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鴿站在原地,半天沒動作。


    許久她才深吸一口氣,把房門關上,爬上床睡覺。


    夜半,房間的門被打開,裴瞻琛踉蹌著倒在楚鴿身邊,隨手把她摟過來,上下其手。


    楚鴿好不容易才能在他不在的時候睡個好覺,可被他這麽一折騰,立刻清醒過來。


    今晚的裴瞻琛和之前很不同,他再次變得暴躁起來。


    濃重的酒氣昭示著他喝了很多酒,而陰沉冷酷的眼神,卻無比清明,好像比沒喝酒的時候,還要清醒。


    楚鴿縮了縮,伸手抓住他手腕,有些難受的皺眉,央求道,“瞻琛,對不起,我今天不舒服,可不可以……”


    可與不可,裴瞻琛並沒用言語迴答,而是純粹又堅決的行動!


    楚鴿掙紮幾次,知道無濟於事,幹脆放棄。


    裴瞻琛達到巔峰,終於老實下來,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楚鴿有些難受的扭了扭身子,道,“我去洗個澡。”


    裴瞻琛沒說話,翻身躺在一邊,眼睛半睜不睜地看著楚鴿。


    楚鴿下床抓過睡衣披在身上,直接奔浴室去了。


    一關上門,她就順著門板坐在冰涼的地磚上,這種冰涼入骨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爽快,伸手摸了摸,睡衣的口袋裏果然有煙和打火機。


    於是她就把水放到最大,自己卻坐在馬桶上不停地吸煙。


    吸煙的感覺,最初很不好,因為那種嗆辣的感覺極為刁鑽,一不小心就被嗆得咳嗽不斷。


    可是現在,她卻喜歡上這種感覺煙草薄荷的香氣,吸入肺腑能讓人很好的冷靜下來。


    她對吸煙已經操控自如,再也不會像第一次透著吸煙時那樣,一不小心就嗆得眼淚橫流。


    地上的煙頭越來越多,腦子裏卻沒什麽思緒,隻是想坐在這兒,一直抽,一直抽,抽到天荒地老,滄海倒流。


    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沒有什麽可擔憂的也沒有什麽可期待的。


    這種狀態算是麻木還是平靜?她自己也說不清,總之,這狀態對如今的她而言,似乎不壞。


    等她掐滅最後一隻煙,隨意地衝了個澡迴到房間時,她整個人像是被人突然點穴一樣立在門口一動不動。


    房間裏,裴瞻琛靠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把刀子,那是切水果用的水果刀,但是,刀麵比較寬,刀刃鋒利,微微泛著亮光。


    裴瞻琛的臉色說不上好,但也不算壞。


    他正把玩著刀子,見她迴來了,眼皮子一挑,說,“這把刀質量不錯,刀刃鋒利,但是,拿來捅人的話,有點兒蠢笨,要是用來抹脖子的話,大概還能試試。不過,被抹的人如果會兩下子的話,這刀大概不能成為利器,還會成為累贅。”


    楚鴿愣愣的看著裴瞻琛,半晌又看他手上的刀,滿眼茫然。隻是,冷意已經從腳後跟一直爬到後脊背?


    他為什麽突然拿把刀說這些話?他這是什麽意思?


    裴瞻琛垂下眼皮,右手握著刀柄,左手拇指在刀刃上輕輕地刮,動作優美又迷人,仿佛他手指摸的不是刀,而是阿貓阿狗的寵物一樣。


    突然,他把刀擲出去,刀子在空中嗚嗚地飛,然後她覺得耳邊風聲一厲,緊接著嘭地一聲,水果刀在她耳邊晃了晃,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她整個人如木偶一樣將在那裏,像是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又像是已經被裴瞻琛這行為給嚇傻了。


    漸漸地,楚鴿麵色如土,機械的扭頭看著裏自己側臉不過一寸距離的水果刀。


    刀子紮進門板,入木三分,雪亮的光芒如冰似雪,刺得她眼睛發疼。


    裴瞻琛看著她,目光瞬息萬變,最後隻是疲憊地對她招了招手,“過來,陪我睡,我很困。”


    楚鴿木訥的走到床邊,木訥的坐下,木訥的任裴瞻琛把她摟在懷裏,上下其手的捏來捏去。


    她沒問裴瞻琛剛才唱的是哪一出,不需要問,這刀子必定是出現在這房間裏了,而今天到這房間裏來過的人,除了她和裴瞻琛,就隻有嚴夢嫣。


    她不知道該稱讚嚴夢嫣高明還是應該說嚴夢嫣蠢,然而,不管是那種,顯然的,裴瞻琛豬油蒙心,認定了這刀就是她藏的!


