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棠大概是沒有想到會從薑戚嘴巴裏聽見這句話。


    男人的瞳仁縮了縮,隨後不可置信看著薑戚的臉,他說,“你再說一遍?”


    薑戚站在韓讓伸手,死死抓著韓讓的胳膊,像是生怕葉驚棠做出什麽傷害韓讓的事情。


    這種表情著實刺傷了葉驚棠,曾經隻會為了他奔波遊走的女人,現在在他麵前……站出來保護另外一個男人。


    她眼裏的害怕分明還那麽明顯,可是卻還是強撐著站了出來。


    她可以為了韓讓做到這種地步嗎?


    葉驚棠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薑戚的這種行為,竟讓他有一種顏麵無存的錯覺。


    那是屬於他的人,怎麽能為了別的男人擔心?!


    葉驚棠上去抓她,可是被韓讓迅速地伸手抓住,兩個男人對視的時候,那些為現金賬的情緒一觸即發!


    韓讓死死皺著眉,身後的唐詩和叢杉也都站了起來,看樣子今天這場爭鋒已經無法避免,韓讓死死擋住葉驚棠的手,將薑戚攔在身後,那目光從未有過的兇狠。


    韓讓平時帶著江南的書生氣息,溫暖又讓人放心,從未有過這樣的氣勢,但他此時此刻卻沒有一絲膽怯,“葉驚棠,你不要再逼她了!”


    逼她?


    葉驚棠笑了,“我逼她什麽了?當初是她自己巴拉巴拉腆著臉在我屁股後頭轉,我怎麽逼她了?”


    這種帶著羞辱性的詞語,讓薑戚紅了眼睛,韓讓皺著眉頭,“你閉嘴。”


    葉驚棠狠狠推開韓讓,朝著薑戚走去,薑戚退後幾步,身邊唐詩出聲喊他,“葉驚棠。”


    葉驚棠站穩了,雙手插兜,那雙淡漠的琥珀色瞳仁裏劃過一些令人覺得心驚的情緒。


    他說,“薄夜追你來白城了。”


    唐詩臉色一白,“你拿薄夜來恐嚇我,有用嗎?”


    葉驚棠上去抓薑戚,女人尖叫一聲,“你別過來。”


    “薑戚,不想我對付韓讓和唐詩,你就盡管反抗我。”


    葉驚棠冷笑,“我不會給你留麵子,機會就這一次,自己挑。”


    薑戚哆哆嗦嗦看著葉驚棠,她眼眶紅了,但是強忍著沒哭。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樣逼我的感覺?”


    葉驚棠沒說話,無聲沉默。但是那眸中的殺氣,足以把薑戚千刀萬剮。


    薑戚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當初推她離開是他,現在……用盡一切讓她迴來的也是他。


    她鮮血淋漓,該要如何承受這些刺激?


    薑戚搖搖頭,韓讓從後麵按住葉驚棠的肩膀,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冷,“我倒想看看你想怎麽樣對付我?”


    叢杉站在唐詩的背後,仿佛是唐詩無聲的後背。


    葉驚棠看見叢杉的時候,那表情終於有了裂痕。


    叢杉麵癱冷漠,可是葉驚棠卻不是這樣無動於衷的神色。


    他死死皺著眉頭,“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叢杉盯著葉驚棠,依舊是那張天塌下來都不皺一下眉頭的臉,“與你無關。”


    葉驚棠眯眼狠狠笑了笑,“叢林已經打算把你驅逐出去了?”


    叢杉的手指握緊。


    葉驚棠冷笑,“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你怕不是被人追殺到這裏來的吧?”


    叢杉眼神一動。


    唐詩有些錯愕,突然之間傳達出來的信息量太大,她有些無法接受。


    叢杉站在那裏,如同一尊雕像。


    唐詩沒管,倒是薑戚又嚷了一聲,“你少在這裏攻擊別人,過年的時候你進門來做什麽?你就是想羞辱我們嗎?”


    葉驚棠轉頭掐住薑戚的脖子,韓讓一看直接怒了,從背後直接出手,葉驚棠直接把薑戚強行塞進自己懷裏,像是一隻守衛自己領地的野獸,“滾!”


    薑戚尖叫一聲,場麵迅速混亂!


    這個時候唐惟喊了一聲,“都不要動!”


    葉驚棠和韓讓的動作都一怔。


    那個小男孩站在中間,眸光裏一片血腥,“你們到底想鬧什麽?”


    大家都沒想過這個小男孩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他們一群成年人,被一個小孩子這樣看著打鬧,竟像是一場笑話。


    唐惟握著拳頭,看著葉驚棠,“葉驚棠叔叔……你是來祝賀我們新年快樂的嗎?”


    他選擇了直接出聲問葉驚棠,那眸子裏帶著直白又坦誠的質問,讓葉驚棠一驚。


    唐惟深唿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戚戚姐姐很難過,你看不出來嗎?”


    葉驚棠被唐惟這句話逼得渾身一震。


    薑戚很難過,他看不出來嗎?


    他看得出來,他當然知道薑戚痛苦,可是……可是她怎麽能為了別的男人和他作對!她痛苦是因為她不想傷害到別的男人!


    葉驚棠深唿吸一口氣,不肯認輸,抓著手裏的薑戚不肯鬆開,“唐惟,大人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插手。”唐惟睜著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睛,“那如果我們今天不讓您帶戚戚姐姐走呢?”


    葉驚棠對上唐惟的眼睛,“就憑你?”


    “不,我們。”


    唐惟語氣沉沉,“我並不想和你多說什麽,因為顯然現在的您已經失去理智了。可是葉驚棠叔叔,您想過嗎,您帶薑戚姐姐走,要她做你的什麽?”


    做你的什麽?


    葉驚棠瞳仁縮了縮,他要薑戚做他的什麽,情婦嗎?


    唐惟將葉驚棠一瞬間的失態收入眼底,輕輕歎了口氣,“您隻不過想得到,想占有。葉驚棠叔叔,我不是不讚同您把戚戚姐姐帶走。如果你待她能比韓讓哥哥待她還要好,我不會插手。”


    他的聲音稚嫩,語言描述也是小孩子的措辭,可是字裏行間的意思,卻無比直白。


    “戚戚姐姐因為你,哭了很多次,在夜裏。”唐惟輕聲說著,“我沒睡的時候,都能聽見。葉驚棠叔叔,您愛薑戚姐姐嗎?您知道她對於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問過葉驚棠,可是當這些問題被人直白攤牌在他麵前的時候,男人沉默了。


    他無言以對。


    他要帶薑戚迴去,迴去做什麽?他想把薑戚關在身邊,圖什麽?


    薑戚……薑戚這麽在意別的男人,他為什麽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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