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火焰開始在金城郡燃燒起來,這麽多年,馬超幹的最熟練的事情仍然還是殺人放火。


    劉封看著一臉興奮,絲毫不顧忌他正在幹什麽的馬超也是無奈搖頭,這家夥在自己身邊總是這麽一個性子,實在是...哎。


    這些東西是數年之前,劉封的某位叔父托了關平的手送到劉封這裏的,那個時候他們剛剛穩定雍涼之地,並且得到了半個關中。


    荊州一下,益州已經就在眼前了。


    那個時候劉備麾下所有人都覺得勝利近在眼前,甚至於已經有人在準備這種逾越之器具了。


    而劉備在那個時候發現了這些東西之後,他嚴厲的斥責了眾人,但是將這些東西卻是沒有舍得一把火焚燒,反倒是將他們封存在了密室之中。


    這似乎是壓製了自己的欲望,這也是他的性格,但是劉封仍然還是知道,自家老爹已經動心了。


    當然,他動心這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在這個該死的世道,他仍然還在為百姓著想,每天還在想辦法弄出錢糧讓百姓不餓死,讓百姓有口飯吃。


    劉封覺得自家老爹很偉大,很好了。


    但是這種野心,現在不能出現啊。


    劉封並不反對劉備日後成為個什麽,或者說日後走到哪一步,他又不是大漢的忠臣孝子,還要為了大漢的血脈正統傳承和自己親爹幹一架麽。


    但這是日後的事情,現在天下好不容易有了一線生機,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絲絲改變。


    野心不重要,重要的是野心所帶來的的後果,或者說....妥協。


    這一次洛陽之辯,為何曹孟德最後看都不看簡雍等人一眼,因為他知道在長安的那位和自己一樣也開始朝著妥協的路上走去了。


    這不是誰在逼迫誰,這不過就是大勢所趨罷了。


    世家沒有那麽可怕,也不是什麽洪水猛獸,合作共贏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可以接受的。


    但是....劉封想要讓這天下的百姓能夠再多一些時間,哪怕是一些時間,一絲機會也好。


    現在將這裏一把火點了,不會損害他父親的名聲,也會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他們做的也不過就是人之常情,沒必要苛責他們。


    雙方老實一些,自己再去外麵躲一躲,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嗯,劉封是這麽想的,絲毫不管自家老爹現在會是一個什麽心情。


    雖然不至於氣憤,不過....總之劉備的心情很糾結。


    點燃了金城郡的密室,劉封帶著馬超郭圖,以及跟在郭圖身後的諸如李撰吳班還有那夥兒盜墓賊就再次踏上了征程。


    這一次他要去解決一下西川的問題了。


    雖然他沒有了任何明麵上的身份,不過現在的他也不是當初苦巴巴駐紮鄧縣的上庸令了。


    “讓張繡給長安送一封信,讓馬家的那個小子帶著他的工具來西川找我等!”


    劉封留下了最後一條命令之後,就直接進入了前往西川的道路。


    從隴右直接走陰平武都,然後.....


    “劉封,這就是你要帶的道?”郭圖看著麵前的懸崖峭壁,額頭全都是冷汗,“要跳你自己往下跳,你拉著某家幹什麽!”


    “這不是近麽!”劉封看著麵前的陰平小路,看著麵前的這懸崖峭壁,他也是有點心中發虛,這玩意當年鄧艾是怎麽過去的。


    “這是離西川近還是離西天近?”郭圖最近正在研究佛經,看得出來他似乎研究出來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你要是不認路你就別帶,你這把我們往絕路上帶是幾個意思!”


    “要不你下去試試?”劉封還是有些不死心,不由的將目光放在郭圖身上來迴巡視,看的他渾身發寒。


    郭圖覺得這段時間自己不在他身邊,這家夥怎麽有些進步的感覺。


    “那個,其實我等還可以走另一條路的。”郭圖覺得自己若是不拿出點本事來的話,今日自己可能就真的要下去了。


    “我等為何不直接走閬中,從南江過閬中然後入成都,這條路多方便!”


    “龐羲不是一直都沒有擺明自己的態度麽,怎麽你這是還瞞著我等什麽事兒呢?”


    “那倒不是...”郭圖輕咳一聲,“龐羲倒是已經表明了態度,隻不過因為張任占據險要之地我等不太方便罷了...”


    “說實話!”


    “我給你找了個小娘!”郭圖看著再次走到他身後準備將他踹下去的馬超立刻選擇了坦白,“吳懿最近打算將妹妹送到長安,各中事情都已經解決好了,現在你要是去巴郡,沒準備能喝上你小娘的送親喜酒!”


    “......化個妝,走巴郡!”


