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鬆田帶著木村達也離開後,卡拉ok包廂內就陷入寂靜,直到目暮十三的到來才打破。


    通過警方的調查,唱歌時被脫下的外套以及唱歌的立麥上都沾有氰化氫,這就證實木村達也在吃下飯團之前手上就沾有毒物了。


    目暮十三看著眾位嫌疑人,雙手背在身後,沉聲道:“也就是說,試圖毒殺木村達也的人是把毒物塗抹在麥克風上,所以木村才會在握了麥克風之後再摸飯團就沾上毒物了。”


    “那麽能夠輕鬆做到這件事情的,隻有在木村之前唱歌的芝崎美江子小姐你了!我聽說你在唱歌的時候是一邊流淚一邊唱的吧,而且還是有關分別的歌曲,你和木村之前是不是有過什麽?”


    目暮十三的推理按照往常情況是能說得通的,但柯南認為兇手並不是芝崎美江子,要真是這樣,那也太過明顯。


    況且,他還沒搞懂為什麽毒物會在木村的外套上出現,沒記錯的話,當時他是先把衣服脫掉,才去握麥克風的——這也就說明,外套上的毒物是本身就存在的。


    “我並不是被達也給拋棄的,是我自己先把他給甩掉的!”芝崎美江子淚水充斥著眼眶,說道:“那天我對達也表白心意的時候,他說他心裏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了,而且願意一直等她…他告訴我不能跟我交往,事情就是這樣的。”


    “所以你就因為這事情,心生恨意決定殺了他?”


    “才不是呢!我根本就沒有殺人!”


    遠在醫院的鬆田蹙眉把耳麥從自己耳朵上移開,越是安靜的女人吼起來真的越吵,明明是把竊聽器裝在柯南的衣領下,這聲音卻向從芝崎美江子身上傳來的,震耳欲聾。


    聽到那位經理人寺原麻理幫忙解釋,鬆田結合之前木村達也的反常舉動,拿起手機就撥打給毛利蘭。


    毛利蘭感覺到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一看發現是鬆田的電話,連忙接起來問道:“喂?鬆田君嗎,木村先生現在怎麽樣了?”


    “正在洗胃,目前狀況還不好說。”


    “怎麽會……”


    “毛利,麻煩你把電話給一下店長隅井先生,我有事問他。”


    毛利蘭聞言便朝著一旁麵露擔憂之色的隅井豪說道:“隅井先生,麻煩你接一下電話,我朋友說有事找你。”


    “嗯?好的。”隅井豪接過電話,說道:“喂,這裏是隅井。”


    “隅井先生,我想問一下,木村達也是不是喜歡那位經理人?”


    隅井豪聽完這句話後有些驚訝,心生好奇道:“你…怎麽知道的?”


    果然是這樣。


    鬆田目光看向身旁正在接受醫生洗胃的木村達也,沉聲道:“麻煩把電話公放,我有話對那位殺人未遂的兇手說。”


    殺人未遂的兇手?難道說這位少年居然知道兇手是誰?


    “目暮警官,聽得到我說話的聲音嗎?”


    正在問話的目暮十三聽到後看向聲音來源處,疑惑道:“這聲音…是鬆田君?”


    鬆田畢竟接觸過兩次目暮十三,第一次是被當成嫌疑人,第二次則是配合錄製口供的破案人,目暮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是的,我現在想要指認本次試圖毒殺木村達也的兇手,至於是否毒殺成功,還未知曉。”


    “什麽?你知道兇手是誰了?”目暮十三驚訝道,他不是去醫院了嗎,現在還能遠距離隔空破案的嗎,他不應該連毒物在哪裏都不知道麽。


    柯南也是一臉驚訝,鬆田這家夥又快自己一步知道了?剛想明白下毒的方式,但還不知道兇手是誰的柯南露出沮喪的表情——不是吧,這次的推理又差一步被他捷足先登了。


    “我先說一下作案的基本流程,首先為木村達也點他的成名曲《血紅的維納斯》,然後把氰化氫塗抹在外套左手手臂的部分,這樣隻要演唱這首歌曲,木村的手必定會碰到下毒的部分,再吃下任何食物就會氰化氫中毒,隨之導致毒發身亡。”


    推理的沒有問題,作案過程和我推理的一樣!柯南心裏默默想道。


    “能完成這項操作的,隻有跟木村達也一樣,穿著樂隊外套的寺原麻理、山田克己和芝崎美江子三人——而最終下毒想要殺害木村的…就是案發時去外麵打電話的寺原麻理!”


