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轍好笑,薑昀祺做一些事越來越熟練,比起剛開始的磕磕巴巴害羞得根本不敢看人,這會的薑昀祺,直白得可愛,就是有時候掌握不了分寸——比如這個時候,薑昀祺隻是想把裴轍挑起來,哪想挑過了。裴轍從沒讓薑昀祺深喉過,擔心他咳嗽。薑昀祺倒好,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也可能太著急了,覺得裴轍說一不二的性格和過分的自製力應該不會讓他弄太久,於是沒留意就深了下去。還不止一次。裴轍嗓音沉了沉:“昀祺。”薑昀祺豎起耳朵聽,被窩裏黑糊糊的,裴轍性感得要命的嗓音傳進來的時候,薑昀祺渾身跟著了火似的,筋骨瞬間燒沒,軟得隨意拿捏。於是裴轍很輕易就把人提溜出來了。小臉通紅,耳朵也紅,鼻尖潤潤的,眼睛濕得能滴水,睫毛都潮了,垂著眼睫不看裴轍,奶貓似的一個勁要往裴轍懷裏掉,渾身沒骨頭。還動來動去。裴轍拇指用力按了按薑昀祺下唇,神色不顯,問:“難受嗎?”薑昀祺點點頭。裴轍啞聲笑,提醒:“我說喉嚨。”薑昀祺頓住,迴過神來,原本漿糊一樣沒脾氣的腦袋突然就被裴轍戲弄十足的語氣惹著了。薑昀祺又害羞又氣,蹬腿就去踢裴轍。裴轍握住薑昀祺腳腕:“沒規矩。”薑昀祺抬眼,張嘴還沒發出一個音,就被裴轍提著腳腕翻身壓下。折騰了差不多大半夜,開始還能很霸道地要一要,後麵全被擺布,薑昀祺累得手指都不想動,趴在枕頭上流下後悔的眼淚。後來受不了要親親,裴轍就把人摟進懷裏親,薑昀祺說什麽時候好啊,裴轍隻是笑,有些壞地問:“昀祺飽了?”薑昀祺哪裏還管得了害羞,點頭點了好幾下。裴轍看著他,又溫柔又兇又無賴,說老公還沒飽,昀祺再喂點。薑昀祺聽完就哭了。早上醒來眼睛毫無意外腫了,裴轍拿毛巾給薑昀祺敷,薑昀祺兩手捂著毛巾坐裴轍身上張嘴吃早飯,一邊問幾點了,來得及嗎。裴轍看了眼時間,盯著薑昀祺嚼個沒完沒了,淡淡道:“雲神好好吃飯就來得及。”薑昀祺聽完就笑出聲,捂著毛巾趴裴轍肩頭笑了好一會。裴轍拿他沒辦法,隻能等薑昀祺笑完。裴轍不知道雲神在外怎麽樣,隻知道薑昀祺在家根本不禁逗,一笑能笑好久,還能把自己笑咳嗽,然後繼續笑。好不容易笑完、吃完早飯,裴轍先送薑昀祺去機場,路上薑昀祺就有點沉默了,安靜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到了機場,薑昀祺奶起來,小聲:“又要好久不見了。”裴轍說:“不會太久。”薑昀祺抬眼看裴轍:“我想……我想等比賽結束和裴玥姐姐說……”一句話來得太突兀,但裴轍知道,薑昀祺應該想了整晚。裴轍傾身吻了吻薑昀祺嘴唇:“好。”薑昀祺說完又猶豫,張嘴望著裴轍,但最後也沒說出一句話。裴轍知道薑昀祺在這件事上瞻前顧後小心謹慎,想挑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但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件事上,沒有什麽天時地利人和。裴轍說:“昀祺,不會有任何改變。”薑昀祺注視裴轍:“我知道。”第162章 插播一條等行李傳送出來的時候,頭頂懸掛的顯示屏上正在播送午間新聞。機場人不是很多,薑昀祺低頭迴複博宇信息,說到了,在取行李。博宇:“e口等你。夏閔路星嵐也來了,帶出來放放風。這兩天被訓得嗷嗷叫,趁劉至去醫院複查,趕緊要跟著一起來。”薑昀祺笑,手機放進口袋,視線往傳送帶上找,耳邊傳來清晰的新聞播報聲——“……209重大持槍劫案已有關鍵線索突破,主要嫌疑人袁峰,原名奧仔,目前未出s市……”薑昀祺抬頭。和在岑邵東辦公室看見的通緝照片不同,出現在新聞裏的奧仔,麵色猙獰,身形模糊狼狽,監控視頻裏匆匆逃過,一路警覺張望。“為盡快抓獲209重大持槍劫案在逃人員,警方希望廣大群眾積極提供可靠線索,協助刑偵機關抓捕工作。包庇、窩藏在逃人員的,將依法追究刑事責任……”薑昀祺站著沒動,盯著屏幕出神,盡管奧仔的監控畫麵已經過去。周圍乘客紛紛取了行李離開,滾輪劃過整齊平滑的地麵,發出有規律的噪聲。傳送帶上很快隻剩兩三件行李在循環。“現在插播一條最新國際消息。赫爾辛基年度軍控峰會日前已發布一階段方案設想,預計談判核心將圍繞年底到期的六方軍控協議……本周三,經貿協議文本將正式展開談判。專家預估,此次經貿協定背後是新一輪國際軍備……”主持人現場播報的畫麵緩緩退出,屏幕上出現寬闊高聳、空間巨大的圓形會議室。連排會議桌層級間隔,設備齊全。麵容嚴肅西裝革履的各國代表正襟危坐在最後幾排凝神聽同傳,各自手邊都有一份白底藍字封麵的材料。鏡頭往前推進,中心會議桌前站了幾位正在低聲交談的人,級別明顯與下方會議代表不同。薑昀祺視線還停留在屏幕上,忽然看到裴轍的時候愣了好幾秒。立於裴轍身側的是上次在外事部大樓外見到的“溫副”,比起那迴的嬉笑八卦,出現在新聞裏的“溫副”嚴正審慎了很多,此刻正與對麵幾位快速交談。裴轍始終未發一語,視線落在溫應堯手中的文件上,麵容冷峻,似乎在思索什麽。鏡頭切開的下一秒,裴轍伸手接過文件,抬眼望向對方。餘光不經意掠過鏡頭,舉手投足的強勢氣魄驀地不動聲色顯露。突然,手機響起。薑昀祺做夢似的醒了,低頭找手機。是裴轍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