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淩壓根不知道白越此時此刻的內心到底有多少猛烈的驚濤駭浪,他隻是以一種非常要好的朋友的眼神打量著白越,隨後笑了笑,“你這是什麽表情啊?”


    白越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兩聲,原本妖豔又意氣風發的眉目不知道為什麽顯得有點落寞,江淩以為白越是在耍小孩子脾氣,伸手去扯了扯白越的嘴角,扯了個他笑的表情出來,“誒,想什麽呢,我現在看不懂你了。”


    豈料這話像是一腳踩在了白越的尾巴上麵,男人一把推開了江淩,帶著酒意,眼眶微紅喊了一句,“你什麽時候看得懂我了?”


    江淩,你這輩子都不會懂!


    不過白越沒把這話喊出去。


    江淩愣愣看著白越,隨後喉結上下動了動,意識到白越是真的在和他發火之後,男人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你的脾氣好像很暴躁。經常容易發火,是因為我相親了嗎?那些女人……不好?”


    白越氣得哆嗦,“對,是我的問題,是我容易發火,是我脾氣差,和你無關。”


    江淩聽著又有點想笑,這話像是小情侶吵架互相賭氣一樣,在白越床邊坐下,“喂,你怎麽像個姑娘一樣斤斤計較啊,不愧是七宗罪嫉妒。”


    他以為的玩笑話,事實上如同重錘打在白越心口。


    男人抓著被子,看著靠近的江淩,他聞到了江淩身上的香水味。


    不是那種劣質的香水,是很沉穩的木檀味。


    這味道對於喝了酒的白越來說……如同一劑致幻劑,男人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在不停地發抖,因為江淩的靠近。


    讓他想要獲得更多。


    更多……


    白越猛地清醒,臉色慘白。


    他控製不住想打自己,舉起手來被江淩狠狠握住了。


    抬頭,看見江淩用一種很擔憂的眼神看著他,“你……你到底是怎麽了?抑鬱症了嗎?哪裏想不開?”


    江淩是醫生,第一反應是先想到白越是不是最近精神上受了什麽刺激。


    白越眼眶越來越紅,看著江淩,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如果,如果我得了一輩子都好不了的病……那麽,那麽我,我還有得救嗎?”


    江淩愣住了。


    隨後一把按住了白越的肩膀,白越沒迴過神的時候,男人一臉著急地看著他,“你到底怎麽了?你的身體出了什麽事?哪裏出了問題?”


    他以為白越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白越伸手抱住了江淩的脖子,這一次江淩沒把白越推開,白發的男子像是在他懷裏肩膀上哭一樣,可是很快白越又自己撤離了江淩的肩膀。


    他……根本不敢觸碰。


    那層紙被捅破以後,悲哀的絕望的卻又根本無法克製的愛意便像是瘋了一樣,尋找到一個發泄出口,就拚命地往外湧出。


    白越花了好大的力氣,把話說出口,伴隨著心髒的劇痛,“我嚇嚇你的,沒病。”


    江淩氣得直接把白越摔迴床上,“靠,跟我演苦情戲呢?”


    白越順著江淩的思維把戲演下去,“對,我就是故意的。”


    “你幼稚不幼稚!嚇死我了!”江淩喊了一聲,“下迴再敢陰陽怪氣裝死,我直接把你送進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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