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的計劃十分的順利。


    田疇盡可能的拖延時間希望後方的劉備和傅燮能夠反應過來,能夠派人前來阻止。


    但是在半天之後,大軍的諸多將校再次前來,請命繼續進攻,沒有埋伏,沒有突襲,甚至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


    那大軍的痕跡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此時若是再不進兵,他們可能就失去了前軍的蹤跡了。


    田疇在眾多將校的不斷請命,不斷的“逼迫”之下,最終隻能選擇再次無奈的進軍,再次選擇上前衝鋒。


    隨著那傳訊的士卒所說的地方越來越近了,田疇的心中也越來越驚慌起來,總感覺自己哪裏出現了問題,但是怎麽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裏出現了問題。


    直到他進入郿地西北五十裏的時候,仍然沒有看到任何的戰鬥,此時的田疇終於確定了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陷阱。


    但是自己想不出這個陷阱是怎麽迴事?


    就在這個時候,劉備和傅燮的使者終於趕到了他們的麵前,喝令他們絕對不可進軍,而當他發現此時已經在長安範圍百裏之內的時候。


    那使者的臉色無比的難堪。


    來人正是閻忠,作為曾經勸說皇甫嵩自立的家夥,閻忠對大漢朝廷的忠心,那是天地昭昭,日月不見啊。


    或許也正是因為他對漢室朝廷沒有太多的忠心,所以才在第一時間想明白這是怎麽迴事。


    當他推算出韓遂的目的之時,劉備和傅燮都蒙了,因為他們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們當無可辯駁。


    隴右郡毫無問題的被馬騰攻克,韓遂當真是一丁點的後手都沒有留下。


    那是實打實的將隴右郡讓了出來,可是眾人是一丁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因為此時這些事情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他們與韓遂之間的交易。


    從此金城郡和漢陽郡再次連城一片,他們也同樣成為了一方諸侯。


    而且此時他們的兵馬又出現在了長安之外。


    閻忠一路跑死了四匹快馬,自己數天沒有合眼沒有休息,就為了阻止田疇的進軍,但是他仍然還是慢了一步。


    韓遂將所有人的人心都算計到了,甚至閻忠覺得,韓遂是不是連他們的反映時間都算計好了。


    閻忠的氣兒都沒有喘勻,田疇還沒有從驚訝之中反應過來,一件接著一件事情就出現在他們的耳邊了。


    韓遂大軍在楊秋的帶領下直擊樊稠,再次大敗涼州兵馬,這一次將樊稠直接打的潰敗而逃,然後不顧滿臉驚詫的牽招等人,直接趕到了長安附近與韓遂匯合。


    長安城,作為大漢的都城,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具體有多麽大,占地多少,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具體的數字了。


    至少田疇不知道,他隻知道長安很大,很大,非常大。


    大到,他拚了命的追殺韓遂,但是仍然追不上。


    圍繞著長安城,韓遂打著三家的旗號,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不斷的和他們兜著圈子,以騎兵為主的韓遂大軍完全有實力和他們不停的兜兜轉轉。


    長安城中的李傕郭汜看到這一幕之後,雖然也感覺情況不對,卻也沒有絲毫的動作。


    因為李儒下了死命令,不許他們妄動。


    李儒消失了,又一次的消失了,這一次消失他去幹什麽連李傕都不知道。


    他隻是告訴李傕郭汜,在大戰結束之前,他們不許有一絲一毫的動作,隻要保住長安不丟那就可以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雍涼那“清君側”的大軍已經慢慢的匯聚起來。


    劉備和傅燮此時也顧不上其他,全部親提大軍前來,但是他們不敢讓田疇離開長安地界,因為怕沒有了束縛的韓遂再做出什麽問題來。


    他們也不敢前進,隻有田疇一支士卒和韓遂追逐,這件事情他們還好說。


    他們若是全部開進去,就算最後將韓遂堪稱肉泥,這件事情他們也說不清了。


    兩個人的奏疏幾乎以一日八次的速度不斷的傳入長安之中,請求一道聖旨,請求陛下能夠明悟他們和韓遂並不是一路人。


    但是劉協沒有迴話,甚至都沒有任何的表示。


    仿佛就在看著他們之間的表演一般。


    而這個時候,天下間也開始傳出一道道消息,全部都和雍涼這一場大戰有關。


    明眼之人不在少數,麵對這一場鬧劇卻是誰都沒有妄言。


    冀州某處,簡雍再次拜訪盧植,此時唯一能夠救劉備的人就是這個天下名儒,隻有他說話才能夠為劉備解釋的清。


    但這一次,簡雍失望而歸,不是盧植不想幫忙,而是他已經幫不了忙了。


    多年的奔波還有數次的牢獄之災,讓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支撐不住,此時的盧植隻是在勉強的支撐著罷了。


