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疼愛女兒的心思占據了上風,如夫人決定親自出麵,看看時間還不晚,也怕夜長夢多,就決定現在就出發。隻有把那個小娘子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才能放下心來。於是她帶著一大堆丫環、仆婦加上護衛,浩浩蕩蕩地就出了知州府。


    王清在和王澈交談的時候,還一直注意著如夫人的動作。此一刻,也不由的說,這個女人要是碰上一般的人物,隻怕是沒準就達成了她的願望,沒看還帶了一隊打手來嗎?協商不成,就改武力鎮壓啊!親!這可不行啊!看樣子,如夫人一定還是有些低估了撫遠人的本事。不過這樣也好,王清笑了起來,事情總是要了斷的。她愛她的女兒,不想自己女兒落到守活寡的地步,但別的女孩就應該替她的女兒去守嗎?這是什麽道理!


    事實上這件事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退了婚約,這才是一個願意為兒女著想的父親,應該去做這件事。說什麽衝喜就能把人治好,那絕對是沒譜的事。要是衝喜能成的話,還要什麽郎中?


    反正這事應該是做父母管的事情,隻要不把主意打到王清罩著的撫遠人身上,王清就懶得出手對付。但是如果有人伸手的話,王清也不介意剁了太長的手。不過此刻她真的有些好奇那位如夫人,說她沒腦子吧,她其實是有幾分聰明,說她聰明吧,又開始做糊塗事。


    一如現在,她一個如夫人,了不起就是知府家的一個小妾,連個帖子都沒有提前遞一下,就跑過來做什麽?也不怕自己吃個閉門羹。不過王清打算明天就出發。沒有什麽和她拖一下的想法,所以就打算實話實說,不過還是先提醒一下錦姑。所以王清結束和王澈的談話,“你先去休息一下,阿澈,再墊墊饑。”王澈笑了起來,自己趕了不少時間的路。倒是需要梳洗一下。


    “錦姑。你家裏還有什麽比較親近的親戚嗎?”王清送走了王澈,招來了錦姑。唐唐乖巧地坐在錦姑懷裏,大眼睛就盯著王清看。每當王清看她的時候。她就露出一個無邪的笑容,王清不由的伸出手,順手摸摸她的腦袋。


    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順勢蹭了幾下子,王清不由的失笑。原來每一隻萌物都有相似的地方,此刻唐唐的動作就如同一隻小奶貓一樣。錦姑認真思考了半天。搖了搖頭,“沒有,姑姑沒有說過。”記憶中就沒有什麽親戚,就是有親戚關係的應該也是寨子裏的人。還在山裏,而不是這裏。


    王清並沒有太在意錦姑的迴答,畢竟天南地北中。有幾個不是同胞姐妹,卻比同胞姐妹還有相象的人也不是沒有。想當年孔老夫子還和某個毫無血緣的人長得是一模一樣。


    她點點頭,隻說了一句,“原來如此,那麽說你應該沒有什麽比較親的人,你一定要心中有數就成。”錦姑點點頭之後,愣了片刻,她怎麽感覺有什麽倒黴事要來襲的節奏啊?偏偏王清已經去和小唐唐說話去了,兩個人一大一小,說的很熱鬧,沒有再給錦姑多做什麽提示。


    王清在逗唐唐的時候,還在觀察那位如夫人,此刻的她已經琢磨出一個如夫人聰明和糊塗交織的原因。應該是在這裏如夫人是一家獨大,而且極受寵愛,可是說過的是一帆風順。結果腦袋長期不用,有些生鏽了,將她原本的聰明伶俐磨去了不少。


    與此同時她現在自持自己是官宦人家的一員,對上她自認為是民的撫遠人,當然有些拿大。所以才被王清認為,如夫人此刻是一種聰明和糊塗交織在一處的情況。王清笑了起來,不隻是唐唐萌的原因,更有著她又琢磨出如夫人表現的原因。


    在錦姑有些鬱悶中,那個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出現在附近,王清當然沒有下去迎接一個小妾的習慣,即使她是個比較擅長吹枕頭風的如夫人也一樣。當然在這個時空,除了撫遠外,三妻四妾都是合法的,不然王清接觸的某些人還以當上貴人的妾室為榮(當初南梁的王太後不就是想讓王清進南梁的後宮為妃)。偏偏當官的人把自己原配夫人留在老家照顧長輩,替他盡孝,他自己帶著心愛的美妾上任就是一種常規。嗬嗬,可真是忠孝兩不誤啊!