    劉封最終還是沒有下狠心將郭圖一腳踹下去,直到他在巴郡看到了吳懿親切的和郭圖稱兄道弟的場景之後。


    “最近元則一個人在外漂泊,這性子當真是越來越野了....”


    劉封幽幽的聲音似乎有種魔力,讓正在和吳懿談笑風生的郭圖直接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不過不管怎麽說,劉封最終還是成功的繞過了張任黃權的地盤,進入了成都附近,不過他卻沒有直接進入成都之中,而是借助現在無人知道他的身份,朝著田間走去。


    成都地處西川難得的平原之地,周圍又有外水岷江與墊江,氣候怡人不說,更是有著都江堰滋潤數百年。


    土地肥沃,良田無數,這裏也造就了無數的豪富之家。


    或許是因為西川換了新主人,整個成都附近都有一種喜氣洋洋的感覺,雖然稱不上張燈結彩,不過四麵的粥棚施舍,還有那昂首挺胸的巡查護衛。


    都說明了一家事情。


    “說吧,哪個家夥將某家來這裏的消息露出來了,這都離城快三十裏了,還有巡查士卒,閻行法正他們是喝多了不成?”


    劉封十分無奈的看了自己身後一眼,這還未曾進入成都之中,就已經見識到了西川家族的手段。


    沒有迎接,沒有下馬威,甚至還帶著隱隱的示好之意,但就是明擺著告訴你,我們知道你來了。


    這麽懂眼力勁兒的世家勢力,還真是....


    “吳班三日之前夜晚與人私會.....那晚上某家被馬孟起那廝拴在了馬廄裏....


    李撰在剛剛進入漢中之時破天荒的宿醉於外...那天某家被馬孟起追殺來著....


    這裏麵還有你....你.....還有你....”


    郭圖一一將幾名隨行之人點了出來,“這段時間都往外傳出了不少消息,某家說的沒錯吧。”


    這一刻的郭圖笑的十分和善,雙手背負在後,不斷的用手指敲打著自己的掌心,仿佛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你們這點手段,我等在荊州的時候都是玩的不願意再玩的了,隻不過我等就是想要看看你們背後到底是誰家的人罷了。”


    隨著郭圖的話音一落,馬超直接暴起將最後郭圖點出來的三個人掀翻在了地上,每個人最少斷了點東西。


    “吳班和李撰本就是這西川家族中人,做出這等事情還算是情有可原,你們三個....某家說上一聲背主,可否冤枉了你等?”


    這一刻的馬超也變得陰沉了許多,沒了之前在劉封麵前的那種跳脫性子,更像是一個冷血的屠夫一般。


    三個在地上打滾的家夥,此時一個個的冷汗直流,卻也不敢吭聲多說什麽。


    “行了,將他們三個掛樹上,晚上自然會有人將他們帶走的。”劉封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脖子,然後留下了這群人的性命,“原路返迴去。”


    “諾!”郭圖和馬超同時躬身,然後同時看向了一旁的吳班與李撰。


    這一次吳班也好,李撰也好,還是他們的那些隨從和盜墓賊也好,一個個的都變得無比老實。


    而這一次劉封也確實是看到了一些,他想看到卻又不想見到的東西。


    農田之上,無數百姓正在耕種,麵朝黃土背朝天,揮舞鋤頭與汗水,旁邊有他們的娃兒在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邊兒上放著竹簍,裏麵有著水和飯食。


    如果沒有他們田壟中心那個精巧的涼亭與裏麵那個搖頭晃腦喝著酒水,抱著美姬,一幅悠然自得模樣的家夥。


    似乎這和荊州,這和天下其他諸多州郡並沒有什麽區別。


    這一幕,這一個人,就將這些耕種等人從百姓,變成了佃農。


    而且劉封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在當地官衙的名簿之上,應該都已經是死人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全家死絕的那種。


    很快,郭圖就證明了劉封的這個猜想。


    郭圖快馬離開,半個時辰之後再次迴來,手中拿著一個包裹。


    “剛剛去縣衙之中將本縣的名錄拿了過來,這些人...不對,這個村子的人在五年前因為一場瘟疫就全都死光了。


    這縣令是黃家的人,這涼亭之中也是黃家的人。”


    “漢嘉郡黃家....聽聞他們家的黃元不錯。”


    “被稱之為蜀中才俊,算不上多麽好,不過卻也頗有幾分本事。”


    “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了。”劉封此時笑的真的很開心了。


    “冠軍學堂上一次給的名錄裏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司馬芝的,說他才華不俗,精通刑律?”


    “是。”


    “長安那邊...”


    “馮翊萬年人楊沛!”郭圖明白了劉封的意思。


    “傳訊長安,將法正他們給我調走,若是管不了益州就給我換個人管,將董和,楊沛,司馬芝調入西川,讓卻儉帶著文玄給我滾過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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