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無聊地在網上遛達著。灰了半年的頭像終於亮了,我欣喜若狂地馬上點擊它。

    (攸,好久不見了,你去哪了?)

    她那邊迴得也很快。(有點事忙,不過忙完了)

    攸是我初中時候認識的一個網友,可想而知我們的交情有多深了。我的一路上,她都陪著我走來,即使是在美國的那段日子,我還是堅持著跟她聯係。這是我唯一特殊對待的朋友,因為我覺得她是最忠誠的。無論什麽時候,她都會給我很中肯的見解,我覺得她簡直就是聖人。

    相反的,我對她的事情不是很知道。隻是知道她在我鄰近的城市,是一個跟我同齡的女生,叫楊攸。僅此。

    (可真想你了)伊妹兒和qq是我們唯二的聯係方式,要是兩者都用不上場,我們就真的斷絕聯係了。迴來之後我給她很多的留言,但她始終沒有迴我,直到今天。

    (恩,我也是的)她的話怎麽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熱情?簡單而平淡。

    (攸,你怎麽了?)

    (我今天有點事忙,改天再聊)

    等我收到信息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下了。神神秘秘的,怎麽我感覺有點怪異?這段時間,她一定是發生了某些事,但我們都很尊重對方,一般對方不願意說的,我們都不會勉強大家。

    隻是,我有點擔心她。

    葉帥又在開會,說什麽完了就迴來陪我,可是我等了他一晚上,他的頭像還是灰色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沒必要耍脾氣。工作起來的確是很忘我的,以前我也經曆過啦。不過自從開學以後,奶奶就大大地減少了我的工作量,基本上就是周末迴去簽簽文件就可以照領薪金了。多舒服。

    在家修養的那幾天,我都故意躲著葉帥不見。他在網上已經經常纏著我要答複了,更何況是見麵了呢。所以我一直推辭著不肯去上課,當然,誰也不會逼我。除了那個該死的國文老師。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報複我還是什麽的,特地讓向欣提醒我記得迴去交論文報告。哪有這麽小家子氣的老師的,小人不計大人過嘛!無奈,他在學校的地位可是舉足輕重,所以這份論文,可是我學位證書的關鍵所在。

    我很不情願地踏進了學校的大門,很不情願地走進辦公室,很不情願地把論文交到他手上,更是跟不情願地站著讓他奚落了一番。我確定,他是故意找我在的。

    所以聽完他的那番“肺腑之言”的教導之後,我的怒火達到了頂級,真想一把火把那老頭的辦公室給燒了。

    我怒氣衝衝地走在校道上。臉上應該是刻著“生人勿近,死人勿擾”八個字,不然同學們見著我怎麽都下意識地閃開呢。

    喂,金霖!

    哪個家夥想找死。我循聲轉過頭。藍譽司,真夠巧的。我在心裏警告他,你今天可別在我麵前叨嘮了,不然我一定幹了你!怎麽了?我沒好氣地問。

    我問你怎麽了才對,臉上黑黑的,像是全世界得罪人了你不成。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當然,100米的路程他5秒跑完了(當然誇張,劉翔好不行呢),哪能臉不改色?

    沒什麽,都怪那死老頭。我有一下沒一下地埋怨著。你怎麽啦,跑那麽急幹嗎?我關切地拍拍他的脊背。

    我不跑快,你又會甩開我了,對不對。他終於不氣喘喘的了,站直了腰,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不否認地笑笑。這家夥被甩多了果然就學聰明了。以前我從前門見著他,肯定就東躲西藏地跑到後門,一溜煙地滾出學校,像他是禽流感的不成。那他就熱情過分了,每次都相距幾百裏就開始大叫,也不知道他是率真還是笨得可憐。

    都說你了。他上前搭住了我的肩,怎樣,這次這麽有緣分,我請你吃飯去。

    我連忙把他的手拿下來,不要那麽親密!

