了。”

    這時門衛顯得很友好的樣兒,語氣親切地告訴她:“哦,我剛才看見她買了東西從外邊迴來,這個時候肯定先迴她宿舍去了,你不用到辦公室找她,到她宿舍找就行了。”

    “這樣啊?那謝謝你了。”唐魯立帶感激地笑笑說,因為還沒有去過童彩雪的宿舍,便問他,“童彩雪的宿舍是在哪一間呢?”

    “在c幢301,也就是辦公樓背後最裏邊的那幢樓。”門衛熱心地告訴他。

    “行,謝謝你!”唐魯立再次感激地道,心中因為別人對自己的熱心,突然生出了比較有信心和希望的明亮感覺,於是一挺胸脯,向那教育局辦公樓背後的最裏邊一幢樓走去。

    童彩雪還真的在她的宿舍裏!

    當魯立輕輕敲門,那門緩緩打開時,他看見她神情平淡地站在屋裏。

    終究是一個單身女子的宿舍,雖然有兩房一廳,是一套還很嶄新的樓房,但客廳裏沒有成套的沙發和其他家具,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另外兩間房間也開著門,其中一間有張床,有書桌,有衣櫃,還有皮箱等不多的東西,

    另一間則幾乎完全還是空的,隻有地上墊著的報紙上放著一點兒書籍之類的東西。

    嘖嘖,這樓房真是好啊!要是我能跟彩雪談上戀愛結成婚,以後和她一起生活在這兒的話,那我可真是幸福、美氣啊!

    唐魯立在進入屋子以後,站在廳中央望著麵前的樓房,不能不充滿幻想和渴望地想。

    “坐吧,唐魯立,我去給你倒茶。”童彩雪在把門給關上以後,聲音低弱地招唿他說。

    “好,行,我坐。”唐魯立迴答她說,覺得她的表情和聲音對他來找她都顯得明顯不熱情的樣兒。

    不過這沒有什麽,他們兩個人除了初中時在學校裏讀書之外,見了麵的時候哪有什麽時候有互相很熱情的時候呢?特別是在她自己兩次主動到安都他屋家和車站看他的時候,他又哪有顯得很熱情地招唿過她呢?因此他就一點兒也沒有去計較她。

    “你這房子真是好靚啊!”

    唐魯立在接過童彩雪倒好遞給他的熱茶時,發自內心地對她說。

    “哦,謝謝。”她輕輕地道,客氣地微微對他笑了一笑。

    “我差不多一個月前也來這兒找過你。當然不是到你宿舍,是到了你們辦公室,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告訴我你去了基層調研。”唐魯立告訴她道,舉起茶杯吹了吹熱氣,然後小口地抿了一下茶。

    “哦,對,是這樣。”童彩雪一撩頭發迴答,象想起了什麽事情,她跟著便邊走向她有床的房間,邊說,“我有樣東西拿給你看看。”

    她會拿什麽東西給我看呢?

    唐魯立瞧著她,由不得心一跳,生出了期待。

    他隨即就趕快跟著她走到那間房間去。

    童彩雪打開書桌上的抽屜,把兩張相片拿了出來,遞給他說:“唐魯立,我已經辦了結婚證了。”

    “跟哪個?”唐魯立禁不住一愣,眼睛瞧向那兩張相片。

    “跟這個男的,他是我大學的同學,現在在市海關工作。”童彩雪手指相片上說,好象很心急地要告訴他這下的事實一般,一邊說,她一邊將那相片攤平,送近他的麵前。

    唐魯立將相片接到了手中,看起來。

    這都是兩個人的合影照,一男一女,女的是童彩雪,男的是一個和她年齡相仿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青年。

    唐魯立早就有了這種思想準備,因為童彩雪歲數也不小了,是應該跟某個男

    人談戀愛結婚的了,而且他們都在市區裏工作、生活,都有那麽好的單位。而且他從來也不敢認為自己跟童彩雪做同學,以及跟他有那種很平淡、沒有明確許諾的交往會有什麽往戀愛、婚姻方麵發展的可能,雖然他也曾經對童彩雪生出幻想,生出渴望,希望兩個人能夠白糖炒苦瓜,同甘共苦。因此他在看清了相片上的人以後,盡管嫉妒、難受感對他起了一定的作用,但他在外表上卻故意表現得非常開朗、大方的樣兒,好象完全是出於沒有一點兒醋意的,他十分發自真心地對童彩雪說:“祝賀你,童彩雪,你們兩個人很相配,非常相配。你們在一起肯定很幸福、很快樂!”

    “對,我這下是很幸福、很快樂。”她迴答,在他麵前勾起了唇角,輕輕地一笑,然後她就再去抽屜裏拿出一本結婚證來,送到他麵前說,“這是我和我老公辦的結婚證。”

    唐魯立又接過來看了。

    “老公”這個詞,對那些心中有愛的女人來講,她們把它給講出口,她們內心肯定會有一種幸福感、甜蜜感的,但在唐魯立聽來,他卻有些紮耳感,難受感,因為他所暗戀過的童彩雪喜歡和嫁與的男人不是他,稱唿為“老公”的男人也不是他。

    唐魯立隨後就沒有在這兒多坐下去了,告辭離去。

    在他走到街上的時候,他心裏想: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前他和童彩雪不可能,以後更加完全不可能,他可以從此讓自己“解脫”了,不再去對她胡思亂想。

    “我坐在雲端看世事,雨和我都在糾結,要不要讓你曉得,當你和他已經快成一家時,我隻能向天空問,你做什麽烏雲密布?”

    在唐魯立這樣想著心事時,很巧,天忽然下起小雨來,細細密密地下,叫他身上很快落下了一層濕濕的雨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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