    當裴瞻琛發狠似的,在她身上狠狠咬下一口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唿痛!


    可是,裴瞻琛似乎愛上了她喊痛的聲音,反而咬得更起勁了,她毫不懷疑,裴瞻琛的本意其實是想把她的肉一口一口咬下來!


    次日一早,楚鴿傷痕累累,渾身都是裴瞻琛的戰績。


    但是,衣裳一掩,便什麽都看不到了。


    不管夜色裏她又多痛苦多不堪,清晨來臨的時候,她就是那個靜默如死水的楚鴿。


    裴瞻琛早已不知去向,嚴夢嫣從樓上下來,目光依然是要殺死人的惡毒,但開口的話卻比目光還要讓楚鴿難堪且無地自容。


    “哎呀,昨天晚上爽壞了吧?我說你少叫兩聲,或者叫的聲音小點兒會死啊!”說完特別鄙夷地瞪她一眼,“早飯我不吃了,嫌髒!”


    說完揚長而去,完全忘記她自己原本才是那個真真正正出來賣的!


    楚鴿靜靜地聽她說完,等確定她走了,突然轉身迴廚房,一反手就把碗裏的粥倒進垃圾桶……


    一個人其實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楚鴿趴在閣樓裏抱著一疊兒白紙在上麵亂畫,畫完了就折成紙飛機往外麵扔。


    很多飛機都落到了花園裏,整理花園的園丁看上來,她就衝他們傻笑。


    然後那些園丁就露出個不可理喻的表情,扭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漸漸地,別墅裏住著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這種消息便不脛而走……


    再加上嚴夢嫣是個熒屏上閃動的人,所以,探她**的記者自然很多,當然了,她住在裴瞻琛的別墅這種事情,早就是公開的秘密。隻是因為背後用了手段,所以,連街上的小報都沒敢刊登。


    由此可見,裴瞻琛要封鎖一則消息,其實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天,別墅外麵還是來了幾個不怕死的“壯士”,跟蹤對象是嚴夢嫣,但跟蹤過程中,還是有一輛車叉開,拐到別墅後麵去了。


    嚴夢嫣在前麵被記者圍著,裴瞻琛又沒迴來,而別墅後麵,因為圍欄夠高而又安裝了電子眼的緣故,守衛並不是很多。


    那位大膽的“壯士”在解決掉兩個電子眼之後,就這麽跳牆而入了。


    楚鴿依然是閑得無聊,躲在後花園裏曬月亮,發覺自己麵前的月光突然被遮住了,下意識抬頭,看見眼前的人,她整個人都是一愣。


    “你怎麽會來?裴瞻琛他好像還沒迴來。”


    來人插著兜,笑了一下,“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嗯。”


    “為什麽?該不會還想和我一起組隊釣魚吧?”


    楚鴿笑,並沒站起來。


    秦習看著眼前這個被世人認為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女人,眼底的閃過很多情緒,最後定格為平靜,“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不介意再釣一次,前提是,魚餌不能用蚯蚓。”


    楚鴿嗬嗬笑,“你的打扮很奇怪。”


    秦習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色運動裝,聳了聳肩,“因為我是爬牆來的。”


    “啊,你要偷情?”


    楚鴿打趣,整個人笑得有種怪異的妖媚,一點兒都不像他以前認識的楚鴿。


    “你的情願意讓我偷的話,我不介意。”說完往楚鴿後麵看了一眼,“言歸正傳,我來,是為了顧天奇的事情。”


    楚鴿一聽撇了撇嘴,“你開玩笑麽,我不認識顧天奇。”


    秦習對她的否認似乎並不意外,“你不認識顧天奇沒關係,但是,你一定很想擺脫現在的處境對不對?”


    楚鴿盯著秦習半晌,突然問,“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


    秦習愣了愣,半晌一笑,笑容有些複雜,但是,裏麵有一種很明顯的情緒,那就是不屑。


    沒錯,一個影子身上,能有什麽利益可得呢?


    但是,秦習也是商人啊,商人怎麽會樂意做賠本的買賣?他既然來了,就說明做為影子的自己,也還是有可以利用之處的吧?


    ....................................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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