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瑤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是看見她這充滿恨意的表情,她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確認她是被強迫的她的心裏也終於能踏實一些了,一個人的恨意是無法偽裝的,她恨著那個沾了她清白的男人,所以她可以肯定她不是裝的。

    隻是,那慢慢升起的一股澀意讓她垂下了頭,她是真的心疼她。

    “三月份的時候,那姓黃的第一次登門,當時我出去采買了,迴來的時候看見大姨跟她在說話,便過去禮貌地打了個招唿,當時也沒覺得什麽,隻是聽說是過來打聽表哥的近況的,想著他與表哥以前交好,大姨也是把他當作貴客一樣對待。可是沒想到四月份他又登門了,這次還是來問表哥的情況的,這次我雖心裏有點疑惑這人為何會突然如此頻繁上門,可是看見大姨與他交談甚歡的樣子,我也就沒有多嘴什麽了。”春花說著,眼中的淚又落了下來,她眼下臉色本來就是十分蒼白,再一落淚,便有了一種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看他是早就居心不良!那衣冠禽獸,我要去殺了他!”何夫人越聽越激動,猛地站起來就要衝出去,卻是被春花死死地拉著。

    “娘,你別衝動,你別衝動啊!”這就是她不敢把這事情跟她說的原因之一,她們無權無勢,就算是把這事跟母親說了,她肯定是會衝動的找上門去的,可是她一個柔弱婦人又怎麽可能打得過黃家那眾多的家仆呢?而且現在那人可是縣太爺的上門女婿,她們就算是去告狀,也是會被當作誣蔑罪給收監的。

    “何夫人,你去能把那小子打死嗎?要是不能的話便坐下來好好冷靜一下吧。”謝初瑤隻是淡淡地開口說道。

    何夫人心頭有氣,也顧不得她是在勸自己,揚著聲音說:“我就算是拚上我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那小子好過的,我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說到後麵那句的時候,她早就哽咽得不能自己了。

    春花也是落淚地說:“娘,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好不好?”她的聲音都哭得沙啞了,可是她心頭的痛苦卻是一點也不見少。

    何夫人見她這痛苦的樣子,終於稍稍冷靜了下來,她又坐了下來,拉著她沒有受傷的手說:“好,娘不激動了,娘不激動了。”

    謝初瑤隻覺得自己心裏泛酸,一腔悲傷之意湧上心頭,眼淚也跟著盈了上來,她趕緊撇過頭去,不再看她們,怕被她們察覺自己的軟弱。

    春花吸了吸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又慢慢地說道:“後來,那人隔三岔五地便發上門來,有幾次大姨忙著自己的活計,就讓我來招待他了,沒想到那人一看大姨不在,便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生氣地罵他,有一次甚至還打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打怕了,他後來終於來得少了,可是每一次來都用可怕的眼神看著我,終於,在一次大姨不在家的時候,他,他把我給強行……沾汙了。”後麵三個字,她咬著唇哆嗦了許久才終於吐出來,隻是一說出來,她像是終於解脫了一下,眼神無意識地飄浮。

    謝初瑤趕緊上前給她又吃了一顆聚神丹,這才讓她又慢慢地鎮定下來。

    她無力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輕喃喃:“謝謝你。”

    謝初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又默默地坐了迴去,而何夫人現在就像一個頻臨爆炸的氣球一樣,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子火氣,“我,我真想把那小子殺了!”她咬牙切齒地叫道。

    手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睛裏全是怒火,還有那深沉的痛。

    “娘,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好嗎?別這樣……”春花自己情緒都快要失控了,可是還是要安撫自家的母親,她怕她會真的去找那人算帳,她們無權無勢,去了也隻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她痛苦地蜷縮起身子,窩在角落裏,把頭深深地埋進了雙膝間,不願去麵對這種現實,隻是低頭的瞬間,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又發瘋似地用力地捶著自己的肚子,都是它害的,都是它害的,她要打死它,要打死它!

    謝初瑤和何夫人都被她那瘋狂的樣子給嚇到了,趕緊上前去,緊緊地抓著她的雙手叫道:“你做什麽,你別傷害自己,你冷靜一點!”

