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的消息震驚了塞外,驚詫了邊疆,無奈了呂布,唯獨忘記了中原。


    豫州的戰局此時還沒有開始,但是布局卻是已經開始了,這一次布局是曹丕親自主掌,也是曹孟德為了鍛煉自己的這個兒子。


    讓他留守鄴城穩固後方,製定具體的計劃,然後自己帶著司馬懿以及冀州兗州等地的精銳士卒前往豫州布局,給馬超布下一個天大的局。


    此時河東的太守已經是曾經跟著馬超千裏跋涉的老臣杜畿,在張既身邊多年,有執掌過雍涼各郡之地很久。


    杜畿已經頗有幾分名聲。


    但無論是關中還是雍涼那優勢...那玩意哪裏有什麽優勢,一個賽一個的荒涼不說,他能夠將這些地方麵前控製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今來到了河東,有黃河流域的水澆灌,這天災之下河東是少數的北方沒有被波及的幾處地方之一。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裏有著大量的亂軍,當年王邑執掌河東完全控製不住,之後王邑投降劉玄德,而張楊投降曹孟德。


    兩個人相互爭鬥之間更是讓這裏混亂的讓人頭疼。


    杜畿來到了河東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馬超請來喝酒,作陪的還有這河東的諸多將領,酒宴之上杜畿長袖善舞。


    將眾人說的無比開心。


    然後酒過三巡杜畿跌坐在地,酒盞落地,馬超暴起。


    河東的兩名主要將領衛固和範先就直接被摁在了原地,之前賈逵因為和張楊相爭,加上他們兩個比較老實,讓他們僥幸活到了現在。


    如今杜畿出現,他沒有賈逵的脾氣,也不是賈逵這種性子,他要的是最快速度恢複河東之地。


    所以他第一時間將此二人以及他們麾下的諸多心腹全部拿下,並且用了最快的速度說降了和他有幾分交情的大將衛固。


    在衛固的指點之下,那範先手裏的將校兵馬是一個都沒有逃掉。


    而且馬超“一個不注意”直接將衛固身邊的不少心腹都殺了許多,最後留下在河東頗有幾分名望的衛固看著一地狼藉不斷的苦笑。


    杜畿則是趁著這次機會,直接掌控了河東郡,然後請馬超住持兵事,他負責政務民生,兩個人算是相得益彰。


    馬超麾下龐德馬岱兩人以及他們麾下的湟中鐵騎也正是被劃歸到了馬超的麾下,這麽多年的克製之下,他終於得到了自己的派係將領。


    而且馬超此時也終於完成了他對那個人的承諾。


    “老夫都年近七旬了,還能有如此機會,著實是讓老夫感慨,你這小馬兒倒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了,不錯,不錯。”


    安邑城牆之上馬超的第二批本部兵馬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些年,馬超作為那羌氐胡人的神威天將軍可謂是頗有威名,征戰多年在天下的名聲那也是第一等的存在。


    隻是他的這個神威天將軍到底有多少實力卻是不為外人所知。


    便是劉封他都不知道他的這個義兄這些年到底在武都陰平藏了什麽。


    他們隻是知道那裏的氐人是劉備的天然保護,他們將雍涼之為,湟中之後的無數羌胡死死的擋在了外麵。


    出動了無數氐人幫助袁敏疏通天池水,恢複了當年天池田那十之三四的風采。


    徹底的將武都陰平的氐人和劉玄德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但是這裏麵到底還藏著什麽,沒人知道,或許覆滅在裏麵的西涼鐵騎餘孽會知道,但是他們已經說不出來了。


    這些年過去了,當年那威震天下的毒士李儒也已經垂垂老矣,那一張蒼老的臉上如今仿佛真的是隨時帶著笑容一般。


    看著身邊也同樣成熟了很多的馬孟起,李儒不由的有些感慨。


    “你這家夥這麽大了,當年老夫把你騙到武都的時候...你還是個暴躁的年輕人,這麽一晃眼都多少年過去了。”


    “你這老貨一天比一天嘮叨了,當年你這老家夥不是說想要和某家做個交易。


    你教導某家行軍打仗,某家給你容身之地,之後你教導某家行走天下看護後方,某家..會給西涼軍一次重新崛起的機會。


    如今你大營某家的事情你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某家的事情了。


    這馬氏一族還有河東駐紮的三萬大軍全都是聽從我馬孟起一人之命,若是你想要重建西涼軍大可在此行事。”


    看著麵前的馬孟起,李儒沒有任何的興奮,甚至還帶著些許的落寞之色,他似乎是站的太久了體力有些不支起來。


    就這麽在城牆上緩緩的倚靠在城牆的垛口,看著那逐漸落下去的夕陽。


    “你說,老夫是不是就和那夕陽一般,即將落下雖然還有幾分熱度,但是卻隻是一抹餘暉了。”


    “...聽不懂,說人話!”


