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我做那麽無聊的事!”安靜背著包包噔噔噔地走在前麵。

    “就是因為無聊所以才要你做啊!”伊童兩手插著褲兜,拽拽地跟在後麵。

    “音符很不高興的樣子,”安靜苦惱地說,“早知道是這樣就算要我被女生追著爬牆跳樓我也不幹!這次音符要生我氣了!”

    “你窮擔心幹什麽,那家夥雖不怎樣大度,可是也不會小氣到跟你計較的程度!”伊童非常不滿意她開口音符閉嘴也是音符,好像跟董音符關係非常親密的樣子。

    “姓伊的,換了是你被人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害你被誤會,我想你會當場對我抓狂!”

    “你喊我什麽?”除了“姓伊的”這三個字,他跟本沒聽見後麵的話。

    “姓、伊、的!”她仰起小臉,盯著他。

    “再說一次!”他居然捏著她的下巴,低下頭。

    “靠那麽近幹什麽?!”她推開,後退兩步。

    “就你的音符哥哥能靠得很近?!”他上前一步,抓著她的手臂。

    “這樣很痛!”她掙紮,可是沒有他力氣大,隻好狠狠踩了他一腳,才得以逃脫。

    “真是個可惡的男生!”她哼了聲,頭也不迴地跑了。

    “迴來!”伊童追了兩步,就沒有再追,氣得一腳踢向身旁的圍牆。

    安靜到了學校門口,看見董音符那輛銀白色的法拉利,可是沒有人在車上。

    “安靜!”董音符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音符……”她非常笨茁地左右張望了兩下才迴過身。

    “我在這裏呢!”董音符笑。

    “抱歉,剛才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伊童的惡作劇!”董音符不為意地說。

    “……”安靜吐吐舌頭。

    “那小子腦子裏就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不要怪他。”

    “呃?”要道歉的是她才對!

    “其實有件事剛才就想跟你說。”

    “什麽事?要是我能幫上忙請盡管說出來!“

    “明天晚上我朋友在酒吧慶生,真讓人傷腦筋啊,說什麽一定要讓我帶女伴出席……”

    “音符沒有女朋友?”安靜開心地笑,“我幫你約寶兒!”

    “嚇?”董音符愣了愣,“你沒空嗎?”

    “我閑著慌呢,可是為了你跟寶兒……”

    “拜托,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董音符雙手合十,乞求道。

    “??”

    “你不是說能幫上我的都會幫嗎?嗯?”

    “那就……好吧!”她給了他一個可愛的笑。

    “謝謝啦!”他笑得十二分的燦爛。

    第二天放學前,伊童逃課到上次跟安靜一起吃飯的那個餐館,打包了八盒安靜“最愛”的清蒸豆腐,在下課鈴打響兩分鍾抵達高一(7)班班房。

    “五盤!”伊童喊。

    “???”寶兒忘了伊童送的外號!“什麽事,伊童學長,你找誰?”不過她依然高興得跟什麽似的。

    “安靜呢?”

    “下課鈴一響就跑了出去!”

    “去哪裏?”

    “聽說是一個什麽人慶生,好像是個男孩子……”

    “男孩子?”伊童激動地說。

    “對,是個男孩子,不過這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她要以另一個男孩子女朋友的身份出席!”

    “那個丫頭!!!”現在伊童就想把安靜給毀掉。“在哪裏慶生?!”

    “那間酒吧叫‘夜精靈’。”

    “……”伊童飛奔出教室。

    董音符跟安靜來到夜精靈的一個包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在包間的沙發上的一個打扮性感的女生小聲地對身旁的另一個女生說,“音符哥哥居然帶女孩子來了!真傷心,人家都表白了這麽多次,連看也不看人一眼,今天我還想把他灌醉呢!

    “你想強奸?”另一個女生笑她。

    “哼!”女生扔白眼。

    “……”安靜冒汗,想不到董音符認識的女生跟伊童的柳晴差不了多少,都想強奸了,還能是什麽好東西!

    “拜托,葉清清,你的話嚇著我朋友了!”董音符半開玩笑地看著葉清清。

    “開玩笑的,音符哥哥!”葉清清輕笑,“音符哥哥的酒量,就算我倒下了哥哥還清醒得跟沒喝似的!”

