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的撤離,直接導致了楊定的後方徹底大亂,相比較於被弘農拒之門外的楊奉。


    賈詡這一次不得不說堪稱穩準狠。


    一次斷絕劉表與楊定之間的所有關係,好大喜功,務虛而不務實,這是劉表最為致命的弱點。


    在賈詡看來,劉表這廝能夠和袁術結盟,那絕對稱得上是臭味相投了。


    因為他們都屬於自己閑的沒事兒給別人找點兒事兒的那種,而且還是實力強大。


    可他們同樣也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優劣之間確實是太過於明顯了。


    一開始驚豔的讓世人顫抖,看明白了直接弄死這兩個家夥算了。


    當年諸侯討董的袁公路,何等的威武霸氣,不顧一切的支持孫文台,就要摘下來那董仲穎的腦袋迴來慶功。


    當年單騎入宜城,三年時間從一介名士衝到鎮南將軍,荊州牧,督三州軍事劉景升。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就是那真正的雄主明君。


    結果呢,一個不善內務隻會劫掠,一個不改那文士性格,不修武備就算了,還成天惹事兒。


    打荊南,打益州,霍霍交州,結果仍然是不修武備,他不是沒機會,他是單純的不抓。


    他在這方麵,竟然更加的相信權衡之術,而且他做的還不錯。


    這也不知道是該說他劉表能力強大還是該說劉表能力有問題了。


    不過這也是為何荊州這般多的能人誌士,可最後竟然沒多少人願意投奔劉表。


    主要是他做的太過於明顯了,直接將自己的上限就給定在了那裏。


    而現在劉表碰到了精通人心算計的賈詡,隻能說是被克製的死死的,因為賈詡最大的本事就是忽略雙方的實力差距。


    每次計謀都直指人心。


    楊定如今失去了劉表的支持,而張繡也立刻做出了應對迴應,他開始大肆宣揚,告訴眾多士卒隻要投降,既往不咎。


    楊定是涼州大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當年若是董卓尚在的話,那麽他最起碼也得是和胡珍並列之人,在整個涼州派係都算得上是準一流的範疇。


    張濟段煨等人尚在其下。


    但是此時他麾下的諸多兵馬,要麽是劉表暗中支持,要麽是張濟舊部。


    如今劉表將大量兵馬撤離,這一下子楊定麾下的勢力失衡了。


    張濟作為武威大族,他終歸還是有些底氣的,若是再給楊定半年一年的時間,他還能將這些兵馬吃下去。


    可是如今,他沒有這個時間。


    張繡得到了賈詡的傳訊之後,二話不說立刻就開始了反攻。


    一手糧秣,高唿投降之人既往不咎。


    一手長槍,反抗之人,一個不留。


    在這種情況下,楊定隻能一退再退,最後直到龜縮宛城之中。


    張繡兵圍宛城並沒有著急攻打,因為有人告訴他,宛城之中糧草不足,完全不用擔心,隻需要圍困楊定一段時間。


    最多三個月,他便不攻自破了。


    至於在宛城收攏糧秣這種事情,這裏是宛城,這裏不是西涼,有些地方的勢力叫豪強,有些地方那叫世家。


    楊定這種人在宛城是沒有活路的,他做的越多,他死的越快。


    而張繡他們之所以圍而不打並不僅僅是因為這一點,還因為蒯良的出現。


    他為劉表而出使張繡,希望能夠和張繡解除誤會。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願意付出足夠的糧秣和輜重,然後換取張繡坐鎮南陽。


    等到蒯良離開之後,張繡看向了剛剛不斷給自己暗示的賈詡。


    “先生為何讓某家答應劉表那廝,他坑害某家叔父,聯合楊定做出這等惡事,某家恨不得生吞其肉,為何還要....”


    “你在說這個問題之前,最好先想明白他為何不和你翻臉而是要讓你執掌南陽?


    劉景升可不是什麽小人物,他的實力也毋庸置疑。


    麾下不說人才濟濟,也不乏將校兵馬,如今糧秣也有不少。


    何不重用他麾下親信,反倒是要讓你張繡前來坐鎮,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賈詡那嚴厲的話語讓張繡冷靜了下來,本來還有些許的怨氣也讓賈詡這麽一嚇給嚇得壓了下去。


    從張濟死後,賈詡便代替了張濟的位置,幫助腦子亂糟糟的張繡安靜下來,解決各種問題。


    如今更是開始教導。


    “劉表作用荊襄,但從麵兒看上去,他實力雄厚,麾下將校能人不少,又是大漢鎮南將軍,朝廷認可的漢室宗親荊州牧。


    這等身份他不去打別人就已經算是極好的了,為何還要對你這等人物低下頭顱。


    讓你為他坐鎮南陽,甚至不惜為你提供糧秣?


    他就真的不知道你和他注定不是一路人麽?


