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芮本似乎發覺楚鴿看向自己,也抬眼淡淡的掃過去。的確是淡淡的,就好像看陌生人一樣,沒有半分熟稔的意味。


    隨即,又看了看裴瞻琛和身邊的炎厲,然後收迴目光,低垂著眼簾,隻是端著麵前的紅酒,輕輕搖晃也不喝。


    對裴瞻琛別有用意的誇獎,付芮兒不表態,炎厲在一瞬的陰沉過後,卻很有幾分眉飛色舞的意思,“那是自然,這可是我這輩子最中意的……獵物!當然與眾不同,曾經也有想染指的人,不過,被我得知之後,可讓我教訓的現在都還緩不過勁兒呢。”


    獵物!


    聽到這樣的形容,楚鴿不禁下意識地多看了炎厲兩眼,然後腦子裏不受控製地想起裴瞻琛沉默地盯著自己瞧時的那種神情……似乎也是一隻猛獸盯著獵物的神情!


    悚然一驚,她後背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現在,自己就已經是裴瞻琛手中的獵物了吧?已經到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地步了呢。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還是會覺得不安,為裴瞻琛時而強硬的威脅,時而古怪的溫柔好相處,以及那些莫名其妙地提出的古怪要求。


    就在楚鴿思緒亂飄的時候,裴瞻琛卻忽然開了口,聲音低低沉沉仿佛魔魅,並不刺耳卻深深地紮入楚鴿的心底,他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有人敢分享我的獵物,我絕對不會給對方喘息的機會。”說完,把杯子裏的紅酒一口喝幹。


    這話明麵上是對炎厲說的,可楚鴿卻覺得後背的汗意又重了,總覺得這話其實真正針對的是自己,他在借故告誡自己,如果自己作為他誌在必得的獵物,還敢引來別人覬覦的話,那麽,他一定會把那人殺的片甲不留!


    神經微微緊繃,又在她自己竭力的自我安慰下緩緩放鬆。


    “哎,我說裴瞻琛,你總是這麽不溫柔。”


    炎厲對裴瞻琛的話,似乎一點兒都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兩人照樣閑聊,一會兒是哪個國家的風景好,一會兒是那個國家的女人漂亮,最後說著說著說到了泰國人妖。


    其實,兩個人說的話並不多,可跳躍性很強,很多時候,楚鴿還沒完全消化他們的話,他們就已經把話題不著痕跡地轉到別的話題上。


    自始至終,付芮兒都坐在炎厲身邊,很老實很乖順的樣子,但是,楚鴿還是發現芮兒似乎有些躁動,眉梢微微擰著,時間過得越是長,她的焦躁擔憂也就變得越明顯。


    楚鴿暗暗心驚,悄悄看看身邊的裴瞻琛,見他正聽炎厲說曼穀風情,好似挺入神似的。到讓她有些好奇,她以為,那麽著名的地方,裴瞻琛應該是去過的。


    事實上,裴瞻琛的確去過,而且對那兒的印象還頗為深刻,就像對菲律賓的風味小吃一樣,印象深的刻入了骨頭。


    他之所以入神,隻是因為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本著不驚動裴瞻琛的原則,楚鴿悄悄站起來,可她才一動,裴瞻琛立刻就扭頭看向她。


    她有些尷尬,原來自己的裙子居然被他壓住了,也不知道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露出個笑臉,楚鴿緩慢道,“不好意思,我想方便一下。”


    裴瞻琛微微皺起的眉頭展開,點了點頭。


    付芮兒也忽然站了起來,不過她卻沒看炎厲,也沒有要和炎厲打招唿的意思,隻對楚鴿道,“我和你一起去。”


    楚鴿有點兒意外,隨即也明白付芮兒的用意,便欣然點頭,“好啊。”


    兩個人一出去,炎厲就歎了口氣,“我就奇怪了,這女人去洗手間為什麽都愛搭伴兒呢,難道還怕有人劫色,好互相照應?”他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點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裴瞻琛倒是對此不予置評,手指搭在沙發邵,輕輕敲著沙發背,“看來野貓就是野貓,雖然魅惑又具有挑戰性,不過,我看,你還是小心些,免得被抓傷。”


    炎厲聽後,吸煙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這才笑了,笑容裏居然帶著幾分並不明顯的苦澀意味,“可是,已經被抓傷了呢。可恨的是,即使被抓傷了,還是舍不得就這麽放開。我想,我大概是無藥可救了。”說著搖了搖頭,狠狠地吸了口煙,又迅速吐出,仿佛這些縹緲的煙霧,可以把胸中的苦澀全部帶走。