    你這戒指?他抓住了我的手,對我的戒指很專心地研究起來。這,不會是葉帥的吧?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很不可置信。

    我不否認。

    他失望地沉下了臉,放開了我的手。他說,看來網上說的都是真的。他的樣子讓人不忍再刺激。

    我拍拍他,學著他的口吻,走,今天這麽有緣分,我請你吃飯去。

    他鬧脾氣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看著他,很是無奈。怎麽了?你想怎樣了?

    沒什麽,我心裏就是不高興。他像孩子一樣扁著嘴吧,雖然很純真可愛,但我還是不得不覺得,他的樣子還白癡。

    原來你們又在約會了!背後傳來那把熟悉的聲音,酸酸的。

    喂,怎麽我們每次見麵都見著你,你就派人跟蹤我不成?我迎上他。幾天沒見,他好像又瘦了點,可是就是沒有長高,肯定還不到1米80。

    不,隻不過是你們約會的地方太顯眼了,下次想不到讓我見的話,記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他攬住我的腰,態度很是挑釁。

    你說的笑話好冷耶。那一瞬間,我看見了司眼中的那一絲失落和哀怨。

    你們慢慢聊,我不打擾了。他的臉繃得緊緊的,用他的話來講就是,好像是全世界得罪了他不成。

    喂,你把人弄傷心了。他很得意地笑著。

    什麽,是你吧,好不好!我抗議。他還真夠孩子氣的,就像小孩子賭糖果一樣,贏了還特地在對方麵前炫耀,態度真的囂張。

    我還沒說你呢,我叫你出來你就老是推辭,現在就背著我見別的男人。他吃醋地板起了臉。

    什麽嘛,我今天是來交論文的,不然我才不肯離開我的床,可舒服了。你怎麽來這?我這才發現他好像不是來找葉雅的,不會真的神經質來抓奸吧?寒!

    不要轉移話題,你這女人。他苦笑著,捏了下我的鼻子。

    我這女人怎麽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沒想到今天會碰見他,自然就沒想過怎樣應付他。

    不要轉移話題!他強調。我讓你考慮的事情怎麽了?

    沒怎麽。我厚著臉皮嘻哈地笑著。

    他停下來,看著我,有點生氣地叫著,都幾天了,怎麽還沒好?

    沒想好就沒想好,你發那麽大脾氣幹嗎哦?我倒是反過來把錯誤歸咎於他。你總不能讓我隨便給你個答案吧。我挽上他的手,繼續走著。

    你答應我不就成了,需要再考慮那麽久?他抓緊了我的手,很緊,聲怕我會逃走似的。

    你說答應就答應,那我豈不很沒麵子。

    讓你當葉夫人你還覺得沒麵子,那怎樣才算有麵子?他很得意地挑高了眉,仿佛人家給他頒發了諾貝爾獎不成。

    那就是閣下的問題了。我甩開他,走上了前。

    他追上來,一把抱起了我。你就知道折磨人,看以後我怎樣對付你。。。。。。

    不要,把我放下,我有畏高。

    這也算高!?!

    。。。。。。

    其實我心中早就有答案了,隻是我認為說不說出來都是一樣嘛,反正我行為上已經接受了他就是了,非要說什麽“我答應你”“我愛你”“我接受你”之類的話不成?惡心死了。

    在上麵所說的三者之中,我選擇了第四中,就是點頭。這個我比較可以接受得來,不至於那麽俗。

    那天上網,我又看見了攸。

    (攸,我今天很高興)我向來都是跟她分享快樂和痛苦的。

    (哦,說說給我聽,很久沒聽你說過開心的事了。我希望看見你的笑臉,就像從前一樣,我希望你過得開心)

    (我今天開始要戀愛了,你說是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我真的想打電話過去,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因為敲鍵盤實在是有點累的。而且我還要應付向欣那個天殺的,我讓她過來告訴她,她不依,就喜歡在網上跟我鬥敲字,真麻煩的家夥。真想跑到陽台去,一隻鞋子把她砸死。(當然,他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你一定會幸福的)

    (恩,我也這麽覺得。起碼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我的。可是,攸,你怎麽知道他??)

