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任何人,以巫月的脾性都是要爭上一爭的,甚至要罵上一罵,公平競爭還好,居然搞釜底抽薪、暗度陳倉這齷齪為人齒的手段,可這人偏偏是她哥,巫月半點氣性和憤怒都沒了,滿滿都是劫後餘生的幸運感和真實居然比幻想還荒謬的無邊感慨,卑微道,“兩位哥哥好。”  伯爵冷淡地“嗯”了一聲。  聞無生第一次見識到了眼高於頂的血族迫於強權的識時務者為俊傑。  聞無生要趕著迴去自我介紹,和巫月一起從休息室出來,離休息室有好長一段距離了,才走近巫月,巫月嚇得立馬和聞無生保持距離。  聞無生:“……”  他隻好立在原地,低聲:“你別往外說。”  白羽人信得過,巫月的性子,多提點一句,後果可想而知。  巫月:“為什麽?”  她愣了兩秒,想到她哥那個性格,恍然大悟。之瞞了那麽久,肯定是他哥抹不開臉麵。  巫月擔保:“沒問題,我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聞無生稍稍放下心,很快迴去自我介紹,完成了入職儀式。  白羽想留聞無生下來問個清楚,聞無生卻先行下線了,白羽想著同在格鬥係,職位又相近,來日方長,也強求,兀自往自己在格鬥係的住處走。  月光水,白羽看到住處門口立著個窈窕身影,左右踱步,由愣了下,還未等他看清來人,那人已經一個瞬移到他跟,軟聲:“白羽哥!”  白羽借著點月光看清是伯爵最胡攪蠻纏的妹妹巫月,好脾氣:“怎麽了小公主,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他和巫月關係一直不錯,他脾氣好,又年長些,和整天閑不住的巫月倒是一拍即合。  巫月拉著白羽坐到住處外的長椅上,:“我告訴你個秘密。”  白羽瞥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神秘,眸光隱隱興奮,耐心:“什麽?”  “你知不知道,我哥和聞人骨在一起了!”  “…………”白羽沉默了好久好久,才佯裝震驚,“怎麽可能?!”  “是啊,我也驚呆了,”巫月語速飛快,“但是就一個多小時前,我看見聞人骨抱我哥了!是真的,我哥還親他了!!”  “我當時差點嚇跪了,那是我哥啊!!”巫月見白羽半天沒吭聲,拽了拽他,“你別不信啊!是真的,他倆瞞著我在一起好久了!”  “且我哥和聞人骨的嘴唇都很紅啊!你剛才在大會廳居然沒現嗎??”  白羽迴想起之雖然站在台上卻精神恍惚的自己,一時心複雜。  白羽吭聲,一幅耐心傾聽的姿態,巫月樂得高興,得意忘形地繼續說,過她這迴聲音變小了:“你敢相信嗎?我哥居然是下麵那個!!”  白羽:“…………”  巫月把這個勁爆的消息說出去後,見白羽依然沒反應,有點不開心了,撞了撞他胳膊:“怎麽了嘛。”  白羽咳嗽了幾聲:“沒什麽,太震驚了。”  巫月實在憋得難受,吐快:“你說會會是我解錯了?按照我哥的性格他怎麽可能……”  巫月一臉難以置信。  白羽思忖再三,覺得巫月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沒必要瞞著了,更何況他果想辦法打她,她能纏他一晚上,所以幹脆:“……應該是。”  “啊?”巫月吃驚地看他。  白羽維係麵上的淡定,:“其實這事兒我知道,之聞人骨在我麵前喊你哥喊老婆。”  巫月:“…………”  “真的???”巫月驚得差點站起來。  白羽歎了口氣:“是啊。”  巫月:“我說你怎麽魂守舍的。”  白羽:“我就是在想這個事。”  巫月懂那種震驚,一時和白羽生出無限惺惺相惜之感,半晌還是忍住問:“你說我哥咋迴事?”  白羽摩挲了會兒下巴,認真:“其實你哥就是冷了點,傲了點,但你現沒,他除了打架這一塊兒,其他事都蠻懶的,要人伺候,尤其是他那個脾氣,需要人哄人慣,遇上聞無生,聞無生隻要傷他自尊,外麵給足他麵子,其他的真的是不可能……”  巫月聽白羽這麽分析,心裏咯噔了一下。  是啊,他哥雖然是個戰狂,但對別的事百般懈怠,要是有潔癖,大概連穿衣服都要侍女來。  平時各大會議的主持,按來說應該是白羽和她哥平分,可就算這點小事,她哥都是全塞白羽的。  所以在那種事上,她哥懶得動,是下麵的那個完全有可能……  更何況聞人骨本身就不是愛炫耀的性子,在外麵給足了她哥麵子。  