    “.....滾吧,老夫想在這裏一個人待會兒!”李儒沒好氣兒的將馬超哄了迴去,等待他離開之後自己看著那即將落下的夕陽不由的搖頭苦笑。


    “西涼軍...這天下哪裏還有什麽西涼軍,沒有了董仲穎的西涼軍還配叫做西涼軍麽,那不過就是老夫的一個謊言,一個執念罷了。


    你這憨子,若是老夫真的想,你覺得那陰平武都兩郡,靠著雷定身邊的那幾個蠢貨就能對付的了老夫不成麽!”


    年近古稀的李儒早就沒了當初的執念,任何執念在數十年的時間之中都會慢慢的趨於平淡,更不要說李儒還是一個聰明人。


    現在的天下,要比當年他想要的那個天下,更加的合適。


    雖然戰亂還在,雖然諸侯割據,雖然漢室不興,但這個天下就很好了。


    李儒身後的護衛是雷定之子雷宗,作為當年馬超的元從將領,雷定死前看到了他雷氏部落的真正興旺。


    甚至現在一說起來,他不再說自己是雷氏部落,而是自己乃是武都雷氏。


    死前他的官職是武都太守,護羌校尉,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官職是劉備對馬超的維護,對他的恩賜當不得真。


    但這個官職讓他們雷氏一族的孩子可以去更好的學堂念書,可以跟著更好的先生學習,可以找到更好的出路。


    雷定是笑著走的,他對兒子說,自己最大也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為馬超將軍戰死沙場。


    這件事情就交給雷宗了。


    當年的老人們,也都一個個的離去了,反倒是李儒這個早就該死的老不修,生生扛到了現在,不過如今他也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似乎到了最後。


    從武都出來,他最大的目的不是重建西涼軍,是看看這個自己教出來的家夥,如今到了哪一步了已經。


    人老了啊,就是習慣念舊,當年的風光歲月,當年的廝殺征戰,都在歲月之中被磨平了棱角。


    “開門,速速開門!”李儒的遐思被一陣吼聲打斷,一匹快馬從豫州方向衝了過來,沒有血汙隻有狼狽。


    李儒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戰報,這是探子。


    “去馬超那裏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還有暗探這般著急。”


    “諾!”


    半個時辰之後,城中響起了號角之聲,這是屬於陰平武都氐人的聲音,李儒的眉頭已經徹底的皺了起來。


    “怎麽迴事?”看到雷宗迴來之後李儒有些迫切,“馬孟起吹號角作甚?”


    “豫州傳來消息,大漢博士何宴突然提出少君當年辯潁川之事,說少君乃是不明所以之輩,依仗身份胡攪蠻纏。


    哄騙朝廷為其壯名以增其聲勢,如今將少君所行之事推翻。


    如今上千名士子在豫州兗州青州徐州等地打著誅殺奸佞之徒餘孽的名號大肆破壞少君雕塑畫像以及所有記載少君之事的記載。


    何宴說若是要正天下之氣,就要徹底破滅惡毒之人,將少君所有記載全部消除,同時拆出當初豫州為少君所建之像。


    並...並將其焚毀!”


    李儒聽完之後默然無聲,他知道這是要幹什麽,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讓馬超知道了就當做沒知道這恐怕是很難。


    而更加讓他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麵。


    “而且豫州有消息說,少君的屍體已經被挖了出來,似乎運到了豫州之地...”


    “掘墳?”


    “探子來報但是消息未曾確定,而且少君身份尊貴,想來不是那麽容易...”雷宗有些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那探子也說了,這消息不知真假,隻是傳聞有義士看不慣少君所作所為。


    那曹孟德已經下令嚴查此事,並且親自奔赴豫州,不管真假一定會給這邊一個交代。”


    “未必就是假的啊。”李儒這時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劉封雖然被稱之為少君,但這家夥可是白身而死。


    到現在劉玄德著急也是因為劉封的墳塚到現在連個封土都不可以有。


    在不破壞禮儀的情況下,也隻能等著劉玄德自己的身份發生變化才行了。


    曹孟德麾下可是有著不少能人的,他的墳那般明顯,平素裏祭拜之人也很多,誰會在那裏去布置什麽看守。


    若真是有人對他的屍身下手的話....當年孫伯符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並不算難。”


    李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城門就開了。


    “這個憨子,還真是人家挖了一個坑你就敢往裏麵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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