    “女兒啊,我別這樣子,娘親求你了,住手吧!”何夫人哭得聲音都沙了。

    “娘,都是它害的,都是肚子裏這個孽種害的,要不是它,我就可以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我可以的。”叫完,她又怔愣在那裏,眼神沒了焦距地盯著某個地方,真的可以嗎?如果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那麽這段時間以來的夜不能寐是怎麽迴事?就算不是肚子裏的孩子,她也無法走出去不是嗎?何必自欺欺人?她還是死了的好,死了的好。

    何夫人用力地把她抱入懷裏,一邊哭一邊說:“孩子,娘不衝動了,娘跟你說,你別胡思亂想,我們一起好好想辦法好不好,你可別又想不開啊,孩子,娘親隻有一個人了,你不能撇下娘親自己一個人走啊!”剛才她已經經曆過一次這種生離死別,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謝初瑤轉過身去抹了一把眼淚,又轉過頭來看著她說:“春花,你記住,這事情我一定會為你找迴公道的,你且好好的,千別要保重自己。”說著,她又看著何夫人說,“何夫人,你也別衝動,該是誰做的孽,我一定會叫他償還!”說完,她快步走出了房間,再呆下去,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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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看見商靖承就那樣站在大廳門口看著她時,她心底所有的柔軟都顯露出來,她快步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身,將頭顱靠在他的胸膛上,怔怔的說:“商靖承,我管了。”雖然隻是短短的三個字,但是卻將她心頭的所以憤怒和心疼都表露了出來。

    商靖承隻是輕輕地迴抱住她說:“不,這事讓我來,你安心。”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讓她動手呢,雖說她是個將軍府裏的小姐,但是沒有實權,去找人家討公道,人家肯定是不當一迴事的,說不定還會趁機將她給害了來個死無對症,她一不會武功,二又沒實權,那些人怎麽可能放過她?

    謝初瑤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裏的淚水緩緩地滴了下來,她用力地點點頭,吸了吸鼻子說:“好,你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為春花討迴一個公道的。”就算那人是縣太爺家的上門女婿,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絕對不可饒恕。

    商靖承對她露出一抹微笑說:“我們先迴去吧,把事情好好布署一下再說。”說完,他拉著她便要離開,她卻停了下來,迴頭看了眼房間的方向。

    “商靖承,我去跟她們說一聲吧。”謝初瑤說完,便轉身又走進了房間。

    看見何夫人和春花正在那裏相互抹淚,不禁微微垂下了頭來,前世今生,她都沒有享受過母愛,母親對她來說是非常渴望的,可是卻是一輩子都感受不到的感覺。

    “何夫人,春花,你們且隨我們一起過去吧,我們一起好好商議這事情好嗎?”謝初瑤出聲說道。

    春花聽她這一說,臉色又白了幾分,何夫人看見她一臉慌亂不安的樣子,不禁說道:“謝謝你,隻是現在春花這孩子的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我看你們先迴去吧,明天我們再過去跟你們商量行嗎?”

    謝初瑤見她如此說,又看那春花的臉色確是不好,想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羅母和啊福吧,她便點點頭說:“那你照顧好春花,我們先走了。”

    “好……謝謝你,還有對不起,今天招待不周了,本應留你們下來吃頓飯再走的,隻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實在是……”何夫人站起來,看著她一臉歉意的說。這都快中午了,可是她卻連一碗便飯也沒有給人家吃,這多少是失禮的。

    她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沒事,我們不餓,隻是你們多少也做些吃的吧,就算你不餓,春花她也會餓的,她現在身子不同以前,你且好好照顧她。”說完,她看了春花一眼,見她的手慢慢的摸向自己的肚子,有一瞬間,身上盈出一股溫柔的氣息,可是很快,那股子溫柔便被痛苦所侵襲得消失無蹤。

    這個孩子,她終是不待見。

    轉身離開,她的心頭對那姓黃的小子充滿了恨意,那人明明有家室,還如此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實疏可惡可恨。

    商靖承見她臉色不好,隻是微微牽了一下她的手,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伴隨著他一起離開了這何家。

    一路無話的迴了羅家,家裏眾人早就坐在大廳裏了,隻是氣氛不是很好,隻怕也是聽了春花尋死之事。

    羅母一看見他們進來,趕緊上前問道:“怎麽樣了?春花怎麽樣了?她真的,真的……”後麵幾個句被她哽咽在了嘴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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