巫月越想越覺得對頭:“難怪我哥那臭脾氣聞人骨都受得了,原來是把我哥當老婆……”  “……”白羽,“你別說出去。”  “我知道的,我會的,事關我哥臉麵,我怎麽可能說出去?到時候我哥找上我,那我是完蛋了?”巫月。  白羽這才放下心,站起往住處走:“你早點迴去休息。”  巫月盯著他清俊的臉瞅了好幾眼,心頭微動,忽然一個瞬移跟上去:“白羽哥你喜歡我嗎?”  白羽嚇得鑰匙掉地上了:“…………”  巫月烏黑的眼裏有細碎的星辰,直接抱住渾身僵硬的他,往他懷裏鑽:“反正聞人骨被我哥搶走了,我總得換個人陪我玩……”  她一邊抬頭親他,一邊把人往房間裏推。  ……  聞無生背靠著門抱著人,一邊任由他親,一邊艱難地摸鑰匙,趁喘息的間隙:“慢點。”  他終於從口袋裏摸出鑰匙,反手插進鎖孔,倒騰了下,終於開了門,身後的支撐沒了,聞無生被人推著摔進門一側的沙裏,還未爬起,伯爵已經覆身上來。  細密的吻雨點般落下,越吻越重。  伯爵見他心在焉,懲罰似的咬了一下,聞無生悶哼了聲,在一片黑暗中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伸手輕捂住他的唇:“周允在。”  伯爵趴在他身上,滿道:“你什麽時候把他辭了?”  “……”聞無生咳了下,“這好。”  伯爵:“哪裏好?我沒他重要?”  聞無生被他壓得起不來,身上難受,心裏卻沉甸甸的:“是這迴事,先起來。”  伯爵不願地“喔”了一聲,從他身上下來,命令:“你去洗澡。”  聞無生:“……哦。”  伯爵:“我床上等你。”  聞無生本來還拖著聲懶洋洋地應,聞言耳尖紅,咳了下掩飾:“我盡快。”  伯爵暗瞥他一眼。  伯爵去洗澡了,伯爵一個輕跳坐到沙頂,若有所思。  周允聽見外麵的動靜,開了房門走出:“老板?老板你迴來了嗎?”  “奇怪了,怎麽迴來不開燈。”他嘀咕著,一偏頭,看見了沙頂上晃蕩的一雙長腿,嚇了一跳。  伯爵在他尖叫的一刻道:“是我。”  周允聽出熟悉的聲音,鬆了口氣,過去找到燈開關,打開燈,一臉諂媚:“您和老板和好啦?”  伯爵點點頭,朝他勾勾手指。  周允立馬狗腿的小跑過來:“您盡管吩咐。”  “……”伯爵瞥了眼有細微水聲的浴室,開門見山,“你們人類介意上下嗎?”  周允呆了呆:“什麽上下?”  他問出口,盯著伯爵那雙人見人羨的長腿看了幾秒,後知後覺,心伯爵莫非玩膩了準備反攻?  他是應該屈服於統治階級的淫威之下,還是維護他無產階級老板的利益?  周允掙紮半晌,還是選擇了後者,斟酌了下語句:“一般的應該不介意,我家老板的話……”  伯爵:“他怎麽?”  周允偷瞥伯爵神,咬咬牙:“他肯定特別介意……”  伯爵臉色微變,動聲色道:“為什麽?”  周允委婉:“您可能不太了解人類,我家老板屬於人類中的極品直男,非常大男子主義,愛情觀就是喜歡他就要保護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什麽事都擋在他身前,讓他用受一點苦。”  伯爵:“繼續說。”  周允:“他可以接受對方不上進,脾氣好,甚至什麽都不會,怎麽都行,隻要他喜歡人家……我是在說您啊!”  周允說到一半自己自己嚇到了。  “……”伯爵不耐煩道,“繼續說。”  “他這麽多年對自己的定位都是這樣的,所以……”周允偷看他一眼,“所以……”  伯爵眉頭越蹙越深:“那如果一定要呢?他會怎麽樣?”  周允忽然心疼起他老板來,又迫於淫威,弱聲弱氣:“……我還是覺得可能。”  伯爵:“就沒有特殊況?”  周允仔細衡量了下:“老板很愛很愛,可能會吧……但果沒喜歡到一定地步,真太可能……”  事關男人尊嚴的事,可大可小,周允也好說,停了片刻,隻好為他老板爭取:“……我們人類因為這個處來直接鬧掰的基佬還蠻多的。”  ……鬧掰。  伯爵眉頭皺得死緊,過了一會兒才:“喜歡到一定地步?”  “對,”周允說,“越喜歡越可能。”  伯爵過了好半晌才:“我知道了。”  “那我先迴房了啊。”周允膽戰心驚。  “等等,”伯爵叫住他,“保密。”  周允小雞啄米般點頭:“一定。”  偷瞥了眼浴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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