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鳴淮靠上靠枕,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無聊。”劉至皺眉瞧他:“但有用不是嗎。”薛鳴淮沒理,閉眼兀自說著:“不過也是,p11坐了那麽久冷板凳,總得找點事做。”劉至好笑:“你看不慣就看不慣,別老是埋汰人家。”薛鳴淮睜開一條縫,望天:“也不是看不慣……我就想起那會設備包的事……反正戚明隨也不是好東西。”門被關上,餐車咕嚕咕嚕向他們走來。奶茶、果茶、咖啡,香味混合在一起,濃鬱香醇,剛出爐的芝士蛋糕、鬆餅蛋撻的甜熱很快彌漫。薛鳴淮不是很想吃,他困得不行。第一周的常規賽剛打完,他們已經足不出戶在房間連續複盤兩天了。其實每個人都有點體力不支。但為期兩周的常規賽還剩最後一周,就在後天。其他戰隊毫無意外肯定也在緊鑼密鼓複盤。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夏閔把薛鳴淮訂的奶茶給他,薛鳴淮抱著抱枕扣著奶茶起身去了陽台小沙發,準備打個盹。天氣不是很好,陰雨天。窗外灰蒙蒙的,光線黯淡,很適合睡覺。夏閔推餐車,博宇走前麵,他聽見薛鳴淮說的話,這時拿了盤鬆餅在薛鳴淮之前坐過的位置坐下,挨著劉至輕聲問:“戚明隨為什麽不是好東西?”劉至:“……”夏閔叫了聲薑昀祺,薑昀祺抬眼,伸手拿過咖啡,低下頭繼續盯屏幕。“很早的事了。戚明隨和葉遜聲同批青訓出來,但p11一隊隻有一個正式位,剩下的肯定得去替補。”博宇了然:“後來戚明隨去了?葉遜聲嫉妒?偷他設備包?”說著吃了口鬆餅。坐對麵的薑昀祺抬手問劉至拿ipad,劉至遞過去,對博宇說:“具體情況我不清楚。那會我、小淮、還有易宣幾個在大阪打夏賽,迴來才聽說了這件事。晏雨那時候是一隊訓練負責人,直接罰葉遜聲禁賽。後麵越來越忙,我們也沒再關注他。”路星嵐起了好奇心,托著盤子吃蛋撻,想了想說:“為什麽要偷設備包?太容易被抓住了吧?吃力不討好啊……替補就替補唄,總歸有機會的。可這樣有了汙點,以後更不可能用他。”薑昀祺聞言彎起嘴角,看著屏幕,笑了下說:“星嵐長大了。”路星嵐愣住,半晌不好意思撓頭。劉至思索:“排除他真的心思不正,其實不是沒有你說的這個可能。隻是沒人關心罷了。真真假假事情太多。如果不是真的關心,哪有人在意是你被栽贓還是被誣陷。”夏閔聞言低聲長歎:“說到底還是人心協力好啊!”博宇見他忽然老成,揶揄:“……這不是我的台詞嗎?”薑昀祺忍不住笑。大家插科打諢度過無聊枯燥的複盤時間。眼下十一月中,冬賽常規賽第一周比賽結束。first小組排名第四。前三有打過交道的韓國gong戰隊,慣於搶別隊人頭,夏賽那會被ye教訓過,這迴卷土重來。而ye因為遭遇first,這迴戰術上就沒有特別針對gong,倒給gong鑽了不少空子。之後就是sed和ye。ye和第四名的first小組積分隻差五十。玄就玄在,這幾十積分差,first跟撞了邪似的一直越不過。“下周雲神上場?”薛鳴淮從小沙發上突然坐起來,胡亂抓幾下頭發,見眾人齊齊迴頭瞧他,莫名:“看我幹嗎?不是說好的?常規賽第二周雲神上。”夏閔解釋:“鳴淮哥,我們以為你睡了,說話都好小聲……”薛鳴淮勾了下嘴角,朝他們走來,路過夏閔抬手叩他腦門:“睡什麽?睡著了方便你們說我壞話?”夏閔是在場所有人裏最心虛的,聞言緊巴巴埋頭不吭聲。薛鳴淮瞧著一樂:“嘿?你小子——”薑昀祺:“下周我頂路星嵐。”夏閔朝隊長投去含淚感激。薛鳴淮點頭:“ye有應對嗎?”一邊說一邊彎身拍博宇肩:“勞駕。”博宇仰頭:“給你坐沙發不願意?”薛鳴淮看他,眉眼無情:“不願意。”博宇老大一個白眼,起身罵罵咧咧坐去了薑昀祺身邊:“隊長,薛鳴淮好橫。”薛鳴淮嗤笑。薑昀祺笑:“你別惹他。”然後對薛鳴淮說:“目前還沒有。葉遜聲對每支槍都很熟悉。但我看了我們的擊殺率,發揮也不錯,繼續保持就好。”“畢竟常規賽小組作戰,一組十支,彼此遇上的概率比熱身賽、決賽都高。我們毒圈謹慎點,盡量不要丟人頭。等到最後決賽,二十五支隊伍,那才是留給我們的機會。”路星嵐讚同:“常規賽就是壓氣氛,我們不要被氣氛影響。毒圈遇上幾率雖然大,但調整心態最重要。”薛鳴淮倚著之前靠枕:“我剛才想了下,他這屬於技術型吧?毒圈也就是他們唯一的優勢場了。我們拿下首圈擊殺率,後麵運氣好,賭個天命圈,追平反超遲早的事。”劉至無比冷靜:“要不是天命圈怎麽辦?要對方是天命圈怎麽辦?sed第二也隻和他們差三十。現在說追平反超太早。”夏閔路星嵐來迴看劉至和薛鳴淮說話,薑昀祺一邊笑著聽他們談,一邊繼續屏幕上的複盤。劉至問完薛鳴淮就不說話了,過了會,他轉頭去看餐車。上麵還剩零星幾個涼了的蛋撻,一旁幾隻淡彩小碗碟裏盛著草莓奶方,薛鳴淮拿了碗草莓奶方握著小勺開始吃。突然,門被敲了三下。博宇立即起身去開門,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告訴他們:“林西瑤說主辦方明天中午在一層舉行關於歐賽仲裁的說明會。進入常規賽的五十支戰隊都要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