    (我知道,你看上的一定不會遜)

    (攸,你有點忙吧?)不然為什麽打字打得這麽慢啊?

    (是的,有點。不過現在好了)

    (攸,告訴你,我怕)我怕幸福又會瞬間消失在我眼前,它永遠都是那麽縹緲,甚至虛幻。我真的不敢太過相信這一切,我覺得上帝沒有那麽可愛,他不會讓我幸福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都是,我就知道。

    (別怕,我會永遠支持你)

    (恩。攸。。。。。。)

    攸的話總是能讓我安心,我曾經笑話過她,她能給我安全感,我看我是愛上她了。當然,那可是笑話,誰不知道我的心中隻有哥一個,其餘的,連一隻蚊子都容不下了。

    哥。

    我決定明天把這個消息告訴哥,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吃醋呢。我倒是希望他會的,真的。

    黃昏的時候,小狐狸給我打了電話。他說話很急促,要我馬上過去,但他沒有多說什麽。這讓我的心不安起來。我總覺得,惡夢開始了。但原來,虛驚一場。。。。。。

    怎麽了?剛跳下車子,他就拉著我跑進屋子裏。

    到了屋子,他聽下來,很正色看著我,眼神有點慌張。他說,金霖,雅鬧自殺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這跟我有關?

    他點頭。今天中午雅跟譽司表白了,但那家夥狠狠地拒絕了她。她哭著迴來洗了個澡就拿著刀片鬧自殺,還讓我把你們叫來。這次,可能會讓你受點委屈。我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不很願意。

    我明白。我按著他的手安慰他。是的,我真的明白,也不會介意,換作誰也會這樣做,何況這隻是小case,他不會讓我受到傷害的,我相信他。我們上去吧。

    恩。他拉著我進了葉雅的房間。就隻有保姆在,看來司是還沒有來。

    她拿著刀片放著手腕上,坐在地板上,怒氣衝衝地敵視著所有人。看見我來了,她激動地跳起來,但不小心碰到刀片,在手上劃了一道小小的傷痕。可就把大家都嚇壞了。我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痛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還說什麽自殺,我看是演戲而已。

    葉雅,你還要鬧下去!小狐狸的確是憤怒了,跟他相處的這段日子,我就發現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對於這些行為,我知道他是極度討厭的。我悄悄地在心裏為自己有這樣的體會而高興,想不到我對他也是有點了解的。

    她不作聲,隻是老樣子氣鼓鼓地看著我們,不時會偷偷地瞥一下傷口,露出很嬌氣的痛苦。

    我提出要求,可以讓我跟她好好單獨相處下?

    他遲疑不決地看著我,難以啟齒。我知道,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愛人,誰受傷他都不願意看到。在這種狀況下,葉雅瘋瘋癲癲的,拿不準她迴猛地上前刺我一刀,雙方爭執起來,受傷是很可能的。可是我心裏就知道,受傷的隻可能是她,不過那樣的話,我更加過意不去。

    但我還是堅持著。她也驚訝地看著我,好像我說我喜歡她不成。

    那好吧。他過來拉起我的手,低聲囑咐,無論怎樣,不要刺激她,搞不好就大叫,我就在門口。

    我給他做了個ok手勢。

    他們都出去了,她是多少有點不願意的。當然我知道,她隻是想讓大家知道她失戀了,她要讓全世界覺得都欠她的而已嘛。所以對於我的行為,她很是不滿。

    好了,觀眾走了,該完場了。我笑著對她說,也不顧她的臉色多難看。

    你這話什麽意思?她叫著,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把刀片給我,我們好好聊聊。我上前一步,是想過衝過去奪走她的刀片的,可是我有信心把她乖乖地政府。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割下去。她拿緊刀片下唬我,但我注意到她的手居然在微微發抖。