    “是不是女朋友,小子!”今天的主角程開勾著董音符的脖子說。

    “你寶貝婷婷呢,怎麽不來?”董音符順口一提。

    “她病著了……”程開笑容僵住了。

    “如果是病著了,你還會在這裏!”葉清清冷笑道,“怕是發你脾氣,不願來吧!”

    “不要說了,人家也被女朋友耍得夠可憐的!”葉清清身邊的女孩子說。

    “你們兩個沒事就喝酒!”董音符笑道。

    “我們在鬧著玩!”葉清清開了灌啤酒。“音符哥哥別生氣!”

    “還沒有迴答我呢,她是不是你女朋友!”程開不把那兩個女生當迴事。

    “……”董音符笑了不答,反而看著安靜,安靜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就一推程開,笑道:“別拿人家女孩子開玩笑!”

    “交女朋友就交女朋友嘛,這樣遮遮掩掩的對得起你自己不?對得起你女朋友不?”程開不肯放口,“喂,哥們兒,送什麽禮物給我?”

    “厚禮!”董音符笑,從安靜手中拿過一個小盒子,往程開手裏一塞,“拜托,不要再說了!”

    “你呢?”程開看著安靜。

    “呃?”真糟,音符明明說兩個人一份禮物的嘛!她才不買……不過最重要的是她的零花錢已經沒有了!

    “我們兩個人一份!”董音符笑道。

    “不能這樣!”程開把董音符往安靜身邊一推,“女孩,你親你男朋友一下就當給我的生日禮物!”

    “嗯?”安靜為難地紅了臉。

    “不要拿人家女孩子開這種玩笑!”董音符開了灌啤酒,一口氣喝光,“我罰酒好不好?”

    “那有這麽便宜的事!”程開帶著包間裏的人起哄。“親!親!親!”

    “……”安靜為難地瞟了董音符一眼,臉紅到脖子上。

    “抱歉,想不到他們開這種玩笑!”董音符皺皺眉頭,在安靜耳邊輕聲說。

    “是我答應要來的!”安靜轉過臉,看著董音符。

    “……”董音符與她臉對臉,屏氣凝神。

    所有人歡唿,然後屏氣凝神。

    “……”她閉上眼睛,紅紅潤潤的小唇慢慢湊近,董音符心跳好快好快。

    唇與唇之間近到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就差那麽一點點——

    砰——包間的門被人踹開,所有人都望過去,目瞪口呆。

    “……”安靜張著嘴巴看著某人氣哼哼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拽著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都拎起。

    “這個,她是我老婆!”伊大帥哥申明所有權。

    所有人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伊童跟安靜,可是伊童好像非常不滿意別人的欣賞,正想拖著安靜走出包間,這時董音符站起來,什麽預示也沒有就在伊童臉上一拳,伊童被打得整個人趴在地上。

    “伊童——”安靜尖叫出聲。

    “我帶來的女孩就該由我帶走!”董音符反手就拉著安靜,跑出包間。

    “給我站住!”伊童追出來,可是董音符就在伊童眼前把安靜推上銀白色的法拉利,嗡地一聲飆了出去。

    銀白色的法拉利在燈光閃爍的市區裏漫無目的地悠轉著,最後在無人的邊區停了下來。

    他走下車,倚著車身站著,看著夜空。

    “音符……”她跟著走下來,在他身邊站著,見他不說話,就沒有再叫他。“你喜歡伊童嗎?”過了很久很久他才開口。

    “呃……”她一愣,對於伊童,她從來沒有過喜歡不喜歡的想法。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是不喜歡,可是要她說不喜歡,又開不了口,那種感覺就像要她說慌一樣。

    “……”董音符定定地看著她,等她開口說話,可是她隻低著頭。他笑了笑,“我送你迴去吧!”

    “音符……”

    銀白色法拉利在學校門口停下。

    “如果他欺負你,記得找我,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為你挺身而出!”

    “音符……”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她還不明白就該去跳樓!

