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喜歡是相等的嗎,當喜歡變得沉迷是否連自尊也一同失去。

    因為龍崎你在街頭為我演奏過小提琴雖然遲鈍但我的內心卻湧動了初戀的心跳,站在喧嘩中拉奏小提琴的你,看著我什麽話也不講的你,沉默的走路的你,冰冷的無法觸碰的你,我想接近卻害怕失去自尊。

    扶起喝醉的米緒她一下子抱緊了我,渾身熾熱的體溫將我圍繞,大聲哭了起來,緊抱的全身跟著一起震動隨著哭泣的聲音。

    我沒有見過這樣的哭泣,放縱或是放肆,大聲的像是從心底傳來的哭聲。

    緊緊的抱著,等待著她哭泣結束,這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她男朋友沒有住小屋旁邊,那次演出結束後米緒跟著一起去了酒吧,說著第二天來找我但第二天我便搬去了可拉家沒有再遇見過。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身邊的米緒已經沒人,走出房間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愛情仿佛也有著灼傷,看向微微顫動的背影我的內心有些低落。昨晚把房間的床鋪重新鋪好將米緒扶上床,擦幹淨嘔吐物,從那個寫著r的大包裏找出幹淨的衣服替她換上,等差不多整理好的時候她忽然醒了,又哭了起來。

    那一天她去打了胎,背著大包一個人去了醫院,從醫院出來痛的無法走路坐在自動販賣機前卻喝了酒。

    她說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隻想起了小瞳就來了這裏。抱著我哭的時候像是一下子得到了安慰。

    被窗簾嚴實的遮蔽客廳依舊的黑暗,看向牆上掛著的鍾指向了5點,在米緒身邊坐下,她沒有動仍舊呆呆盯著手中的手機。

    時間靜止般的流淌,她像是在等餘涼的電話。

    肚子餓嗎,我煮東西給你吃。這樣問著米緒。她隻是搖了搖頭緊緊的盯著手機。

    這樣一直等到了快7點龍崎你從房間出來,整理著東西像是準備出門。

    陽光漸漸透過窗簾帶著溫暖照耀進客廳,你將鑰匙放在了鋼琴上,說著這幾天我不會迴來。低低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動。

    穿著白色的運動外套顯得高大,你背著包換好鞋出了門。關門聲發出一聲清脆的碰觸。

    你沒有對我講任何,留下來還是離開,而我望向閃爍著光芒的金屬心中變得空蕩,在龍崎你的心中我存在著一個怎麽樣的位置。

    小瞳,我要去剪頭發。一直沉默著的米緒忽然這樣說著,依舊低沉的表情。

    微微轉過頭看向她,

    我決定要甩了他。

    無比堅定的對我這樣說著,眼神卻流露著無比的悲傷,這樣的一個米緒總像是矛盾的結合體,說出的總與心中的相違背。

    小瞳也一起剪吧。這樣說話的米緒有一絲不知道的因素掠過,娘子說小瞳留長發很漂亮。看到小瞳的長發就會想起他說的話,我不想看到小瞳就想起餘涼。

    我有些茫然的望著米緒,話語中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

    小瞳……能為我剪嗎?

    空氣有一絲冰冷我握緊了手。

    米緒一直說著,像是無法拒絕,因為說著這樣的話。我願意那樣做嗎?這樣問著自己,最終坐在了鏡子前麵。

    濕漉漉的長發垂落在戴著的圍布上,望向鏡中的自己,皮膚有些蒼白眼睛的黑眼圈依舊很深。

    從出生開始便一直留著長發沒有剪短過,因為媽媽不喜歡,像是當做她自己的頭發一樣珍惜著我的長發,小學的時候跟媽媽說洗長發太麻煩要去剪短,那之後她開始幫我洗頭發,如果媽媽不在爸爸也會幫我洗,一直到爸爸去世前一直是這樣。而這樣的我在她們去世後將留了17年的長發剪掉。

    如果決定了我不要後悔。

    閉上眼睛一直等剪完頭發沒有看鏡中的自己,米緒說著小瞳短發好可愛,沒有抬頭去看鏡中的人,因為害怕,那個陌生的連自己都不認得的人。

    是因為什麽原因呢,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安靜的坐著,如果一定要找的話那麽就是龍崎你說的那句話,長發,太刺眼了。

    是在說不喜歡我的長發?

    我看到了米緒的微笑,她指著弄卷的長發說著,卷發很適合我吧。一個始終不是很燦爛的笑容。

    一起走迴家,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忽然說,

    小瞳其實不願意剪長發吧,是因為我一直說才剪的嗎?

