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和揚州的大戰還在繼續。


    陳國的劉寵險死還生,袁術求糧不成便暗中指使那曾經禍害了徐州的張闓前去投奔。


    緊跟著就在劉寵放下警惕得時候突襲陳國,想要斬殺了那陳王劉寵和陳國相駱俊。


    關鍵時刻那早早幾天趕過去的甘寧鐵鏈出手攔住了張闓的刺殺。


    關羽在外合圍剿滅了那張闓帶來的兵馬。


    這一手著實是讓陳王劉寵變得有些驚魂未定。


    駱俊此時也是長出一口胸中之氣,大唿好險。


    關羽謝絕了劉寵的挽留,也沒有再要任何東西,隻是讓劉寵答應了他,讓他將這個叫做張闓的家夥帶走。


    當年在陶謙手下誅殺了曹操的爹,如今出現在了陳國是奉了袁術的命。


    這....真是有意思了。


    關羽覺得自家那侄兒一定會對這個家夥很感興趣的。


    而劉寵雖然對於沒能將這個王八犢子活刮了這件事情很憤慨,不過他仍然同意了這件事情。


    然後帶著陳國的兵馬二話不說就衝了出去,直接殺到了壽春城下挽弓搭箭,十發十中,震懾敵膽。


    之後三方聯軍討伐袁術就這麽變成了四方,而最新加入的這一路不用你提供糧秣,不用你提供輜重也不需要你的幫助。


    劉寵就是來幹仗的。


    劉寵的加入直接加速了袁術的崩盤,而在這個局勢之下,荊州的事情正在緩慢而穩定的進行。


    荊州學堂已經建了起來,就在襄陽城外三十裏,算不上豪華,也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非要給他說一個特殊之處的話,那就是結實,相當的結實,無比的結實。


    給學堂周圍圍上一個兩丈的院牆這事兒也就罷了,竟然還設置了幾個哨卡和角樓,還有幾個垛口在上麵。


    那堅固的大門給他包上了鐵皮不說,還加了一根不下百斤的門栓。


    就那玩意他們是打算請孔老夫子每日親自開門麽?


    還有那聚集在周圍的幾座小型塢堡,這是要拱衛學堂?


    劉封看的牙花子都疼,最後看向一旁蒯越的眼神都變了。


    “咳咳...這個,我等家中子弟也都在此,還有不少是直係子弟,也是為了證明我等沒有哄騙使君之意嘛。


    這....很正常,很正常!”


    劉封看著蒯越,看看那麵前的學堂最後也隻能歎息一聲。


    他當年要是有這待遇,他的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了,不得不說這些世家之中的子弟,在明麵上還是真的有不少本事的。


    最起碼就這份兒克己守禮,很多百姓是做不到的。


    當然,劉封自己也隻是勉強做到罷了。


    不過如今這荊州最出名的並不是這座讓人望而驚歎的學堂。


    這荊州現在名聲最大的就是劉封這個代理州牧了,因為他堅持的咬住了荊州巡查之事和荊州學堂的執掌之權。


    所以在他名聲這件事情上,蒯越和荊州世家沒有鬆口。


    非但沒有鬆口,甚至荊南那些世家也隱隱有了加入的架勢。


    若是六年前劉封得屠了荊南這群白眼狼,但是到了現在劉封隻是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初和他一起反劉表的時候,荊南世家的那些人難不成是為了要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麽?


    還不是同樣是要豪賭劉封,然後為了讓他們有更好的處境更好的生活。


    這時候他們所作所為,於情於理哪裏有問題?


    沒有!


    所以在麵對慚愧的張羨之事,劉封並沒有說出什麽不妥的話來,甚至還勸慰張羨,做好自己的事情那就夠了。


    這個時候的劉封沒有了郭圖關羽在身邊輔佐教導,可是他也不是那麽的讓人擔心了。


    他似乎還是沒有什麽變化,時不時的就會說出什麽讓人啼笑皆非的話來。


    時不時的就會讓人無言以對。


    不過他的性格已經被管寧糾正了過來,已經開始朝著一個合格的主上在進化了。


    “為人君者,或可貪圖享受,或可喜好奢華,或可才華不顯,但不可不信不明世間道理,不曉人心變故,更不可魯莽衝動,不可任意妄為。


    可不分忠奸,不可不辨忠奸。


    可不分對錯,不可不辨對錯。”