    好好好,我就不過來。我邊說邊後退著,可是,喂,你也該玩夠了吧。痛了嗎,要不要拿藥水擦擦。我好心地問著她,雙眼極其誠懇的。

    喂,我是在自殺耶,你以為我在拍電影啊!她白癡地叫起來,像個瘋子。

    外麵的人聽到叫聲,都在撞門。但我鎖定了,他們喜歡就撞個夠本。還好他們家的門還是貨真價實的,不然以葉帥的牛脾氣,一腳就踢破了。

    自殺你吃安眠藥去唄,這個很痛的。我依然開玩笑地說著,完全無視她的緊張和憤怒。

    你!她氣結。

    對於這些現象我也是有點經驗的,以前男就經常跟我演嘛。他的對白我基本都能背下來了,看來以後在公司混不下去轉行去當心理醫生還是不錯的。

    還不把刀片拿下來,萬一真的割傷了,流飯的話神仙都難保你了。我嚇唬她。記得小時候向欣吃飯的時候不小心被刀弄傷了,然後她舉起流血的手指哭著大叫“流飯了,流飯了,怎麽辦。。。。。。”,真有她風格的。

    她鬆開了手,但突然又好像想起什麽,激動地叫起來,司不愛我,他拒絕我了。因為你,他拒絕了我,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有時候我真懷疑她腦袋是不是灌水了,都18歲的孩子了,還這麽幼稚。還好我幼稚的時候是17歲,她沒看見。

    人家拒絕你了,你就要死去活來的?你不會是對自己沒信心吧,有本事你就把他搶過去啊,我讓著你。還是。。。。。。孫子兵法第36計——激將法,萬試萬靈。

    還是什麽?

    站得累了,我坐下來,懶懶地繼續說,還是你覺得你比不上我,自卑了?

    誰比不上你了,你以為你誰啊?不要臉。她啐我。看來是成功在望了。

    那不就得了?也許,我也可以協助你。我伸出手指示意她走過來。

    她疑惑著,但還是慢慢地走過來了,她在我旁邊坐下來,眼巴巴地看著我。怎麽協助法?

    把你的刀片先拿開行不行啊,很嚇人。

    她乖乖地放開了。

    你是知道的,我對司。。。。。。

    她狠狠地打斷了我,司不是你叫的,不要裝得那麽親密!

    好好好。你這死丫頭,看我以後怎樣整你!我在心裏暗罵。我不滿地說,不叫就不叫了,那麽激動幹嗎?你是知道的,我對他沒有感覺,而且,我覺得你跟他也蠻匹配的,串合你們也不是不可能。

    那是事實啊。男的幼稚女的白癡,簡直就是天生一對。真不明白葉帥怎麽會有個這樣的妹妹,完全沾不上邊的。

    真的?她欣喜若狂地跳起來,眼中充滿了憧憬。我想她已經在幻想著王子跟公主進教堂的那一幕了。

    當然。。。。。。。

    憑著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終於把她擺平了。不過代價還蠻沉重的,之後她就一天到晚地纏著我,讓我做她逼愛計劃的軍師。我整天圍著這姓葉的一大一小身邊轉,差點別人以為我都嫁過來了不成。

    那天在學校門口,我看見藍譽司一個人跺來跺去徘徊著,像是債主討上們來了不成。我心想,這下可好了,不費吹灰之力就先搞定了個開場白。

    很難得得我第一次主動給他打招唿。我走上前去在他麵前揮揮手,hi。

    他看見我馬上轉憂為喜。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好像我是他救星不成。他熱淚盈眶地說,真高興,你終於不躲著我了。

    沒這麽誇張吧。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順便甩開了他的手,我不喜歡跟他過於親密,尤其是現在這個危險時期。看見他笑得春風得意的樣子,我真的把忍心把這個殘酷的計劃告訴他。

