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m-g的隊員並不知道自家老大打算做什麽,因為月餅都吃完了。一群金發碧眼小夥就這麽隔空和信戰隊員來迴打量。格雷中文生澀:“雲神。”路星嵐愣住,對夏閔悄悄說:“他會說中文哎!”薑昀祺也有些意外,“你好”。格雷身高在歐美人裏不算高,棕褐色頭發,眼睛也是同樣顏色。發際線略高,頭發朝後梳了個小辮。麵部輪廓周正,乍看不像是職業選手,倒像是經理人。薑昀祺與他平視的時候,他注意了下薑昀祺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很期待明天的賽場。”信戰一群人俱是一言不發盯著他。博宇撓撓後腦,湊近黎坤:“那是不是要說什麽me too?他到底想說什麽?”黎坤笑:“可能就是來打個招唿吧。”宋紹低聲:“隊長,我感覺他話裏有話。”夏閔:“我也覺得。你看他笑都不笑,一點都不是友好的打招唿。”薛鳴淮:“……你們雲神也沒笑啊。”薑昀祺沒立即迴他。格雷看人的眼神很符合他帶領的m-g的一貫作風:強硬兇猛。麵對薑昀祺的時候,多了幾分探究與估量。果不其然,視線交鋒的幾秒,格雷說:“我想和你比一場。明天。如果賽場上遇到,我們比一下。就我們兩個。”場麵瞬間安靜。空曠散漫的大廳隱隱朝劍拔弩張的方向發展。薑昀祺眉心皺起,直接拒絕:“我不和你比。這不符合比賽規則。”格雷笑了下,料到會是這個迴複,接著道:“別急。我有條件。你會同意的。”薑昀祺嚴肅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賽規則是四排團隊作戰。一隊二隊全部上場。如果我們跳出自己的隊伍單排,就是觸犯規則。集訓的時候這一點教練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格雷似乎在思考薑昀祺的提醒,但片刻之後開口說的話讓在場大部分人倒吸一口氣。“如果你答應和我單獨較量,之後的比賽m-g不會為難fight of faith。我們不會狙你們任何一位選手。”“雲神,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強。”幾乎所有的職業電競選手年紀都在二十上下,年輕氣盛,爭勝好強,不放過任何取得榮譽的可能,也不會錯失和對手一較高下的機會。未等薑昀祺說話,黎坤上前一步站到信戰前:“格雷,這是觸犯規則。信戰好不容易拿到a9資格,不會做觸犯規則的事。”格雷隻是看著薑昀祺:“九支戰隊,十八支隊伍,賽場上一共有七十二人。放心,不會弄得像單排那麽明顯,更不會觸犯規則。”薑昀祺絲毫不意外格雷語氣裏對規則的蔑視,聞言:“我們隊長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格雷沒有再說什麽。他身後的m-g隊員在竊竊私語,但沒有人站出來質疑格雷。格雷已經將賽場上的鐵腕作風發揮到了戰隊管理中。格雷麵上看不出失望或是別的什麽情緒,環視一圈信戰後再度將目光投至薑昀祺,耐人尋味道:“那就賽場上碰運氣吧。”之後帶著m-g全隊離開。信戰八人站在原地雲裏霧裏。薛鳴淮率先察覺格雷話裏的不對勁,在黎坤房間開會的中途突然道:“格雷不會咬死雲神吧?”宋紹立即轉頭看他。夏閔跟著轉頭,路星嵐被嚇到了,說不出話。薑昀祺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上去有些置身事外。eric特意看了薑昀祺一眼,但沒說什麽。博宇愁容滿麵:“不是吧……”黎坤臉色凝重,過了會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等明天吧。”第二天,絕地狙擊世界賽總決賽在巴黎凱旋競技場拉開帷幕,與此同時,全球直播同步進行。天空依然未放晴,早起的時候還飄了幾滴雨。薑昀祺收到裴轍的微信,讓他不要緊張,好好比賽。昨天連番遭遇的一切好像這會才找到心浮氣躁撒嬌打滾的理由。薑昀祺咬了咬嘴巴,沒發文字,發過去一個躺在地上仰頭瞧人的小貓咪,眼睛又大又可憐,尾巴拍來拍去。裴轍:“怎麽了?”薑昀祺那會正在刷牙,踢了腳麵前的洗漱台,啪嗒幾下發過去:“煩。”裴轍:“不煩。雲神很厲害。”薑昀祺幾下漱了口,拿起手機繼續說:“煩。煩死了。”裴轍看著手機屏幕,這會薑昀祺的表情生動在眼前,想了想,裴轍給他打了電話。薑昀祺一邊接電話一邊吃早餐,說了昨天晏雨的挑釁,也說了格雷的神經病,說話的嘴巴比吃飯快。電話那頭裴轍笑了好一會。薑昀祺說:“裴哥,我想現在就去羅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