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灝離後軍營後便直接進了宮,他找了半天才在禦膳房裏找到綠珠,原來她正在吩咐那禦廚做一些初瑤大小姐喜歡吃的菜呢。

    他就這樣站在門口默默地看著她,看著她手腳麻利的樣子,看著她笑容可掬的樣子,她的每一個樣子,他都想刻在腦海裏,因為,有可能這個丫頭不會跟著自己走。

    也許是感受到了他的注目,綠珠迴過頭來,看見是他,便對他笑了笑說:“你過來了。”雖然中午他才迴來看過自己,但是這會看見他,就好像又有好久沒見了一樣,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最是想要粘在一起。

    司灝微笑著點了點頭,便過去拉她出來了。

    “怎麽了?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綠珠見他拉自己出來之後便一直沉默著,便有些奇怪他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司灝看了她一眼說:“嗯,確實是有些事情在困擾著我。”

    “什麽事情,你且說給我聽聽吧,也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呢!”綠珠看著他說道。

    司灝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她說:“綠珠,過幾天我就要迴邊境了,你可以隨我一同過去嗎?”他實在是不想讓她一個人在京都。

    綠珠被他的話弄得怔了一下,隨即便側過頭去,不敢去看他眼中的希冀。

    “怎麽?你不樂意對嗎?”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會想著跟著自己離開的。

    綠珠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是也不是,司灝,我想跟你走,可是大小姐這些年來習慣我我的服侍,其他人隻怕不清楚大小姐的喜好,我不想離開她,隻想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侍候著她。”

    況且,自己就這麽跟著他過去算什麽呢?沒名沒份的就跟著他嗎?她咬了咬唇,其實自己倒是不介意名份這東西,可是人家始終會說閑話。

    “初瑤她再找一個宮女來服侍她就是了,而且有紅薔在她身邊侍候著,怎麽著也受不了委屈吧,我也知道這些年來你在她的身邊習慣了,一下子讓你離開可能會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綠珠,我隻想日日與你在一起,就算你覺得我自私也好,我也隻是想要看著你而已。”

    綠珠有些心動,可是更多的是擔心,她還是搖了搖頭說:“不行,司灝,我不能跟你走,大小姐身邊需要我,你,你……”後麵的話她始終說不出口,讓他一個人去邊境,這話說出來他肯定會難受的。

    司灝上前執著她的手說:“她的身邊有那麽多的宮女侍候著,怎麽可能需要你呢,綠珠啊,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好不好?大小姐沒有了你,也是可以活得好好的。”

    綠珠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想把心中的顧慮說出來,可是這話說出來又好像自己很恨嫁一樣,便隻能沉著臉默不作聲,可是她不作聲,可把司灝給弄急了。

    司灝扶著她的肩頭說:“綠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如果她真的不喜歡自己,那麽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假的嗎?她隻是與自己作戲?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頭便突突的跳,太難受了。

    綠珠睜大了雙眼瞪著他說:“你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我怎麽可能會一直與你在一起,司灝,你混蛋!”況且,他們兩人一開始的時候可是她先動了心的,他怎麽可以質疑自己的感情呢?

    “那你為什麽就不能跟我走了呢?我想與你在一起就這麽為難嗎?”司灝滿臉的不解,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的喜歡著自己,那怎麽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她卻是一臉的為難呢?

    綠珠轉了身不去看他,隻是沉聲說:“我剛才說過了,大小姐身邊不能沒有我,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去邊境的。”這個人以為自己愛他就會為他不要臉麵了嗎?她可是個女孩子,怎麽可能隨便與他去邊境,一旦去了,兩人便有可能發生任何事情,這樣沒名沒份的住在一起,別人怎麽看,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可是這些話,她又不好親口說與他聽,隻得暗自著急,再者心頭也實在是不想離開大小姐,於是,這臉色便是越來越難看了。

    司灝見她一副為難的樣子,便放開了她,沉聲說:“好,我不逼你了,後天我便會離開京都,你且好好保重吧。”說完,他頭也不迴的走了。

    “哎,你等等啊!”綠珠衝著他的背影喊,可是這人早就走遠了,她隻能一臉鬱悶的在原地跺了跺腳。

    “綠珠姐姐,你怎麽了?這晚膳做好了沒有?”紅薔一過來便看她在那裏獨個生悶氣,便走過去問道。

    綠珠看見是她,一下子心頭的所有委屈便全部湧了上來,直拉過去抱著紅薔便直掉眼淚。

    紅薔有些懵的任由她抱著,等到稍稍反應過來她在哭時,便有些僵硬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半響才問:“綠珠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可不可以跟我說說呢?”