    “錦姑,你和我下去一趟。”王清既然打算是打開窗戶說亮話,當然要帶著錦姑一起下去,看那位如夫人說什麽話,然後快刀斬亂麻,斷了如夫人的念頭。錦姑乖乖的唐唐交給別人看著,準備下樓。


    王清站起身的時候,略微琢磨一下,她很是懷疑這位三娘子的嫡母在這場婚約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但是這和他們撫遠也沒有什麽關係。王清隻是在其中略一思考,就放開了。說到底,這要看三娘子父親的意願。在這場家庭的爭鬥中,誰輸誰贏,都是他們家自己的事情。當然王清也絕不允許把無辜之人卷進去,錦姑和他們又沒有什麽關係。


    被店裏的夥計被迎進客棧的大廳之後,如夫人才想起自己來的是比較魯莽,不過此刻的整個客棧都是靜悄悄的,仿佛就沒有幾個人似地。如夫人心中有幾分惱火,但是那些護衛都站在大廳之外,沒有跟進來。而那些仆婦、丫環不知道怎麽的,一個個噤若寒蟬。那個夥計一溜煙地跑了,貴婦人一般比較難伺候,還是走吧。


    就在此時,如夫人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應該是來人了,如夫人眯了一下桃花眼,穩穩地坐在那裏。仿佛就沒有聽見什麽,甚至如夫人還不自覺的把頭微昂了一下,她的夫君可是知州老爺!


    當王清踏上大廳之時,就如同一道柔和的光出現在大廳之上,眾人突然明白什麽叫光彩照人。原本嫵媚嬌豔的如夫人被襯得一下子粗俗了幾分,如夫人氣的真有心把麵前的大美人給毀了容。這時候王清已經開口了,“有什麽事要勞動知州大人的愛妾的大駕?”這個聲音猛一聽上去沒有一點女性常有的嬌柔,卻帶著一種冷意。


    說完之後,王清已經走到另一把椅子邊,坐了下去,當然不是客位。主位也已經被知州大人的愛妾坐上了,而且她看上去,應該也沒有起身讓座的想法。


    如夫人此刻已經看出王清就沒有對她很敬畏的感覺,心中很是有幾分不豫的,這個女郎真的是很討厭啊!但她也知道一件事,既然連差役們也不敢上前來,就知道這些人應該是不好惹。不過如夫人就是沒有想到會碰到的是個冰山屬性女郎,連話語中都帶著一股寒意。


    不過此刻當她看見站在王清身後的少女時,所有的不快就仿佛一掃而空,隻要有了她在手,還怕什麽婚約。等事情過去之後,她再給女兒挑個好人家。想到這裏,如夫人仿佛就如同看見自己的大胖外孫子在自己懷中歡叫的情景。王清暗歎了一聲,就是再壞的人也有自己要保護的人,隻是這份愛太沉重,是要奪取錦姑一生的幸福以便成全她的女兒。


    王清手指一搖手中的小鈴鐺,鈴聲將有些墜入幻境的如夫人一下子喚醒,她猛地打了個哆嗦。突然間,如夫人很是沒頭沒腦說了一句話:“那好,我們走。”說完站起身,其餘人很是有些糊塗了,這如夫人在搞毛?什麽話都沒有說,就要走,有病啊?不過主人說話了,其餘人當然要跟著了,所以她們都跟在後麵。


    王清動都沒動一下,就這樣看著,手中的小鈴鐺緩緩的動著,卻沒有一點點聲音傳來。王清當然知道是怎麽迴事,她已經中了自己的暗算,想到這裏,王青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錦姑簡直就是摸不著頭腦。


    剛才那個如夫人看見自己的時候,就如同溺水者看到了浮木,眼中的光亮得有些嚇人。錦姑本就是站在一邊,此刻不由的朝王清的椅子方向挪挪身子,真的是太可怕了。她怎麽感覺有種危險來臨的感覺?反正這個如夫人肯定打什麽鬼主意,嚇死她了。錦姑拍拍自己的心口,那裏正在劇烈的跳動著。


    如夫人走了沒幾步路,就猛地站住,見鬼!她怎麽沒有帶著那個少女一起走,這怎麽能行?於是她迴過頭,露出和藹的笑容,然後招招手,“來呀!跟我一起走啊。”


    錦姑一看而知,她指的是自己,但是錦姑決定裝作沒有看見。有句老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又不認識這位如夫人,和她沒有什麽關係,誰認識她。而且她的笑容太慈愛了,在那張嬌豔的臉上表現出來,太違和!當她錦姑是傻瓜啊!


    如夫人有些不高興了,這是怎麽迴事,明明說好的事,怎麽又反悔了?這怎麽能成?於是她的臉一下子耷拉下去,連嗓子也高了八度,“怎麽迴事?明明說好的嗎?你們難道打算說話不算數了?”說到這裏,她麵含輕霜,有些鄙夷地看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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