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篇日記情是沒完沒了


    本案‘情’沒有結束,如婦女的發疙瘩,舊,太愁,不得自由。10月4日,陰


    有的人令人敬而遠之,我可能就是。


    君子在抱怨什麽英的眼睛看向每個人都象在傳情一樣,隔壁的老樣跑過來鬧了一通。這是我們第二次分手後,君子和什麽英都在大娘家時發生的事,這插曲,他們向我強調了幾次,我太注意自我和自我目標了,很多次忽略了這一插曲。沒有注意到其中有沒有爭風吃醋的成分,不管有沒有,她照說已經成了我‘物色好的魚’了,他們還來我的網中爭什麽?有意思嗎?哈哈!


    唯一的解釋是她並不自認為已經入網。她還是有自在浪來蕩去的權利,與我自縛得如春蛾一樣不同,我是對別的任何女子都能不再正眼一顧,而她卻仍然在眼波流兮美目盼兮。


    君子的提醒充滿了愛心,就連我都做不到對她直接指出,也就隻有君子才不會太多顧慮。她那麽聰明一定能體會出他的善意。對每個人都有些傳情,最終受傷遭麻煩的,還是她自己。


    我自作多情可不是從那雙眼睛中得到的,當她特意表現“人們都說我的眼睛是禍水”時,我不苟同,也許我不是從她美目的浮光來看的吧,我看的是眼睛深處。與她相處,我更能激發自身的靈感,而不是因為她能令我意亂情迷。


    錄像《七夕雨》拚命地感動我,火力遠在她的眉目傳情之上。我偏偏就是鐵石心腸,隻在眼裏微微充淚——我就是不哭!


    我換上了已經開始流行的男式高跟鞋和媽媽給我製的長喇叭褲,美美的自想:女:““喲!小陳,沒想到你換上高跟鞋還滿漂亮的嘛。”


    “不,我原本來是個小醜,現在變成了二醜,要是再給我戴上個高帽子,那豈不是變成大醜了!”


    午後,我就穿上了這一身,衣兜裏揣著爹帶上來的煮花生,準備再去看看錄像《夜sh我就不信感動不了我。站在書攤前,手眼口都忙個為停,我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是這樣一個形象。


    突然,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嘿,吃夠沒有?”


    吃夠個屁!每次爸爸媽媽給點好東西,都有人來分享,自己都搶不過他們,嘿嘿!這才夠朋友嘛。嗯嗯!


    國慶四日,我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老樣和君子還是老樣子。又能相聚,意外之喜,誰還想去看什麽錄像片子?


    我們乘船過江,宛如步上另一個世界,所有一切在我的觀感中都不是一樣的,那是介於老家和學校之間,介於理想與現實之間的那種感覺。在農家小茶館裏,三個男娃子座了一個多小時。


    看不出我們一夥中問題最大的還是我自己,一直是公認最有才華的人,才華在哪裏?學習上嗎?寫作是嗎?勞動上嗎?老樣警告我:“要是將來有人問到我,陳月平到哪裏去了,你說我怎樣迴答?”


    這個暑假前的陳月平,精力無窮,才華橫溢,再大的難事總能在所有人的預計之外輕易完事。打擊越大,挺得越直。難道燒掉那些筆記,也火化了那個無可比擬的自己?愛情是能令人大變,可再變也不該是這樣子。


    有病了是不假,以前也不是沒病過,剛進高中不久就休了病假一個多星期沒有摸書,可那次的學習很快就能補上去,確保了一、二名的排名。現在呢?還有多少以前的自己沒丟光?我一直是能聞一知十舉一反三的人,聽話總能聽見弦外之音。點醒我的話不需要太多,一句就該夠了。


    但我卻是這樣迴答老樣的:“我好像完全沒有了自己,你們說什麽,我都稱諾。”君子說:“嘿,稱瓜子,我還有一角錢在衣袋裏跳哩。”我的煮花生當然早就被“共”了,能在喝一杯茶之外還有點瓜子能磕,已經是奢侈享受了。