    本以為拖著殘軀還能為那個土地做一次媒,提一次親,但未曾想到最後竟然出現了這等事情,一時激憤之下竟然病倒了。


    這一下子,雖然還未曾到那彌留之際,但是發聲這種事情他是著實做不到了。


    長安城中蔡邕也明白劉備的願望,但此時正是盛傳他即將嫁女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開口為劉備說話,否則他幫不上忙不說,自己都會被陷進去。


    出去這些人之外,劉備找不到任何幫他說話之人。


    韓遂不圍城,同樣李傕郭汜也不出城,樊稠緩過勁兒來之後也得到了命令退居長安,在城外駐紮冷豔旁觀。


    似乎大家就真的這麽開始看戲了一樣。


    看看韓遂是如何讓劉備傅燮這兩個人,徹底的身敗名裂,讓大漢的尊嚴,再一次的成為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弘農之中,賈詡聽著長安城傳出來的消息,不由的眉頭緊皺,就在一切順利的時候,韓遂突然弄出這種動靜兒,還真是讓他有些驚訝。


    這等事情並不是解決不了,但是他更加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名聲之事好解決,但是另一個人卻不好解決。


    長安的那位是和韓遂早就狼狽為奸,還是已經和韓遂打成了某種默契?


    若是前者尚且還好,若是後者,他此時出手那麽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去請少將軍來,就說老夫有要事相商!”賈詡朝著身邊的下人說了一聲之後便轉身迴到了自己的房中,而那下人則是快步跑出城,去軍營之中尋找張繡而來。


    早在當初的蔡邕府邸,賈詡就算準了張濟張繡叔侄會被徹底的拋棄。


    所以提前在張繡這裏埋下了種子,等待李傕郭汜等人做出那等背信棄義之事的時候,他正好可以有正當的理由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這是他的第二步,為趕往荊州之前的第二步準備。


    賈詡選擇了繼續靜觀其變,讓劉備的局勢更加的難堪了幾分。


    韓遂此時仍然不斷的讓這件事情發酵,甚至於北地的匈奴人還有司隸一代的賊匪巨寇都開始了蠢蠢欲動。


    想要從中牟利。


    這一切都讓劉備和傅燮兩個畏首畏尾之人糾結不已。


    若是上陣廝殺,他們對韓遂絲毫不懼,可是如今這種局麵,他們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韓遂已經將他們嚇住了,生怕這家夥還有什麽後手。


    田疇和閻忠抓不住一味逃竄躲藏韓遂大軍,更加重要的是,此時雍涼各地的諸多心懷不軌之人不知道是不是韓遂的後手。


    已經打著他們的名義開始在雍涼各地起兵響應。


    甚至開始踹翻當地官吏將校,自己擁兵自重,打著的還是劉備傅燮等人的旗號。


    這讓他們那更是百口莫辯,傅燮已經數次想要自盡以謝天下了。


    若非劉備等人眼疾手快,傅燮當真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玄德為何還要攔我,都是老夫有眼無珠,都是老夫自作孽,若非是不信任玄德之氣節,讓這忤逆子為先鋒。


    又如何會拖累玄德入此局麵,又如何讓你我兩人的名聲盡毀,受著冤屈!”


    又一次自盡被拉住的傅燮放聲大哭,手中寶劍尚且流淌著鮮血,脖子上也是鮮血淋淋,所幸傷口不深未曾致命。


    隻不過眾人都知道,擋得住一時擋不住一世。


    若是再不想辦法解決此事,恐怕下一次自盡的就不僅僅是傅燮一人了。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才能勸說的時候,大帳之外傳來一聲通稟,說帳外有一人拿著信物和信帛前來拜會劉備。


    看到那小巧的玉玨,劉備就知道這是何人所來


    那玉玨是劉封周歲之時,劉備借了周圍所有人的錢帛才為他買下的禮物,一直被劉封貼身放在胸口,除了他們一家子,卻無人知曉。


    見到玉玨,劉備就知道來人是從荊州而來。


    雖然不知道劉封此時派人前來是何意,但劉備也沒有不見之理,畢竟自己的親兒子,是不會害自己的。


    “速速將人請進來!”


    未曾來得及看那信帛,就已經讓士卒將那人請了進來,同時趁著這會兒功夫劉備打開了那傳來的信帛。


    上麵的話語非常簡單,隻是告訴劉備,此人乃是他的好友,有經天緯地之才,可解決此事。


    雖然不知道這“經天緯地”之才是多大的才,不過劉備還是給了那人足夠的禮數,主動起身將他迎接了進來。


    “潁川荀公達見過玄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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