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不過這並不影響荊州的大局。


    畢竟黃祖的難纏是因為他那層出不窮的古怪手段以及那如同氪金玩家一樣的豐富輜重。


    但是他這個人還是有很大的問題的,他沒有驕奢淫逸,但是他足夠的驕傲,比一般世家子還要驕傲自滿。


    就說如今那襄陽城中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抗之力,那劉表麾下的劉磐黃忠,也是十分難纏的角色。


    可是黃祖非但不用劉表幫忙,黃忠出來助陣都讓他罵了迴去,因為他覺得黃忠會拖他後腿。


    也不知道這家夥哪裏來的自信。


    如今黃承彥前來告知劉封,讓他暫緩進攻,同時他帶著劉封的調令直接調走張繡的兵馬進入江夏境內,隻身一人進入西陵城。


    以黃家主事之人的身份見到了黃祖的兒子黃射。


    相比較於黃祖,黃射這就容易對付太多了。


    本就對於反抗劉封守護劉表這件事情不看好的黃射,此時見到了黃承彥比見到自己親爹都高興。


    對於黃承彥的勸說自然也是無比的認可。


    雖然黃承彥也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的父親就這麽走向絕路,但是看著黃射的這種行為,黃承彥還是在心裏默默的歎息。


    黃承彥雖然在嘴上罵黃祖,但是他其實心中也是很佩服這個人的,不說其行為品德,就說他的能力就足以讓人佩服。


    在這個亂世之中或許比他強悍者亦不少,但是他卻也是天下之中一號人物。


    而且,他有的不僅僅是世家子的驕傲,還有堅持。


    明知九死一生仍會去的堅持,盡人事聽天命這句話,說出來容易做出來難啊。


    黃家得黃祖亦是萬幸,而黃射真真中人之姿罷了。


    黃承彥最後也隻能無奈搖頭,同時將消息帶迴。


    當夜張繡突襲西陵城,成功的將西陵守將黃射“生擒活捉”,並取下了他腰間貼身佩戴的那塊獨屬於他的玉玨。


    直接快馬帶迴襄陽城下,以玉玨和血書為憑,勒令黃祖退讓。


    雖然這麽做著實有些下作,但是相比較於那士卒的性命去填進去,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黃祖看著那黃射貼身攜帶的玉玨之後嘴角不由的出現了一抹苦澀,他留給西陵的兵馬足夠多,蘇飛也是謹慎之人。


    又哪裏會這麽容易給人破了城,還被生擒活捉?


    無非是那個老東西想要借助這件事情告訴自己,他想要送死沒有關係,莫要拉著家族一起送死。


    就算是不顧念家族,也想想兒子。


    真是無恥的威脅!


    “傳令,撤軍三十裏下寨!”


    當天黃祖的命令就傳了出去,大軍毫不猶豫大軍就直接收拾行囊拆掉營寨,開始撤出襄陽範圍。


    而劉封也未曾阻攔,到這個地步真正的生死勝負全看他與襄陽城的這一戰了。


    “無需看守黃祖,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劉封等到黃祖離開之後拒絕了徐盛分兵的建議,然後直接大軍合圍再次將襄陽徹底包圍。


    此時襄陽城的城牆之上,劉表劉磐黃忠三人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陰沉起來。


    其中劉磐不由的滿臉怒色。


    “黃祖....”


    “莫要說了,你也說不出他什麽不好,為我等爭取到了這麽久的時間,挫敗了那劉封的士氣,給了我等機會,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畢竟,他原本不用來的。”


    劉表突然歎息一聲,然後繼續看向了那城下的士卒。


    此時他的身邊站了無數的士卒還有百姓,之前靠著這些人守住了這襄陽城。


    如今隻剩下了他們,他們的心中難免有些怪異。


    “射!”劉封沒有給劉表任何的機會,立刻就在城下一聲大吼,緊跟著一架架拋石車將一團團巨大的布團拋入了城中。


    同時一名名被挑選出來的士卒也跑了出去,每人從懷中拿出一團布帛,在數百名士卒的保護下來到了襄陽城下。


    “劉表無道,坑害子侄,背叛朝廷,罪該萬死。


    陛下仁慈,隻誅首惡,餘者不論。


    今日襄陽城中,打開襄陽城門,有功無過。


    臨陣投誠者,有功無過。


    斬殺劉表官拜將軍,賞萬錢。


    斬殺劉磐者,官拜中郎將,賞萬錢。


    斬殺黃忠者....你們斬不了,別衝動!”


    這是劉封親自操刀寫下來的勸降書信,勸降那襄陽城中的無數百姓士卒,讓劉表麾下,從內部瓦解人心。


    不得不說,這寫的....相當符合劉封的性格。


    與此同時一箱箱的錢帛就直接被抬了出來,然後就這麽堆積到了襄陽城下。


    “出城者,賞錢一貫,決不食言!”