    這點瓜子佐茶顯然不夠,於是又搬出老樣的作品當談資,就像那條魚預計的那樣。


    搞文學的人對感情都很敏感,我和老樣的見解竟然是那樣可怕地相同。


    伊何就是什麽英【以後就叫伊何吧】,袁少波有時是君子有時是耀輝,老樣把他們二位一體了。


    君子和伊何應該是存在著愛情的,也是最最幸福的一對,他們之間這種應有的情分,我們見得太多了。


    在君子的家鄉,君子為伊何上cd那樣痛入骨髓;他得知她和小楊同誌相擁而眠那樣切齒;他們在一起,那麽和諧那麽歡欣;君子將手突然舉到她眼前,她竟然慌亂了一下,然後把君子的臉瞅了個遍;君子再次發現我對伊何那樣情深,他竟要痛不欲生……伊何不是物品,伊何上cd老樣要求我看了他的日記,原來我竟然是那樣傷了她自尊心的,並幾乎將她徹底地推給了小楊同誌。


    可愛的傻君子,他的第一封信才說了些什麽?讓伊何那樣傷心?可以說,它幾乎讓我的心血都白費了!我是要我們幾個都變好呀!要命的君子,要命的是我至今還不能知道他寫了些什麽,怎麽挽救?更要命的是,他的第二封信又出手了,又寫了些什麽?


    我們都說,如果是君子和她彼此相愛的話,我們都要完全支持,問題是,君子對伊何的感情究竟是什麽?他自己是否承認並正視這種感情?


    整個下午都有太陽,晚上卻沒有月亮,燈光照耀。


    我和老樣兩人走了幾個大圈又幾個小圈。


    “我的消沉不僅僅是因為她。我不是那樣容易消沉的,我們之中總要有人不至於**下去。”迴寢室的燈光下,我感歎著。太堅強的人並不好,因為他能戰勝所有的傷害,沒有愛情也能生存。好像所有擁有愛情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麵。


    “是嗎?”老樣答應著。


    老樣慣讀《紅樓》還為其寫續,他在小說中給幾個人物的名字,就似《紅樓》中取人名,多是有所憑依有所指的。比如老樣,不隻是守舊,還暗含“老楊”。少波,是說‘少有波折’也是不喜改變自己的人,伊何不用說了,絲斤當然非我莫屬……


    伊何夢斷何處?少波命運何方?


    老樣買了一本《在水一方》。國慶節這兩天,他同君子跋涉了好幾十裏,到了另一個她家裏,才打聽到一‘奇女子’的新地址,他要我寫信給她。原來,他們這一場奔波,太半是為了我!


    原來奇女子的地址來得並不容易,原來當我還在中學裏孤獨地寫那六、七千字的日記時,已經不止一人為我奔波在路上,而他們,僅僅分食了我衣袋裏並不太多的煮花生而已。原來在書書攤前我們並不是偶遇,原來坐船過江也不是臨時起意,原來老樣在農家小茶館裏說什麽“陳月平到哪裏去了”也並不是忽然想起。這些都是不預謀的,都是在那跋涉之前就計劃好的……


    【唉,情是何物?無人能說得清清楚楚。情如果不是物,就是陸遊《釵頭鳳》第一闕的最後三個字!所以在這天日記的起首,我又抄錄了這首千古有恨的名詞。有感於腿腳不便的老樣的艱苦跋涉,更是我本心裏一直心向神往,這樣一來,愚蠢又一次按住了我的手指,信我是一定要寫的,就給我心目中份量比愛情更重得多的奇女子。這一封信寫出去的結果,所造成的後患,是我們這幾位出發點都很好的人所要的嗎?如果說真有一封信能改變不止一個人的一生,那麽這封信寫出去收到的迴信就是——這一天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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