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俠客同桌吃飯的人詫異地看著那狂笑的人,隻見他起身站了起來,揪著胸前的衣服向著斜後方一拽,就像特攝片裏變裝的反派展露真身一樣,一件完整的衣服就這樣被他不合常理地脫了下來,展示原本的麵目。


    那些人驚愕地發現,那人竟然穿著與林平之同樣的衣服,赫然便是征稅所的人。


    這下那些三流的武林人士紛紛盯著同桌之人打量起來,唯恐他們其中有征稅所的人假扮的——這就是江湖名號不顯的痹症,就像華山派的君子劍嶽不群、嵩山派的大嵩陽手費彬等人,就算外人想要冒充也應對不得法,因為他們聲名遠揚,有很多武林同道知道他們,一眼就能辨出真假。


    反而像他們這種五虎斷魂刀、地滾拳之類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人物,恐怕隻有少許人才知道這個稱號下對應的人物是誰,很容易冒充。


    就像這個征稅所的人,自稱是什麽“海虎爆破拳白軍浪”,很容易就糊弄過去了,並且他見多識廣,很多東西都能聊得起來,讓一幹武林人士引為知己,差點沒斬雞頭燒黃紙結拜為異姓兄弟,來一樁桃園結義的美談。


    誰知道他竟然是征稅所的人,這讓之前與那人攀談著武林人士驚恐不已,其餘三流俠客人人自危,唯恐之前哪句話說得不對,被他惦記上,就像傳說中那監視著每一個人的錦衣衛一樣。


    雖然想想就知道,以大明朝那逐漸被文官集團玩壞的財政情況,怎麽可能支撐得起那麽龐大的間諜網絡,但在武林人士眼中,朝廷就是一個天然與他們對立的存在,髒水隻管向他們身上潑就對了。


    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嶽斯了。


    見自己師父不願意再掩飾身份了,林平之立即起身讓開座位,迎向來嶽斯。


    嶽斯快步走到內堂,也不搭理向他行禮的張大人,而是像嘮家常一樣和林平之閑聊了起來:“林平之,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哪種人了嗎?”


    “不清楚。”


    “我之前沒有說過嗎?”


    林平之看著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嶽斯,一板一眼地迴答到:“並沒有。”


    “原來我沒有講過,那今天我就講上一遍。”嶽斯背著手在內堂裏慢慢走了起來:“那種人叫做我學校的學生會,他們負責檢查衛生、查遲到、查跑操的時候人數之類的事情,但手裏有點屁大點的權力就像瘋狗一樣狂咬。學校組織了團體操比賽,他們楞敢在夏天午休的時候把人叫起來到操場上練習,他們一個個地躲在陰涼的地方看著,有老師來參觀情況,他們還非常殷勤地為她撐著遮陽傘……所以,我最討厭這種囂張跋扈的東西了。”


    說了一通有得沒得的東西,聽得眾人一頭霧水,但征稅所一等人早已習慣嶽斯說些他們聽不太懂的東西,隻需要了解嶽斯對這個嵩山派弟子的樣子非常不爽就夠了。


    “你是什麽人?”


    那嵩山派弟子何曾被這種方式羞辱過,而且他如今令旗在手,羞辱他就相當於羞辱整個五嶽劍派。


    “殺狗的!”


    嶽斯冷笑一聲,嘲諷著嵩山派弟子的有眼無珠,然後向一個扮成衙役的征稅所工作人員招了招手,那人立即會意,從身上拿出一柄奇特的武器遞給了嶽斯。


    那是由漆黑的鐵杆和奇特形狀木材所組成的奇門兵器,沒登眾人看清其細節,嶽斯就將其端在手裏,將鐵杆的一端對準了那嵩山派弟子,推拉一下位於鐵杆中側木質握柄,隻見火光從那中空的端口噴出,伴隨著的是震耳欲聾的聲響。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壞了很多人,一眾英雄豪傑麵色大變,嶽靈珊捂著耳朵躲進了自己母親的懷裏。


    那嵩山派弟子麵色一僵,低頭看向胸口,隻見那裏多了十餘個小孔,鮮血正從中不斷流出,很快就將他的黃衫打濕染紅。


    “什麽火銃,好大的威力。”江湖人士雖然習慣舞刀弄劍,卻並不代表他們並不了解火銃火炮之類的東西,畢竟原著裏一幹武林正派還想著靠炸藥炸死不可一世的任我行,但是嶽斯手裏的這把明顯超出他們的認知。


    “雷明頓m870。”作為一個標準的反派,嶽斯會滿足角色死前最後一個問題,把手中槍械的名字說了出來。


    “噗通”一聲,那得到答案嵩山派弟子倒在了地上,明顯是活不成了,嶽斯卻不打算放過他,手中的霰彈槍五發子彈全部傾瀉在了他的屍身上,然後調轉槍管,用堅硬的護木狠狠地向屍首上抽了幾下。


    “撲街(gai),你不知道你那張臉很難看嗎!”


    朝著幾乎不成人形的屍體上啐了一口,帶有些許核能量的唾液很快地灼燒著那具屍首,就像化屍粉腐蝕一樣,讓嵩山派弟子很快化為一團粘液。


    “好狠的毒性!”


    武林俠客們見狀紛紛不敢言語,隻是盯著裝出一副癲狂模樣的嶽斯震撼不已,在他們眼中,嶽斯是靠著毒液做到這一點的,能夠啐出這種毒液,也就意味著嶽斯是個修煉毒功的魔頭,雖然表麵看不出稀奇,但他卻是徹頭徹尾的毒人,甚至唿出的空氣裏都帶著毒性。


    之前與嶽斯共坐一桌的俠客們紛紛捂著喉嚨,雖然身體沒有異樣,但心裏感覺不舒服,有個別人都想囑托相識的人照顧親眷、安排後事了。


    這又加深了武林人士對征稅所以及他這個局長的誤會。


    將霰彈槍扔給了那名工作人員,嶽斯大刀金馬地坐到了主位之上,非常不耐煩地說到:“人家劉正風想要金盆洗手,自此不問江湖事,一心為朝廷效力,這點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是非常讚成的。所以我們給他了這份麵子,讓劉老先生妥妥當當地辦完這場儀式,與過去的種種做個告別,我們征稅所的人隻是來走個過場湊個熱鬧,絕不出手。”


    “但是你們偏偏不讓這個金盆洗手穩穩妥妥地辦下去,就是不給我們征稅所的人麵子,所以我們隻好出麵討迴這個麵子……你說嵩山派這種行為叫做什麽,一個字,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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