    皺緊的目光,表情像是自責,因為看到我始終沒有照鏡子也始終沒有微笑才那樣說著。

    小瞳生氣了嗎,你說可以的時候我以為你願意去剪頭發,對不起,我不應該因為討厭娘子讓你去剪頭發……

    ……沒關係。打斷她的話這樣說著,……剪了短發也挺好的。

    真的嗎?她微笑著,那小瞳照鏡子看一下,不要敷衍我,如果不喜歡你可以罵我,是我硬拉你去,不過小瞳剪了短發看上去變得好小……

    這樣說著米緒像是又恢複成了原來的那個她,拉著我跑迴家說著迴去照鏡子。緊抓的手有股溫暖傳遞到全身,接近中午的風朝我撲來將裙擺吹起,小緒對我來說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很多時候很任性卻總是熱情,我們在一起算是最久的吧,困難、痛苦還是喜悅都一起度過,能再來一次的話無論什麽我都願意承擔,如果能阻止那個結局。在公寓門口米緒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微微平息著喘氣我將目光看向她所望著的方向。

    餘涼坐在花壇旁,一旁放著米緒的吉他。

    米緒的臉變得蒼白,牽著的手緩緩鬆開了。

    餘涼嚴肅的表情沒有變,他從袋子中將吉他拿出來放好開始彈起來。

    天氣晴朗的時候我陪你去逛街,

    陪你的狗去曬太陽,

    下雨的時候我脫下衣服替你遮雨,

    把雨傘送給的朋友,

    因為你喜歡浪漫,

    ………………

    哭的時候我會準備好紙巾,

    因為不讓你哭完你說第二天會長痘痘。

    不開心的時候我會扮cosy逗你笑,

    因為你最喜歡出醜的我,

    ………………

    肚子餓的時候我會給你買苦瓜,

    因為你說要減肥,

    送你的迴家的時候我會跑的飛快,

    因為你那個黑著臉的老爸在瞪著我,

    ……………

    如果這樣你還不開心,

    我準備了一塊豆腐在你麵前撞死給你看

    在吉他聲中米緒大哭了起來,輕鬆的rap和刷弦的清脆聲在空氣中震動,餘涼在印象中是一個怎麽樣的人,用米緒自己的話來說,夠酷。像是大男孩的存在,囂張卻不失溫柔,喜歡耍酷卻很穩重。

    米緒說這是道歉歌,每次她生氣的時候餘涼就會抱著個吉他站在他家樓下唱歌,以前聽著覺得丟臉死了,幼稚又不好聽,但那一次看到他彈著曲子原本想著這次一定要分手,但站在那裏時想到的全部是以前開心的事情。看著她們我似乎對於愛情越來越不清楚。

    歌聲帶著清脆,將門重新關上似乎還能聽到那個聲音在迴蕩,米緒跟餘涼迴去了,迴來拿行李她擁抱著我在我耳邊說著,對不起了。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走進浴室站在鏡子麵前,緩緩抬頭看向鏡中的那個自己,房間開著燈籠罩著一層昏暗,那個鏡中的自己。

    像是看著另一個人。

    至脖頸的短發和齊劉海,烏黑的發絲蓬鬆的散落,眼睛看上去顯得更大,依舊蒼白的皮膚和盯著自己的眸子。從理發店出來已經感覺到了消失的長發,風不再吹動,後背有些發冷,身體的一部分像是消失了一般。但……鏡中的那個人看上去像是變得精神,伸手觸摸向額前的劉海,像是假發一般。

    門鈴響了起來,“叮咚”一聲在屋子旋轉安靜的散落在空氣中,是可拉。我似乎忘記跟她講昨天沒能迴去。

    從浴室跑向門口,腳步聲清脆的蕩漾著夾雜了門鎖打開的聲音。

    微風隨著門撲來,站在門口的可拉微微愣了愣看著眼前的那個人,一直等到我喊著她的名字可拉說著,小瞳剪頭發了。

    ……恩。我點了點朝她微微笑著。

    好看嗎?這樣問著她,可拉朝我滿滿的微笑著說,小瞳剪什麽發型都好看。

    笑容像是治愈著我一般,心中原本的憂愁緩緩消失。

    可拉說著楊老師沒打通小瞳家電話,打了電話去她家裏,說有個獨奏會想請小瞳做邀請嘉賓,是個叫陳豎笛的鋼琴家。演出在市音樂廳,大後天的下午2點15分開始。

    指尖握緊了紅色的邀請函,我低著頭看著,發絲滑到臉上有些癢。望向手掌上的傷疤,安靜的趴伏在原地,應該不要緊了吧。

    不要再失望也不要再頹廢,我想抓住這次機會。

    轉頭望向鋼琴,安靜的佇立在客廳透過窗簾的陽光隱約灑落,反射出一絲亮光。鋼琴……,我唯一擁有的隻剩下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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