    “憑布帛出城者,加賞錢一貫!”


    “僅限三日,機會難得!”


    這一次是赤裸裸的誘惑,同時那拋石機也將一卷卷的布帛直接扔到了城中,頓時引動了襄陽城中百姓甚至還有士卒的哄搶。


    劉磐見到這一幕之後立刻派出兵馬前去鎮壓,不斷的收斂那落入城中的布帛直接就地焚毀。


    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直接下令士卒巡視城中,但凡發現有人私藏者,皆殺。


    但是他的命令還沒有來得及下達,就直接被劉表叫停了。


    “沒有意義了。”劉表此時手中拿著那封從城外拋進來的信帛不由的輕笑一聲,“未曾想到漢升將軍勇武之名竟然傳入了那劉封的耳中,真是....早有預謀啊。”


    劉磐臉色陰沉,直接冷哼一聲。


    “那劉封妄圖奪我荊州基業久矣,此等惡賊自然要對我等打聽詳細,不過伯父放心,漢升將軍對伯父忠心不二...”


    “好了,老夫從來未曾懷疑過將軍!”劉景升輕笑著搖了搖頭,反倒是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黃忠。


    “今日劉表可否請求將軍一件事情?”


    黃忠聽聞這話也不含糊,直接躬身行禮沉聲說道。


    “使君請說,忠絕無推辭。”


    “將軍乃是荊州宿將,久聞將軍早年曾有一子不幸蒙難,之後再無子嗣乃是將軍心中之痛。


    老夫不求將軍庇護劉琦劉琮劉修三人。


    他們三個老夫已經安排妥當,日後若是僥幸逃脫便是他們的幸運。


    若是不知死活再次被抓,那也是他們的命數,將軍大可不管便是。


    隻有一女尚未出閣,她胸無點墨才智普通,我等對她也並不算好,想來也不是會為我等報仇的樣子。


    希望將軍能夠將她收為義女,日後能夠照拂一二。


    她從出生就就沒了娘親,這麽多年老夫也未曾做到一絲一毫父親的責任。


    今日之事,恐難善了,還望將軍準允。”


    看著這個突然之間仿佛變得蒼老了許多的原荊州牧劉景升,黃忠最終也是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


    “使君放心,但凡黃忠尚有一息存在,當然不讓姑娘受到威脅便是。”


    “如此,多謝將軍了。”


    劉表說完之後便直接迴到了府邸之中,從黃祖撤離,信帛飛來,錢帛鋪地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什麽叫做大勢所趨了。


    如果說之前的種種都是陰謀詭計,那麽這就是赤裸裸的陽謀。


    他要勾動百姓心中那十足的欲望,同時帶出他們之間的不信任。


    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之人會不會為了活命而出賣襄陽,或者說,若是襄陽注定會被出賣,那麽為何不能是我?


    這是懷疑的種子,見到那劉磐無比的暴怒,劉表就知道這一次自己是輸了。


    沒有任何機會的輸了。


    對此,劉表沒有後悔,沒有放棄,當然也沒有繼續抵抗。


    他選擇了迴到自己的府邸之中,拿出來了自己珍藏許久的美酒,找來戰戰兢兢的舞女。


    觀看那已經走了樣的歌舞,和那完全沒有賓客的座位敬酒暢談,一杯接著一杯的醉生夢死。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過,這三天裏便是劉磐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從各種渠道偷偷跑了出去。


    那被眾人稱為堅城的襄陽,如今竟然像是一個四麵漏風的笑話一樣,被各種突破。


    三天時間轉瞬即過,每日都會逃出去的士卒都會成倍的增長,城門之處也遭受了數次突襲。


    整個襄陽城的人心,散了!


    三日一過,劉封立刻抽出腰間長劍,開始了攻城,沒有計謀和算計了,就是直接架雲梯,上衝車的攻城。


    就是推進井闌,架起拋石機的攻城。


    箭雨落下,巨石升空,雙方的交戰在開始的那一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看著仍然毫無動靜的鎮南將軍府,劉磐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一把抽出自己腰間長劍,抹掉自己臉上的血與水。


    “某家劉磐,今日死戰,願遂某家者.....多謝了!”


    說完之後的劉磐也不管自己身後還剩下多少人馬,直接帶頭朝著城門衝了過去。


    就在剛剛,城門終於還是被打開了。


    無數的士卒在各個將領的帶領下衝進了襄陽城中。


    降者不殺,進城之後不可擾民的這些話語已經灌滿了劉磐的耳朵,隻不過他充耳不聞。


    他隻有一個想法。


    “殺過去,多殺一個,便是一個!”


    就在劉磐和前部的徐盛大軍交上手那一刻,一抹火光從城中直接升騰了起來。


    襄陽城破,荊州易主,便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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