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昀祺看見裴轍倚沙發上閉目養神,肩寬腿長,姿態幾分疏落,周身隱沒在暗色裏,薑昀祺注意到腕表在他身側露出極鋒利的金屬光澤。就裴轍的警覺性而言,自己開門進來那會肯定就被發現了。薑昀祺站住沒動,笑意在臉上綻開,薑昀祺張嘴說:“把手機還我。”裴轍沒動,但薑昀祺能感到氣氛倏忽變了。好像隨著薑昀祺嗓音在空蕩蕩室內落下,那個一直不動聲色的男人終於決定做什麽。薑昀祺上前幾步,握住裴轍手,有些涼,翻開來打開裴轍手心,嘀咕:“我手機呢?”裴轍睜開眼,垂眸瞧他,黑眸同夜色一般深沉,過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裴轍問他:“怎麽來的?”聲線一如既然沉著,嗓音卻微啞。薑昀祺不理他,開始在裴轍身上找手機。這裏有些冷,薑昀祺手很快也變涼,他伸手往裴轍褲兜掏,笑得出聲:“你給我呀,我要迴家了!你把手機給我——”裴轍起身,一把將人抱起來,幾步過去關了窗,收迴手下秒就朝薑昀祺屁股拍了記,語氣微斥:“往哪摸。”薑昀祺往上使勁竄了竄夾好,伸手把人緊緊摟住,埋進裴轍頸項很用力很用力地深吸口氣,鼻尖撓著裴轍脖頸,無聲撒嬌。裴轍把人往更暗的內室帶,那裏溫度高些。薑昀祺吸夠了,抬起頭望住裴轍,得意得不行:“你收我手機幹嘛?”裴轍麵不改色,在床沿坐下,好氣又好笑:“不聽話還有理了。”自從來的路上明白一件事,薑昀祺狐狸尾巴早就翹天上,這會哪聽得進裴轍說什麽,半晌湊近,藍眸又軟又亮,小嘴叭叭:“睹物思人啊?”裴轍是真的被逗笑了,很快地笑出一聲,但沒說話。他沒否認。薑昀祺感到裴轍摟著他的手在腰背間緩慢摩挲,他們互相凝視著,薑昀祺湊上前親裴轍,裴轍依舊很深地注視他。外套很快被脫下,薑昀祺衛衣上滑,室內氣溫還是偏低,伴隨著急促唿吸,小腹可憐兮兮瑟縮,不一會,裴轍冰涼皮帶扣緊緊貼上,薑昀祺驚喘出聲,可沒一會那兒也被焐熱。兩人親了很久,薑昀祺光滑的背在裴轍手心出了層汗,但裴轍一直沒撤開。薑昀祺頭昏腦漲,還記得喻呈安囑咐,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說裴轍得上去。藍眸濕漉漉的,張嘴就是一團熱氣。裴轍很細致地撫摸他,沒說什麽。薑昀祺之前就嚐到了酒精氣味,這會瞧了瞧裴轍,小聲:“裴哥,你喝了多少?”裴轍埋在薑昀祺胸口,很久才說:“沒多少。”薑昀祺抬了抬被裴轍重重壓著的腿:“我不信,你張嘴,讓我聞聞,啊——”說著有模有樣:“啊——張嘴。”裴轍沒動,笑了好幾秒。“好像還挺要緊的,你真的不上去嗎?”薑昀祺使命感陡生。裴轍淡淡:“你讓我怎麽上去?”薑昀祺靜默幾秒,覺得也是,又沉又重,太明顯了。幾秒窸窣,薑昀祺跟小動物似的往下,裴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是這麽下去,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結束,還不如讓他自己緩緩。但沒等他抓住腦袋,薑昀祺已經張嘴咬上了。窗外鋪天蓋地的雪白。風聲嗚嗚,屋子裏靜謐又安逸。裴轍伸指給薑昀祺擦了擦眼淚,薑昀祺嘴唇通紅,在裴轍說吐出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咽下去小半,剩下的吐在了裴轍手心。裴轍抽來紙巾擦掉,又去吻薑昀祺,薑昀祺摟著裴轍咳了幾下,說想喝水,裴轍就下床給人去前廳倒水。再進來的時候,裴轍開了室內的燈。暖暖一瓣橘黃,薑昀祺坐在床上揉眼睛,不是很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整個人亂糟糟的,衛衣還沒拉下,小腹被硌出紅印子。裴轍伸出拇指指腹揉了揉,又去摸薑昀祺頭發:“等我一會,不會太久,待會一起迴去。”薑昀祺點點頭,繼續喝水。喝完水,薑昀祺倒床上抱著被子看裴轍整理皮帶,清脆利落的一聲,薑昀祺打了個哈欠,裴轍解開領帶重新係,注意到薑昀祺困懨懨的表情,笑了下,俯身親吻薑昀祺額頭,一手還打著領帶。薑昀祺閉了閉眼,睜開眼看到窗外雪色溶溶。“下雪真好。”“每年下雪都要被裴哥親。”第242章 墨菲定律溫應堯正等著,瞧見人笑道:“打算上去叫你。”踏出光線稍暗的電梯,一側雪白壁燈筆直照射在裴轍輪廓分明的下頜和寬闊挺拔的肩背。原本倚牆漫不經心撥弄手機的溫應堯站直,一同朝前走:“我看沒什麽事。年底大家見個麵。”西裝外套看樣子是落休息室了,深色領帶一絲不苟束進馬甲,裴轍手肘微抬,調整了下腕表,抬眼看溫應堯的時候點頭:“錢老來多久了?”溫應堯估摸:“十多分鍾吧。在和孫部說話。前陣子老營房分去你不少精力,他總要給我們外事部一個交代。錢雲也來了。”裴轍沒再問,容色如常,廳前等候的侍者默不作聲替他們開了門。一會功夫,席散得差不多。留下的一些司局部長去了對麵茶室,說話聲都不高,時斷時續。孫部還在主桌席位上,右手握筷子,另一手撐著扶手微微轉向錢老,看上去是個很閑適的姿勢。錢老坐一旁,腰背挺直,神情嚴肅不少。兩人視線都沒有看對方,目光落桌沿杯腳,低聲交談。錢雲在距離他們稍遠的靠門座位上百無聊賴,餘光注意裴轍進來立馬站起:“裴司!”溫應堯好笑,偏頭對裴轍說:“估計路上被錢老叮囑了。來了外事部得正經稱唿,別老裴長官裴長官的。”裴轍也笑,對錢雲說:“從遂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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