    綠珠哭了這麽一會,心頭也好過了一些,便擦了擦眼淚說:“沒有什麽事情,走吧,我們去把飯菜端上去吧。”有些事情還是憋在心裏為好。

    可是紅薔哪裏會就這樣放任她離開,便拉了她的手說:“哎呀,綠珠姐姐,你別走啊,這事情你得給我說清楚了,你為什麽哭,究竟是誰欺負你了?”

    綠珠被她問得又掉下淚來,捂著嘴巴阻止自己哭出聲音來,隻得哽咽的說:“紅薔啊,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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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啊,你別哭啊,你且好好給我說說!”紅薔見她這副樣子,也不想讓人看笑話,便拉了她到一個偏辟的地方,然後看著她。

    綠珠把眼淚擦了擦,然後把剛才司灝來找自己說的話一一給她說了,紅薔聽罷,生氣地卷著衣袖子罵道:“他司灝倒是打的好主意,這是想著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帶著你走呢?他就算是想,我也不同意,大小姐也不會同意的,這沒名沒份的算什麽?”

    自己最起碼還是去見過婆家的,現在這算什麽呢?

    綠珠醒了醒鼻子才說:“我也是想著這茬,所以這心裏委屈著呢,而且我是真的不舍得大小姐,我不想離開大小姐,紅薔啊,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肯定是不去啊,除非他娶了你,這樣你跟著他去也有了名頭,要不然,你就別管他了。”紅薔倒是把這事情想得透徹。

    綠珠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現在這種情況,他不可能娶我的,他隻想著早日迴到邊境去,現在我不禁會想,他這麽急著迴邊境,是不是邊境那裏有什麽女子讓他牽掛。”

    紅薔聽她說到這裏,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說:“聽你這麽說,我覺得這有很大的可能,走,我們一起迴去找大小姐商量商量,這事情如果是真的他在邊境有了人,那麽我們也得把這話說清楚。”

    “可是我不想把這事跟大小姐說,她現在大著肚子呢,我不想她再為了我的事情而擔心。”綠珠覺得自己沒必要去給大小姐找麻煩。

    紅薔一聽,雖覺得這事情跟大小姐說了也沒有什麽,可是既然綠珠不答應,那自己也沒有辦法,隻能歎了口氣說:“這事情要不就先放一放吧,我們先把食物端上去讓小姐用膳怎麽樣?”

    “對,不能因為我的事情把大小姐餓著了,走吧走吧。”綠珠趕緊鎮作的和她一起去了禦膳房,安排了宮女與她們一起端了食物迴墨軒宮。

    謝初瑤看著這絡繹上來的菜食,心頭不禁有些歡喜,這綠珠就是知道她的喜好,讓禦廚房裏做的菜全是她愛吃的,她覺得自己吃得多,有一半的功勞都是綠珠的。

    “你們兩個丫頭也別站著了,坐下來一起吃飯吧。”謝初瑤見綠珠和紅薔把飯菜端完了上來,便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

    商靖承被皇帝叫過去了,現在這晚飯就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吃,啊衣夢和謝雲意現在是住在朝陽宮了,一天天的都沒有在這墨軒宮裏呆過。

    綠珠和紅薔對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大小姐,我們剛才已經吃過了。”其實哪裏有吃過,隻是這裏畢竟不是將軍府,若是被其他那些宮女看見了,隻怕會暗暗議論。

    謝初瑤見狀,也不勉強,隻是看了綠珠有些微紅的眼睛問:“綠珠的眼睛這是怎麽了?紅紅的好像哭過一樣。”剛才司灝興衝衝地跑過來,好像有話要與她說,可是自己等了一會,他去是轉身又走了,讓她摸不著頭腦。

    這會看見這個丫頭,隻怕這兩人是不是吵架鬧了不愉快?

    綠珠趕緊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是,我沒哭,我沒事的。”她有些慌的低下頭來,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紅薔卻是在這時說道:“還不是司灝那個家夥……”她本來要吐糟一下司灝的,可是卻是被綠珠扯了扯衣袖子,她隻能咬了咬唇,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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