    劉景升遠沒有你想象的這麽無能,同樣他也要比你想象之中更加的倒黴。


    你現在要想明白,你也好,楊定也好,在劉景升的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麽地位。”


    “擋箭牌!”張繡能力不差,甚至可以說相當的好,他不是一個純粹的莽夫,讓賈詡提醒到這個份兒上之後,他哪裏還能不知道自己的作用。


    可是問題緊隨而來。


    “劉景升要讓某家在南陽擋著誰?”


    “南陽是四戰之地,他的背後是南郡,是襄陽,他與上庸相隔淅水,與關中洛陽等地隔著一個弘農,那另一邊與汝南的陽人等地隔著是淯水。


    你說他到底是讓你防備誰,又為什麽要讓你防備他們。”


    張繡看著賈詡讓人拿上來的南陽輿圖,看著周圍的地方。


    “襄陽乃是劉表之地,他不需擔心,上庸的劉封公子他並不知道情況,所以他防備的可能是上庸的申家或者說漢中張魯和西川的劉璋?


    另一邊的曹孟德氣勢勃發,已經幾乎占據豫州全境之地,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荊州?


    可他沒有理由啊,至於朝廷....”


    “如果劉景升自絕於朝廷呢?”賈詡直接開口打斷了張繡,他也知道後麵的事情,就不是張繡的這個腦子能夠想明白的了。


    “莫要隻看眼前,你想想他在進攻劉璋之前做了什麽,袁術做了什麽。


    劉景升身居鎮南將軍,他的權利可是督三州兵事,他督的是哪三州?


    他和袁術之間明明算是血海深仇,可是如今為何兩人相安無事。


    為何他麾下屬官可以被袁術舉薦任命為豫章太守,為何最後諸葛玄逃走之時不迴壽春而想要進入荊州襄陽。


    這裏麵的事情,你可想明白了?”


    “你是說劉景升和袁公路兩個人....聯合了?”


    “當年他們兩個聯合的時候,那時候袁公路意氣風發,一個單槍匹馬的差點挑落了大漢國賊董仲穎,一個單騎入宜城,一手翻了荊州的天。


    這兩個人的聯合,你可知道驚住了多少人的眼睛。


    天下幾乎最強的世家子和天下幾乎最優秀的漢室宗親。


    你說他們兩個人聯合的時候,心中是怎麽想的麽?”


    張繡一直聽著都很驚訝,很震驚,但是當賈詡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之後,他整個人的寒毛都已經立起來了。


    而賈詡的話還沒有說完。


    “這隻是劉表的能力和野心,但他的運氣著實不好,最近發生了很多大事,比如孫策竟然脫離了袁術獨立成軍了。


    你可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這....孫策是誰?”


    “砰~”賈文和實在是沒有忍住,一腳過去把自己踹了一個踉蹌,反倒是張繡屁事兒沒有的一臉擔心的看著賈詡。


    “先生還好麽?”


    “當初讓你坐鎮弘農就是看準四方局勢,你這廝到底幹了點什麽,孫策那是孫文台的兒子,江東猛虎孫文台的兒子。


    吳郡孫家的當家人。


    他跟了袁術這麽多年了,為袁術打下來了不少地盤,也立下了不少戰功。


    可是袁術給了他什麽?


    牢牢的將他放在自己的身邊,你說現在他要付出多大的大家,才能獨立成軍不說,還要得到袁公路的支持?”


    “他給袁術當兒子了?”張繡眼睛一亮,緊跟著就再次看到一隻飛過來的靴子。


    “你閉嘴吧。”


    賈詡多年的涵養唯獨在這個愣種的身上那是得不到任何的效果,老祖宗說的果然是有道理的。


    一物降一物啊。


    “傳聞孫堅當年在洛陽得到了禁忌之物,如今看來不像是假的,如果這東西落入了袁術那紈絝子弟的手中。


    他和劉表之間關係暫且不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他還能夠壓製住自己的欲望麽?”


    張繡聽的瞠目結舌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不過他還是抓住了自己的重點。


    “那和我等在這裏有什麽關係?他難不成還想要用某家防備朝廷和曹孟德兩個人?


    就算是袁術做出了什麽事情,他也會脫身的!”


    “胡車兒!”臉色再次陰沉的賈詡直接將胡車兒給叫了進來,“聽聞你在冠軍動手了?”


    “當然!”


    “什麽理由?”


    “那廝對我等的行為所有想法。”


    “他有什麽想法?”


    “....額...先生,這個重要麽?”


    此時賈詡也看向了張繡。


    “對啊,諸葛玄就在洛陽,那麽這個事情還重要麽?”


    “他....”張繡張口,最後默然。


    “那家夥開了一個這麽大場麵的一個開始,老夫總不能讓場麵再落下來吧,既然要還擊,那就來一場徹頭徹尾的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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