    “什麽?!”


    隅井豪瞪大眼眸完全不敢置信,這結果…他不能接受。


    “嗬,胡說八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做這事情的人是我?”寺原麻理皺眉道。


    鬆田嘴角微微上揚,舉著手機淡然道:“證據就在你身上外套的口袋裏,你應該沒有時間去處理吧。”


    目暮十三聞言便朝著寺原麻理伸出手,示意讓她把外套脫下來給他檢查。


    寺原麻理淡定的脫下外套遞給目暮警官,然而,在目暮警官從外套右側口袋掏出打火機後,她的表情不再淡定。


    “沒錯,她當時故意和木村換了外套,但卻忘記木村會抽煙身上會放打火機這一點,這就是決定性的證據。”


    “……麻理,為什麽?”隅井豪皺眉問道。


    “我想應該是…她為木村達也整過容。”


    鬆田之前想不明白的就是木村達也矛盾的話語,對著長相漂亮的經理人說醜女,隨後又誇她是美人,很明顯是帶著嘲諷意味的…結合竊聽時芝崎美江子說的話,以及自己詢問隅井豪時得到的肯定答複。


    這就說明,木村達也是在怪罪寺原麻理為了他去整容這件事情,所以才會那樣說她。


    “……你怎麽知道的?”寺原麻理有些詫異,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才對。


    “推理出來的。”鬆田淡然道:“現在我也知道你的殺機——你喜歡木村達也,為了能配上他選擇去整容,結果反而換來的是…他對你的冷嘲熱諷,再結合他即將要離開樂隊個人solo,你認為自己再也不能成為他的經理人留在他身邊,所以決定毒殺他。”


    “沒錯!都是因為我太愛她了,所以我決定這麽做!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鬆田沉默數秒後,靠在牆壁上,淡然道:“可你知道,木村達也從以前開始就喜歡你這件事情嗎?”


    “少給我胡說八道了!你懂什麽!”寺原麻理怒道。


    隅井豪實在看不下去,歎了口氣說道:“麻理,他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等我一下。”


    他從木村達也寄放在這裏的物品堆裏拿出一張保存完好的舊照片,照片的正麵是之前樂隊的合照,而照片的背麵是清秀的字體,是木村寫給寺原的歌。


    “這就是達也為了一直喜歡的你,寫的歌曲。”


    《想告訴素顏的你》


    我一直期望與你詳見,一直都在尋找你的笑顏。


    數著時鍾的聲音,我在一點一點的等你阿。


    迴到我身邊吧,不要猶豫了,明天也要和你一起過下去。


    一直在想你能理解,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天起。


    想要告訴素顏的你,我喜歡你。


    “這就是達也他這次要出的新歌裏麵的歌詞…那小子每次喝醉都會提到你,埋怨你在乎別人的眼光為他整容這件事情。”隅井豪沉聲道。


    “可是…達也他,每次在我麵前…”


    淚水在她的眼眶裏凝聚,寺原麻理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寧可希望木村達也從未喜歡過自己。


    “他這個人向來是心口不一的,我想他一定是希望你變迴原來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


    鬆田抿抿嘴唇,他想到自己好像也是這種性格的人,心口不一不願意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別人,想到自己每次麵對宮野誌保時,也總是不愛說實話。


    不過好在,他們還有機會,把話說明白。


    “別…哭了……”


    剛洗完胃脫離危險的木村達也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鬆田站在他的身側,舉著手機,讓他能與自己所愛的人通話。


    “你一哭,就好醜的…麻理,對不起,我不該…把所有事情藏心裏的。”


    木村達也剛才一直都是保持清醒狀態的,鬆田的手機也一直都開著公放狀態,所以他知道給自己下毒的人是誰,也知道自己一時傲嬌,差點失去陪伴她的機會,也差點讓她成為殺人犯。


    “對不起…麻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達也,對不起…我竟然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鬆田把手機放到床頭櫃,拍了拍一副吃瓜表情的醫生,示意去外麵。


    都去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你應該也學會坦誠了吧?


    不過…故意殺人未遂即便是雙方調解,恐怕也要有一至三年的牢獄之災。


    但是,他都已經等這麽多年了,恐怕是再等個三年五載的也願意吧,畢竟還年輕呢。


    成功阻止一場誤會引起的悲劇,鬆田的心情倒是挺不錯的,他幫忙把木村的住院手續辦理完畢繳完費後,就騎著摩托車準備離開。


    當然,沒有忘記把自己的手機給拿迴來,同時告訴毛利他們,自己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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