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琛與陳景雲自然早就發現了花醉月師徒,見她二人款步而來,文琛不由暗自發笑,心說:“原來花師姐也有坐不住的時候。”


    雖然前日起了爭執,但是到底份屬同門,為蓮隱宗大局計,文琛也不會在靈丹的事情上拿捏什麽,反倒是笑著迎了上去。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花醉月今日的臉上居然不再是經年不變的冷漠,而是去了麵紗,帶著笑意。


    行至近前,花醉月當先開口,語帶真誠的道:“文師弟、閑雲道友,不想二位乍一聯手就有這等驚世靈丹現世,此為蓮隱宗之幸也!”


    文琛今日心情大好,早把前日的不快忘的一幹二淨,遞過去一顆靈丹之後,笑道:“若無閑雲老弟從旁相助,今次哪兒會建功?是以咱們蓮隱宗又欠了閑雲老弟一個大人情,花師姐需不能忘記!”


    花醉月見文琛在為陳景雲討要人情,於是一邊小心地接過靈丹,一邊點頭稱是,而後手指微抬,三片蘊著靈光的蓮瓣就飄到了文琛眼前。


    文琛看到此物,眼中立時大放異彩,高叫一聲:“逸蓮峰至寶白蓮!花師姐你當真舍得?”之後不待花醉月說話,大袖一揮,已經先把蓮瓣收入了袖中。


    一旁的冷寒晴趁著文琛大喜之時,連忙開口道:“文師叔,我門下九弟子霧遙前日自域外重傷歸來,還請師叔賜下一枚聖蓮造化丹,為其解去元嬰受損之厄。”


    逸天白蓮是文琛多年所望,一朝達成所願,自然心情更佳,聽了請求後,便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個丹瓶,交到了冷寒晴手中,言道:


    “霧遙那小妮子不錯,倒不像你其餘幾個弟子那般生冷,元嬰受損不是小事,你可先令她服下此丹,過幾日得閑時叫她來妙蓮峰尋我。”


    冷寒晴聞言,素來淡漠的臉上不禁浮起喜色,霧遙若是能夠得到文琛的醫治,那便必無後患,何況還有這位閑雲子前輩在側,需知這位可是連許究都能給救迴來的存在!


    花醉月十分滿意文琛的知情識趣,見陳景雲隻是笑吟吟的立在那裏並不說話,不由出言相邀。


    “閑雲道友,待你與林朝夕對弈之後,可否與貴宗煙嵐道友一同到我逸蓮峰小住幾日?敝峰也有不少前輩高人留下的絕品佳釀,靈酒蒙塵千年,今當拂去封塵、款待佳客。”


    陳景雲方才聽冷寒晴提起其門下九弟子時,臉上雖然依舊滿是笑意,但是心底的暴戾之氣卻已經開始不住的翻騰,心道:“霧遙、霧遙!若是所料不差,那個步搖仙子也該在冷寒晴的座下。”


    既然人家是真心相邀,陳觀主哪裏還有拒絕之理?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迴道:“既然花道友盛情相邀,我到時便往逸蓮峰做客幾日,也好與道友論法一番,不過聽聞道友峰上皆為女修,是以還需文老哥相陪才是。”


    花醉月聞言大喜,她總覺得自己破妄的機緣或許就應在陳景雲身上,忙道:“如此最好不過,我到時在蓮花小築恭候大駕!今日就先預祝道友在天算推衍的比試中能夠戰勝那不可一世的林朝夕!”言罷揖手一禮,便帶著冷寒晴折返了逸蓮峰。


    因為要詳察丹性,文琛在花醉月師徒走了之後,便催動了乾山鼎的威能,將妙蓮峰隱在了一團縹緲的霧氣之中,使得外人再不能前來拜山,之後又親自將陳景雲與紀煙嵐安置在一處崖邊精舍之中,這才一頭紮進靜室服食靈丹去了。


    獨有妙閑風雅趣,悠然水雲無拘意。


    陳景雲與紀煙嵐閑居的這處精舍,實可謂妙蓮峰風景最佳的所在,自許究被文琛給趕下山去之後,紀煙嵐因為沒了好對手,是以這幾日無事便與陳景雲手談一局,怎奈陳景雲在弈棋一道上的造詣實在太高,贏的她嗔怒不已。


    此時二人在崖邊布下案幾,指點幾處美景,再飲一杯妙蓮峰的佳釀,神情恣意之極,文琛首徒虛琴陪在一旁不住勸酒,不過他們妙蓮峰上的修士似乎都不勝酒力,陪了沒一會兒,虛琴已是麵紅耳赤。


    “虛琴,怎麽跟你師父一個德行?不會喝酒就莫要再飲,沒的浪費了好東西!”


    虛琴聽了陳景雲調侃的言語,立時如蒙大赦,連忙道:“閑雲師叔慧眼如炬!師侄的確是不善飲酒,若是再喝下去恐會失態。”言罷將酒盞推的老遠。


    “這幾日你師父將妙蓮峰罩了個嚴實,我也懶得費神以道意突破乾山鼎的屏障,是以不知道閻道友等人服用延壽丹之後的情況,莫非他們幾人也如你師父一般仍未出關?”陳景雲問道。


    虛琴聽陳景雲問起了延壽丹之事,眼中立時顯出了興奮之意,揖手迴道:“稟師叔,我師父想是因為要仔細推敲靈丹的藥理,是以閉關的時間稍長,幾位師叔師伯則是早已出關。


    咱家這延壽丹的功效還當真驚人!修為最高的閻師伯居然延壽九百,花師伯也得了壽數八百五十載!


    閻師伯更是下了斷語,說師父與閑雲師叔您聯手煉製的延壽丹對於元神境修士而言當位列北荒之巔,便是禪音寺的雷音渡厄丹也要排在其後!”


    聽了虛琴的答話,陳景雲心中不由抽搐幾下,麵上卻是大喜,言道:“不錯!不錯!隻可惜此次隻煉出了一十二枚,煉丹之時你也在場,此丹得之實屬不易,若是沒有幾分運氣加持還真未必能成。”


    虛琴聽陳景雲如此說,連忙借機恭維道:“師叔,現在宗門之中多有傳言,說師叔您是得了人道氣運眷顧之人,師侄對此深以為然!有了今次煉丹的經驗,何愁下次不會丹成?


    呃——,閑雲師叔,師侄困頓元嬰境多年,平日又瑣事纏身,眼看著也就幾百年的壽元,不知......”


    見虛琴欲言又止,陳景雲莞爾一笑,言道:“小事情,今次得你從中調度一應煉丹材料,也算是出力不小,這樣吧,你現在就可繼續搜羅材料,過些時日我會與你師父在開幾爐,若是上天眷顧能夠再次丹成,我便做主賜你一枚。”


    虛琴聞言立時大喜,連忙躬身謝過,心中直恨不得立馬就去各峰搜羅材料,打定主意,就算搬空宗門寶庫,也要多預備幾份,五百年壽元呐!已經是元嬰境修士的半生。


    紀煙嵐在一旁聽陳景雲答應的痛快,心中不由啐了一口,陳景雲前日就對她說過,說今後等閑不許此丹現世,否則便是資敵!


    “虛琴,我當日與花道友交手之時,發現她逸蓮峰的太上劍訣實在厲害,而我家紀師姐也是一心劍道,若能與相同境界的劍修切磋,想必會有助益。


    你可對我仔細說說逸蓮峰上那些‘搖’字輩的元嬰境修士,待到過幾日做客逸蓮峰時,我也好幫師姐尋個好對手。”


    虛琴見問,自然是知無不言,連忙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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