    不知說什麽才好,隻好又喊了聲他的名字,看了他一眼就走下車,目送他銀白色的法拉利消失在市區華麗的燈光中。

    安靜轉過身,才發現伊童一直站在她身後,左臉又紅又腫。她心一痛,想不到音符下手這麽重。

    “……”她怔怔地看著他,等他說話。

    “……”

    “你剛才在發什麽神經,害音符多丟臉你知道不知道?”她隻好先開口。

    “……”他怔怔地凝視著她,沒有說話。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

    “……”

    “……”她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見他不說話,就向前走,在他身邊擦過的時候,他拉著了她的手臂。

    “我沒有發神經……”他低了低頭,最後還是選擇正視著她。

    “……”

    “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他以從未有過的認真去說,“做我女友好不好?”

    “然後一兩個月被你甩掉?”她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現在她最在意的是他每說一句話臉上抽痛的表情。

    “你是不同的!安靜……絕不會這樣,你就相信我好不好?”

    “……”安靜不看他。

    “我承認,以前我很幼稚,很貪玩,不把感情當迴事……”他扳過她的臉,“可是……從你開始我就認真!”

    “開什麽玩笑!柳晴怎麽辦?甩掉她?”安靜抬起頭看著他。

    “我跟她從來沒有在交往!我沒有承認過她!”

    “如果我跟你交往後,你認識了新的女朋友也會對她說你跟我沒有交往過,是我對你投懷送抱?”她著實是心軟了,差點兒就答應他。

    “如果你答應跟我交往,我會對全世界公布你是我老婆!就好像在酒吧裏麵一樣,拉著你的手大聲地喊出來!”他並不是那種很會表達自己的人,特別是真心話,他隻是心裏是怎麽想,就怎麽說。“開什麽玩笑……”從來沒有一個男孩子對她說過這些,她真的很感動,可是……“我才不要當你女朋友呢……”

    “你說我在跟你開玩笑?!”他已經生氣了。他從來沒有表白過,更加沒有認真到直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看的程度,他這麽真心,她居然說他的真心是玩笑!

    “昨天你不是問我,我為什麽氣你……”

    “……”

    “跟你在一起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她深唿吸,穩住自己的情緒,“那次跟你們去飆車……你都沒有考慮過我的安全問題,就撞過來……”

    “……”伊童一愣,心涼了半截。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心都寒了……”

    “……”伊童的心徹底地涼了,是的,他居然這麽混帳!換了自己,也會心寒吧!自己喜歡的人居然不考慮自己的安全就撞過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她別過臉,沒有看他,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他扳過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對不起!謝謝你讓我知道……我連愛你的資格都沒有!”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努力地笑了笑,他把一直拎在手上的八個餐盒塞在她手上,“吃過東西沒有?別餓著……”

    “……”手上突然的重量讓她幾乎無法支撐。

    “快點吃!餓著了不要找我!”他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她打開一個餐盒,是清蒸豆腐!她用手指沾了沾,送到嘴裏,已經涼了!她記得從他找到她,他手上一直拎著的……從學校到酒吧,從酒吧追到外麵,等了那麽久……都過了幾個小時,他還拎著,就是怕她餓著……

    她抬起頭,看著他徐徐遠去的背影,心一酸,淚水嘩啦啦地往下掉。

    “白癡!沒有湯匙我怎吃!”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喊。

    “……”他修長的身影頓了頓,卻沒有停住,依然向前走,轉進小港。

    “伊童!你……真是混球!明明說喜歡我……又不理我——”她連眼淚也顧不得抹,拎著豆腐啪嗒啪嗒地追著他的方向跑去。

    她轉進漆黑的小港就被人扯進懷裏,緊緊地抱住。

    “白癡!誰說我不理你!我不是等你嗎?”伊童微略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被他抱得幾乎快要窒息,眼淚全都染在他的衣服上了。

    “過來!”他放開她,拉著她的手走出小港。

    “……”她還想他多抱自己一會兒呢!

    他拉著她來到大街上,舉起她的手大喊,“告訴你們,她是我老婆!”街上的行人都望了過來,安靜羞得不知哭還是笑,跳著腳掩著他的嘴,“拜托,不要喊,很丟臉!”

    “她是我老婆!安靜是我伊童的老婆!”他拉開她的手,任她急得拚命跳腳。

    “我真想挖個洞鑽進去——”

    “我讓你遮遮就好了!”他非常大方地把她扯進懷裏,把她的臉按在胸前。

    “快窒息了……”她努力地喘氣,唿吸之間滿滿都是他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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