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此時臉色難看,而廣陵城中的劉封,此時臉色更加的難堪。


    劉封此時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郭圖,嘴裏吱吱作響,那是緊咬後槽牙的聲音。


    “郭公則,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什麽叫做勝敗盡在某家這裏,雲長叔父不是已經去埋伏那來犯的袁術大軍了麽?


    還有劫持某家的賊子,不也帶著廣陵的兵馬去合圍袁軍了麽?


    和某家這裏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某家這裏可沒有兵馬可用了!”


    劉封此時是真的有些牙花子疼,本以為他這一次應該是安安穩穩的坐等勝利的到來,但是當真是未曾想到啊。


    最後竟然落了這麽一個後果。


    郭圖竟然告訴自己,非但自己不能休息,甚至於還決定著這場大戰的勝敗。


    雖然劉封現在還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劉封知道,自己現在似乎要什麽沒什麽,同時最重要的是,能夠讓郭圖說出這種話來。


    說明這一次對手有點強....


    看著劉封麵色不善的看著自己,郭圖是一丁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微微一笑,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輕笑來。


    “你如何看待袁術?”


    郭圖沒有迴來反倒是先問起了劉封對袁術的看法。


    弄的劉封眉頭一挑,真是愣住了那麽一瞬。


    “空有其表,雖是四世三公袁家之後,又是大漢後將軍位高權重。


    但是其能力確實是有些欠缺不說,性格反複無常,經常幹些沒腦子的事情!”


    劉封對袁術的評價已經算是頗為中肯了,雖然滿是批判,不過沒有罵娘已經算是劉封對他客氣了。


    畢竟這天底下也實在是找不出第二號袁術這樣的人了。


    為什麽說他腦子有病,因為他縱兵劫掠也就罷了,這年頭不說西涼軍派係的董卓以及他麾下的李傕郭汜等將領之外。


    並州出身的呂奉先,宦官之後曹孟德,甚至白馬將軍公孫瓚都幹過這個事兒。


    這一點雖然劉封看不上,不過也著實說不了什麽。


    他劉封如果不是運氣好有管寧死護著他,加上臉皮奇厚無比,能夠從那群鐵公雞嘴裏要來足夠的糧秣,加上如今打劫徐州得到糧秣的話。


    他也養活不了收下的那些兵馬將校啊。


    如果不瘋狂征兵,他們在亂世活不下去,如果這麽征兵,他們治下的百姓也很難養的起。


    這就是現實問題。


    所以劫掠地方在這個時代當真不算是什麽過分多麽罕見的事情。


    但是!


    向袁術這麽二百五的是真的很罕見,他一度占據過南陽,汝南,揚州半部,近乎豫州全境。


    可以說黃河以南最為富庶的地方幾乎都在他手底下過,但是這家夥生生的將這些富庶之地弄得民不聊生。


    其原因就是,這家夥也是劫掠,但是專門解決自己的地盤,自己在哪兒他就劫掠哪兒。


    那是一個相當的規矩,看的劉封都覺得這家夥的腦子肯定是哪裏有問題的。


    所以對於他的評價,劉封是真的很不好,而這也是這天底下大部分對他的評價。


    郭圖聽聞之後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緊跟著又嗤笑了一聲。


    “可就是這麽一個蠢貨,卻是一度成為天下第一諸侯,到現在也是讓所有人都忌憚重重的存在。


    而且他能夠成為如此境地,你真以為他靠的僅僅是他的家世不成?


    潁川豪門大半歸於袁本初,小半仍然在等待明主.....還有零星幾個倒黴蛋被某些不要臉的家夥給劫持到了現在。”


    郭圖開始說的好好的,結果說道一半可能是心中不忿直接點了劉封一句,讓他的臉色也是難得紅了一下。


    之後郭圖沒有再多說廢話,繼續說了下去。


    “論看重名望,注重家世,那個袁家的庶子袁本初其實遠勝自己的這個兄弟袁術。


    可最後一直被人們稱之為倨傲的偏偏是這個家夥。


    除了某些不可言的原因之外,還有就是這個家夥身上的任俠氣太重。


    說他俠義,他麾下張勳,紀靈,乃至當年的沛國建平縣長劉勳等等,並未有什麽過人的名望,甚至可以說曾經就是一方草寇百姓。


    可袁術對他們卻是聽之任之,重用有加。


    孫伯符孤兒寡母,當年陶謙都想要劫持孫伯符家眷於廣陵,誰對他們一家不是眼饞許久。


    可唯獨袁術對他們卻是充耳不聞,明知道他們手中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到現在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過。


