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依舊黑暗。一次激烈,一次綿長。衣料摩擦的聲響一陣連著一陣。薑昀祺主動脫去上衣,坦率近乎霸道。最後一件t恤被裴轍攔下,裴轍好笑,薑昀祺過分主動了,主動得讓他招架不了。薑昀祺對關於和裴轍的一切都很期待,酒壯人膽,會哭也會撒嬌,殺傷力放大十倍不止。裴轍慶幸自己還是清醒的。被抱去洗澡,裴轍對著薑昀祺鎖骨咬痕和腰上指痕發愁好一會。明天怎麽解釋。裴轍看了眼自己手掌,明明也沒怎麽用力,昀祺怎麽哼都不哼一聲,不痛嗎。於是,被擱進浴缸泡澡的薑昀祺,傻乎乎看著他裴哥模樣思索,來迴握拳好幾下,百思不得其解。真正躺到床上,零點跨過,已經是年三十。明天過後,薑昀祺就要長大一歲。第47章 適得其反裴轍沒陪著一起睡,等薑昀祺睡著,他去了書房。薑昀祺說的欠薑正河不像喝醉了酒胡說,裴轍想起之前聞措問他的一個問題。“薑正河怎麽就那麽篤定,恢複記憶的薑昀祺會對他的指令死心塌地?一定會殺了你?”裴轍給s市刑偵隊負責人打了電話。薑正河出現在絕地狙擊總決賽那晚,裴轍和負責人談完,確認薑正河沒有被抓到。電話接通,負責人知道是裴轍打來,“裴司”兩字剛出口,電話就被另一個人接了去。是章粵。章政銘連襟。兩人都姓章,純屬巧合。那次因為“己方人質”,裴轍後來又與溫應堯打了很長時間電話。溫應堯發誓自己安排章政銘隻是為了保護裴轍,至於為什麽會將薑昀祺貼上“人質”性質,純屬誤會。裴轍知道溫應堯一直懷疑薑昀祺,甚至懷疑薑昀祺裝失憶。一般人如果聽聞過遂滸一案或者知曉薑昀祺之前的身份,再或者,稍微了解薑昀祺對裴轍做過什麽——其實對薑昀祺抱有敵意一點不奇怪。最後,裴轍警告溫應堯,務必即刻讓章政銘撤出遂滸案。“章政銘不了解情況,隻有你的一麵之詞,以及事件嚴重性的書麵界定。說白了,他什麽都不知道。而介入太多,發揮太多,隻會適得其反。”溫應堯不置可否,應倒是應下了。“裴司。”章粵聲音不高,帶著突兀插入的客套笑意。裴轍臉色微冷,等著他開口。“……是這樣的”,章粵見裴轍不說話,嗬嗬笑了兩聲,“薑正河的案子我們s市刑偵接下了,遊況畢竟就是一副支隊長,做不了什麽”。“什麽時候決定的?”裴轍眼底閃過一絲了然,語氣如常。遂滸一案,屬高重級別。之前裴轍一直關注薑正河行蹤,忽視了案件本身到底什麽性質。兇險之處必有淘金者。“年前總結會。畢竟雅高酒店炸彈的事太大了。s市轄內,我們有義務、責任接下不是?”裴轍沒說話。電話那頭章粵頓了頓,裴轍少言少語讓他很難打交道,但礙於裴轍遂滸時期的職位,琢磨半晌還是硬著頭皮道:“但我們也需要合作——”“和章政銘合作?”章粵沒想到裴轍這麽直接,鮮少被冒犯的怒意伴隨吃了一驚的冷汗,讓他一時竟然支吾。過了會,“裴司應該也知道,繼前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在邊境首次發現薑正河蹤跡,之後薑正河都在章政銘轄內活動,我們與之合作也是——”裴轍無聲嗤笑,“這個就不必通知我了。我現在隻想知道,薑正河是否還在s市”。章粵勉強壓下怒意,硬聲:“未有離開跡象。”眉宇間霎時凝聚起冰霜寒意,裴轍道:“沒有離開跡象。是你們沒有查到,還是他離開了、你們不知道。”章粵啞然。在章粵看來,裴轍這番質詢著實不客氣。最後電話也不了了之。裴轍後來給遊況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