    這就是在劉封離開之前,那位不老的先生對他說的最後一段話。


    直到如今劉封才算是領悟了其中一二。


    如今劉封的這名聲著實是差勁兒了些,在這荊州乃至整個中原甚至還會輻射到整個天下,他都會慢慢成為眾人口中謾罵的那個人。


    畢竟他打破的不是荊州一地的局麵,他打破的乃是這麽多年來的一個規則。


    大漢的世家的規則,每一個世家成型都要經曆無數次的風風雨雨,而劉封則是給百姓開了一條捷徑出來。


    哪怕這條捷徑分外的難走,那也是一樣。


    哪怕這條捷徑的目的是讓這天下人過的更好,那也是一樣。


    天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冠軍學堂之中,黃承彥正在和幾名老友不斷的訴苦,說著現在荊州年輕人的火爆。


    語氣沒有任何的責怪,甚至還帶著些許的認可。


    那話語引動了一陣陣的大笑。


    在他的身邊是諸如宋忠,蔡邕等人,還有他們的得意門徒。


    其中一個八九歲的孩童正在飛快的掠過書卷名錄,然後直接點出來了今年這冠軍學堂的支出收入順帶還找出來了問題所在。


    讓人將那後廚裏從中漁利的庖丁挖了出來。


    這就算的速度之快,堪稱恐怖。


    此人就是後世之中被稱之為楊家三掛逼之一的楊儀。


    而他身邊還有一和他年紀相差不多的孩子正在安安靜靜的看書,看的是當年揚雄所著的《太玄》之書。


    也是被稱之為堪比《易經》的儒門經典。


    同時看著那洋洋得意的楊儀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你這般狂傲日後恐有大禍,天賦太好,性格太傲,恐非善事。”


    小小的年紀說出這般老成持重的話來,非但沒有讓人覺得別扭,反倒是讓那楊儀眼睛一橫。


    雖然不服也不敢反抗。


    此人乃是楊家三掛逼之二,曆史上不但一眼看出來了諸葛亮做事太過自我,不但對之後的人才培養不易,還會損耗力氣。


    並且成功勸住了諸葛孔明,為之後蔣琬費禕董允楊洪楊戲等人的崛起而鋪墊道路的楊顒。


    此時場中還有不少學子,都是這些人頗有幾分學識本事的學子。


    而就在一群人含笑看著楊家兩孩童之時,門外走入了一名十五歲左右的少年。


    當他一走進的時候黃承彥龐德公以及司馬徽宋仲子等人全都站了起來便是尊重。


    蔡邕都朝著他微微點頭表達善意。


    而那些站在場中接受考察的學子們更是對他直接躬身行禮,甚至數人行的就是弟子禮。


    而那人也就這麽受了下來。


    因為他受得起。


    楊家三掛逼之首,沔南冠冕,州、郡禮重,諸公辟命,皆不能屈,年不過十五,門徒已過百人之多的德行楊君,楊慮。


    也就是在章陵郡直接讓黃承彥閉上嘴的那個家夥。


    他堵住黃承彥的嘴,合情合理。


    而今日楊慮前來,也是為了同樣的一件事情。


    “襄陽學堂已經正式開始,無論那些人做出什麽樣子的行為,都不能改變那位少君的心意。


    看來那位確實是想要做這天底下頭一號的大傻子。


    今日的考題就是,那位少君,也就是如今的荊州牧劉封。


    他如此做所為何?”


    楊慮的話讓眾人微微一愣,便是那剛剛還拿這件事情說笑的黃承彥都沒了笑容。


    “威方,說這等事情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不早,他們都是有才之人,更是有心之人,某家出任主簿也不過是為了看一看這位少君的性格手段罷了。


    但是他們不同,他們是真的要進入這大爭之世中去的。


    若是現在還不讓他們想明白自己的心中所向為何,那麽日後他們恐怕會有大禍。”


    楊慮直接打斷了黃承彥的話語,讓這個老好人再次閉上了嘴巴。


    黃承彥更像是一個仁師,從來不會對下麵的學生有任何的苛刻,也不會對他們訓斥如何。


    敦敦教導,循循善誘,堪稱典範。


    除了教出來的學生太看天賦之外實在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要麽日後定然成為大才,要麽徹底被他的放養之法給教的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這樣做的也很好好處,那就是黃承彥膝下的眾多弟子,性格上卻也是最為柔和,沒有恃才傲物的,也沒有驕傲自滿的,更沒有不合群的。


    這種性格,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進步了。


    楊慮說服了黃承彥之後,看著眾人都沒有了再反駁他的意思,便直接看向了那堂中的學子。


    那裏麵可有不少人年紀比他都大上不少。


    可是卻心甘情願的叫自己先生和恩師。


    既然他們叫了自己這聲恩師對自己行了這個禮數,那麽自己就得對他們負責。


    “公淵,你自稱荊南之冠,既然如此今日便讓你先說一說,那位少君到底是為何如此行事?”


    聽到點了自己名號的廖立不由的直接挺直了胸膛。


    “某家覺得那位使君所行之事,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當有大難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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