    奇異的,裴瞻琛看了他一眼,居然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眼前豔紅的酒液,沉默不語,深思的表情讓炎厲若有所悟。


    歎了口氣,炎厲彈了彈煙灰,端起麵前的酒,朝裴瞻琛一敬,“同病相憐,來,幹了。”


    裴瞻琛輪廓分明的臉一揚,頗有幾分桀驁神色,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細長細長,看上去如假寐的狼,而奇異的是,他居然舉起酒杯迴敬,然後和炎厲一起將杯中酒一口喝幹。


    炎厲又吸了口煙,把雙腳隨意地搭在麵前的茶幾上,姿態放浪不羈,而裴瞻琛卻對此不以為意。


    炎厲放鬆的靠在沙發上,微微仰著頭,線條明晰的下巴微微揚起,“芮兒是隻野貓,野貓性子野,爪子尖利,而且性格暴躁易傷人,不過,這些都擺在明處。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我看這位楚小姐,是隻家貓,性格活潑卻不失溫順……”說到這兒,他忽然抬起頭,正視裴瞻琛,“可是,就算是溫順的家貓,終究還是貓,收斂了性情也會在你完全意料不到的時候出爪傷人。裴瞻琛,你真的考慮好了麽?”


    裴瞻琛似乎怔了怔,然後笑了起來,笑得邪惡又肆意,甚至帶著幾分蝕骨的毒辣,“我不管她是家貓還是野貓,我都要定了,如果她敢傷我,我就砍掉她的爪子,這樣,她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了吧?”


    炎厲怔了怔,半晌笑了起來,微微搖著頭,“我可聽說你最初的目的,隻是想用這個遊戲玩死她呢,難道,你已經入戲太深,不能自拔了麽?”


    裴瞻琛眼睛眯的更細,眼底閃過一絲亮光,半晌磔磔怪笑,“我入不入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入戲。”


    炎厲這次沒再多說什麽,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可心底卻給了裴瞻琛四個字……口是心非!


    “你都不擔心人被劫走麽?”裴瞻琛慢條斯理地轉移了話題。


    “那裏銅牆鐵壁,想把人劫走哪兒那麽容易?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把人劫走,也無所謂了,因為,我已經采集到了血樣,所以js1號留在我這兒,也沒什麽太大的意義了。”


    炎厲笑,笑容很有幾分狐狸笑的意味。


    裴瞻琛抬起一直眯著眼皮,“所以,你帶著你家的野貓來這兒蹭吃蹭喝蹭陪聊?”


    炎厲伸手摸了摸鼻尖,“我這也是怕你長夜漫漫閑的無聊,所以找你來敘敘舊啊。你看,我們已經好幾個月沒坐在一起這麽聊過了。”


    裴瞻琛斜睨,表示鄙夷。


    炎厲聳肩覺得無所謂,嘴裏欠揍的呢喃自語,“你這迴出來,不也是故意引蛇出洞麽,我們彼此彼此吧。”


    雖說是垂著眼皮呢喃的姿態,可這聲音卻足夠裴瞻琛聽得一清二楚。裴瞻琛臉皮子立刻黑了,心裏清楚,這炎厲的大本營雖然不在這兒,可耳朵和嗅覺都靈敏的很。


    不過,在他們生存的世界裏,不管是敵是友,都是由利益決定的。在這種沒有利益衝突的勢力麵前,自然也就沒有那麽多恩怨糾葛。況且,他和炎厲的關係也那麽多年了……


    也許有一天,會出現利益衝突,但至少,現在還是朋友,甚至是在某些問題上無話不談的朋友,這就夠了,不是麽,至於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能夠真真正正地完全把握?


    另一邊,楚鴿和付芮兒來到洗手間,一關上門,楚鴿立刻忍不住激動,開始對付芮兒問了疑惑。


    付芮兒似乎並不習慣別人這樣關心她,多少顯得有些別扭的疏冷,但楚鴿卻不以為意,因為,在她看來,付芮兒一向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並不往心裏去。


    付芮兒看得出她眼底那純澈又真誠的擔憂,笑了笑,“我很好,在顧子謙手裏的時候,他並沒虧待過我,也沒怎麽虧待過小三。”


    楚鴿眼中的疑問意味甚濃,芮兒和小三居然又在顧子謙手裏過?.


    .................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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