    他用力地點點頭。你都不知道,以前我看見你,我是多麽希望你可以主動給我打招唿。但你每次都見著我就兜著跑,都不知道人家傷心呢。他悻悻地說。

    我都不明白葉雅為什麽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傻小子,怎麽說她也是一大美女,說要比武招親的話,不知多少男的肯為她拋頭顱曬熱血了呢。偏偏喜歡上他,而且他又偏偏喜歡我,害我怎麽也脫不了關係。

    是嗎?我不好意思地低聲問著。說真的,我還真的沒理會過他的感受,他是個好人,盡管我是個壞人,但我也不忍心傷害他的。但我的行為卻每每都傷害著他,接下來更要推他進活炕,感覺自己真的是十惡不赦。

    他不再理會什麽打招唿的問題了。他有點著急地問我,你準備去哪?

    沒哪去,閑著。我想說,我正要找你呢。

    那就好,我們出去逛逛,你載我。他驚恐地往外麵掃視了一眼,樣子神經兮兮的。

    怎麽了?我也跟著他往外看。那不是葉雅嗎?我轉過頭來看看他的表情,腦袋咯噔了一下,我明白什麽迴事了。

    沒什麽,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把我送出學校就可以了。他有點泄氣地說。看來他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你,該不會是因為她吧?我指指她。

    他驚愕地看著很久說不出話來。他說,你怎麽知道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啦,怕她吃了你不成?我說。

    就是。他說起來也有點心有餘悸,他拍拍胸膛埋怨地說,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瘋,比我嚴重多了。整天都陰魂不散地纏著我,嘮嘮叨叨地問寒問暖,像隻蜜蜂一樣“嗡嗡嗡”地叫,煩死人了。三天兩頭又拉著我上街去,還不讓我反抗,專製得要命。我最討厭這樣的女人了。

    我又怎麽好意思告訴他,那些都是我教她的呢。而且,我用什麽身份告訴他好啊?

    不過聽他的口氣,雖然嘴上是掛著討厭,但感覺他也好像蠻順心的。我推測,應該是有株愛苗在萌芽了吧?希望我的猜測是正確的,畢竟誰會對著這樣一個喜歡自己的美女不動心呢。隻有一種,那就是同誌。

    我小心翼翼地問著,你確定你討厭她?很討厭?

    他考慮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迴答,那,倒也不是,就是覺得她有點過分野蠻了,受不了。

    哦,那我會讓她改正的。我脫口而出,完全沒想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我,問,你說什麽?

    壞了,穿幫了。我結巴地解釋,我不想欺騙他。我說,那個,上次你拒絕她之後,我答應做她的幕後軍師,負責出謀獻策,一定要把你追到手。我的聲音充滿了誠懇的態度和無限的歉意。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中有點怒氣。他激動地叫著,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拒絕了我不成,還要把我推給別人,你當我什麽!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覺得你們會是很匹配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說謊了,我覺得既然葉雅這麽愛他,而他也需要別人的愛,她一定能給他幸福的。那是我不能給予他的嘛。

    你說謊,我討厭你!他轉身就狠狠地跑開了,隻剩下我一個呆若木雞地站在那。

    我錯了嗎?我是出自真心想讓他們都幸福的,隻是我是不是選擇錯誤的方式了?他們繼續發展下去可能會有機會的,但也許會因為我今天的這番話,抹殺了他的好感。

    我真的覺得,我是錯了。

    很多天之後,葉雅突然打電話來告訴我,他答應跟她在一起了。我聽了,心裏一震,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感覺就是做了千古罪人,破壞了兩個人的幸福。

    我知道他恨我。

    是的,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隻是從她口中知道,他對她很好,她覺得她好幸福。那他呢?