    這是他的俠氣,當然說他任俠.....是因為這家夥單純的很任性,幹的那些破事兒實在是和人不怎麽沾邊。


    但是你不可否認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袁術的性格兩極分化。


    他若是犯起混來,那算得上是愚蠢糊塗不知死活。


    但他若是好的時候他堪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的果斷和決絕讓人心驚。


    這一次不是徐州大旱,也不是豫州大旱,是整個天下都開始了大旱,據傳聞情況最好的那是冀州之地、


    皇甫嵩和王芬給他們打下來的底子太好,現在尚且還有桑葚充饑。


    最淒慘的就是同樣正在連番大戰的兗州之地,據聞已經開始有人吃人的現象了,呂布縱兵劫掠地方,曹孟德連年征戰。


    如今兗州大旱,各地已經做好了顆粒無收的準備,這場大戰之後,曹孟德可能就要退出戰場去鄴城定居了。


    而揚州縱然水域縱橫,可禁不住他袁公路不事農桑,這家夥現在的糧秣缺口同樣很大。


    他既然要來徐州定然會派出自己麾下最受重用的將領,無論是張勳還是紀靈,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某家並沒有用太多的算計,就一個刺客刺殺了你劉封還能安安穩穩的逃出廣陵城就足以讓人懷疑了。


    你劉封畢竟是曾經坑殺了那頭江東猛虎的人,袁術麾下大將又怎麽會對你如此的掉以輕心。


    所以這計策從一開始就不是要坑殺袁術大軍,而是要讓袁術麾下大將感覺到我等進入了他們的算計之中。


    這樣他們才會真的不顧劫掠地方,直衝廣陵而來!


    因為他們知道,不管這是不是一個陷阱,隻要有人主動引開你劉封的大軍,然後廣陵就會成為一座空城。


    多了廣陵,你劉封麾下定然會軍心大亂,到了那個時候廣陵以及廣陵現在的糧秣輜重,就一定都會是他們的。”


    劉封被郭圖的話語給驚住了,他也是剛剛知道郭圖的手段,但是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郭圖這麽折騰到底是為什麽!


    “你這麽做是打算給自己報仇麽?”劉封幽幽的說道,他感覺郭圖這是想要和自己同歸於盡的意思了。


    剛剛還一臉輕笑的郭圖直接讓自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那一直輕輕敲打桌案的手指都僵在了半空中,慢慢他的人也開始了顫抖。


    “劉封....”郭圖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這口氣兒來,“要不是某家這些年脾氣已經好太多了,今兒這方硯台一定得落到你的腦袋上不成!”


    “你不是要同歸於盡,你這麽這麽一大圈是幹什麽...”


    劉封再次撇了撇嘴,同時眼睛四處尋摸,似乎是再找什麽趁手的家夥。


    “你他娘的臭小子,某家剛剛說了這麽多,你都在聽什麽東西!


    天下大旱,天下大旱,你麾下要兵沒兵,要將沒將,要人沒人,一群老弱婦孺到了春耕你還得救濟他們。


    你不想盡辦法弄些青壯迴來,你用什麽發展,你怎麽發展?


    興修水利,大興屯田,修繕城池,征召兵馬,這哪個不需要大量的青壯?


    如今袁公路這家夥麾下的兵馬雖然有些差勁兒,但好歹也算都是真正的青壯,就算是不讓他們繼續為軍,將他們好生調教一番之後,去屯田,去修繕城池,那也是極好的。


    你真當這年頭幹點什麽用你這張嘴說說就行了?


    你埋伏他們有什麽用處,一旦他們潰敗四散而逃之後,最後倒黴的不還是廣陵的難民和百姓?


    你能夠得到什麽,你除了得到一場勝利之後你什麽都得不到!


    如果將他們引入廣陵城下,在這裏將他們擊潰,到時候隻要加以合圍和威懾,收複他們要容易的多。


    孰輕孰重你分不清麽?”


    郭圖一陣咆哮之後讓劉封麵露尷尬,然後不斷的點頭。


    不過最後最後還是有些猶疑....


    “那我等現在並無多少兵馬...”


    “你隻需要守住數日即可,數日之後某家自有破敵之策,你劉封雖然本事不濟,不過這段時間倒是真心為百姓而想。


    那些難民承了你的恩惠,在危機時候,他們自會幫助你,畢竟袁術的名聲在這徐州也是著實不怎麽樣的。


    有他們相助你擋住數日時間,並不算太難。”


    “那數日之後....”


    “破敵之策某家有二,其一乃是那朗陵的家夥,若是某家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雄踞朗陵一縣之地,斬殺黃巾大帥黃霸的義士李通。


    至於其二麽,便在這廣陵城中,能不能發現,就看你的本事了。”


    劉封看著郭圖這一副輕笑,滿臉自信的模樣,無奈的將嘴一撇。


    “你這廝不賣關子是不是渾身不自在...”


    “成天靠著某家你就不能動動腦子麽,萬一哪天某家死了....呸呸呸,你死了某家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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