    那天洗完澡出來,我就坐在按摩椅上舒服舒服著,這幾天的藝術節是夠累的了。突然想起我好像幾天沒見到小狐狸了,我想打電話給他。撥通了電話,傳來那最令人討厭的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猛得想起,他好像跟我說過他要出差幾天呢,應該還沒有迴來吧?但,出差不能打電話了嗎?是有點不對勁了,迴來後一定要嚴刑逼公。

    “咯咯”不知道是誰在敲門。

    進來。

    喂,怎麽變得這麽有禮貌了?老師今天教你了?我啐她。

    去你的。你拿了我的底衩衩?她故作天真地眨著眼睛,似乎在問一個很正常的問題。

    什麽底衩?我順口地溜出這句。

    粉紅色hello kittle的那條,蕾絲邊的。她舉起手劃了個三角形。

    你白癡啊,你的鑲鑽石了?我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以為我有什麽收藏別人底衩的怪癖啊?還是當我是那種色情狂了?

    真的沒?她懷疑地再問了一次。

    我閉上眼睛,懶得去理會她。

    過了一會,她像發現新大陸地說,怎麽還在?

    我本能地張看眼睛看過去,她拿著我的相冊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翻著,不時發出鬼叫的笑聲。

    咦?這誰啊,怎麽這麽漂亮?她高興地揚起眉自言自語著。

    誰啊?有這樣一個人我怎麽可能不知道,這相冊我起碼翻了幾百次了。我說,拿過來讓我看看。

    她笑著走過來,樣子好不真誠。她蹲在我旁邊,指著中間那張對我說,就這個啊,你說是不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她自戀地說著,完全不顧我會吐死。

    什麽嘛,那個根本就是她,而且還是穿著底衩照的。哪有人自戀得這麽不要臉了,虧她說得出來。我一如地啐她,你得妄想症了?

    你才得妄想症,難道這不是美女?她再次不要臉問道。

    去死,這才是美女。我指著相片中的自己說。我隱隱記得那天是爸爸的生日,我穿著一套公主裙,好不豔壓群芳。我發現自己也蠻自戀的。

    就你這白癡樣?她作嘔吐狀。

    你,你還不夠白癡,看這張。。。。。。

    想不到那天會討論起小時候的那麽多迴憶。

    那個時候爸爸還在,他很喜歡拿著相記給我們照相,說是記下童年的成長歲月。很多是我們仨小孩的搞怪照片,都是偷拍的占多數,這才真的叫率真嘛。可是爸爸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追著我們照相了,所以這冊子上麵的都是7歲之前的。

    那天我們聊得真的很開心,仿佛真的又迴到了童年一樣。我們仨肆無忌憚地穿著泳裝到處亂竄,有時候會逼著哥穿著娃娃裙給我們跳舞。三個人整天都是嘻嘻哈哈的,在我們的世界裏就隻有吃喝玩樂。我們不需要去煩惱很多的問題,每天睡覺之前吩咐向嫂做最美味的荷包蛋,然後在媽媽的安徒生中睡去。。。。。。

    童年的確是很寶貴的,隻因為我們不可能再擁有。現在也甚至有點嫉妒當時的天真,快樂,可是那樣的話,心裏就更加不舒服了,因為他不在我身邊了。

    那天夢裏,我見了哥,我們迴到了9歲那一年。他穿著雪白的皮襖,站在雪地裏向我揮手,笑得好不燦爛。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那顆微黃的虎牙閃閃發亮。當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卻不見了,任憑我怎麽叫著,他還是沒有再出現。。。。。

    第二天我都不敢下樓去,眼睛腫得像金魚一樣,真嚇人。

    12月23號。

    快到聖誕節了,到處都掛滿了各種聖誕禮物,街上熱鬧非凡。

    即使是一個人獨自走在街上,心裏有寂寞,但感覺還是不錯,因為我覺得自己分享到了別人的喜悅。縱使事實我是不快樂的。

    我給自己買了一套聖誕裝,打算在聖誕節那天穿著給孩子們送禮物。我有想過要不要臨時建條煙囪讓我爬下去,這樣的話更加逼真。可是覺得功夫有點過大了,所以我還是決定放棄這個念頭。

    要是小狐狸不迴來陪我過聖誕節的話,我會是很孤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有些愛,總該遺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夕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夕夏並收藏有些愛,總該遺忘最新章節